嘤鸣低头瞅着自己皓腕上的羊脂玉镯子,那细腻的质感,宛如美人的肌肤。
一曲猗兰,在后殿缓缓奏起。
这是很美的曲子,恰似空谷幽兰,甚至空灵高华。
弹琴的,自然是皇帝,嘤鸣趴在桌子上,静静聆听着。她不会弹琴,但并不妨碍她喜欢听琴曲。
一曲弹闭,皇帝抬手摸了摸嘤鸣的额头,语气像哄小孩似的:“好了,曲子也听了,现在可以去安歇了吧?”
睡前听一曲悠扬的琴曲,的确蛮不错的,嘤鸣打了个哈欠,一把揪起窝在琴案上也困怏怏的火团,正要去里头寝殿安睡。
皇帝却突然问:“今晚鸣儿不留朕吗?”
嘤鸣一愣,便笑着道:“嫔妾住在皇上寝宫,已经够叫人嫉妒的了,若是还霸着皇上不放,只怕就要成为六宫怨妒之人了。”――所以,她从不留皇帝,时常推他去别的嫔妃宫苑。
“今儿就算了吧,”皇帝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朕今儿也乏了。”她执着她的手,低声道:“放心吧,前殿的灯,朕吩咐了人,一直都亮着呢,过着子时才会熄。”
皇帝一个月有二十日会去别的嫔妃宫中,其余的时间往往都留在九州清晏,可留下的日子,无不是叫人把前殿的灯火通明至半夜,便是叫旁人以为皇帝忙于朝政。
嘤鸣低低“嗯”了一声,隔三差五。皇帝若非要吃一顿素的,嘤鸣倒是也不介意。
九州清晏后殿的床榻甚是柔软,床榻上带着淡淡的玫瑰露的清香。与她身体散发出来的味道一般无二。
皇帝深深嗅着嘤鸣发间,只觉得蓦然间有些心猿意马。明明只是玫瑰露罢了,每每近了闻,总叫人觉得心底里痒痒的,想要将那身寝衣下的每一寸肌肤都品尝遍了似的。
感受到皇帝的呼吸急促了几分,嘤鸣抬头看了他一眼,“皇上怎么了?”
皇帝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着说:“鸣儿身上的味道,好闻得紧。”
嘤鸣笑道:“也就是寻常的玫瑰露呀。”――只不过是她自己用药园世界的玫瑰蒸馏出来的,气味自然比寻常玫瑰高华浓郁一些。
别看嘤鸣笑容如常。其实她心里也明白,乾渣龙这是又色上了!!心底里早已吐槽不已了,尼玛,她现在是孕妇啊!肚子虽然不算太大。身材也早已走形了!就这样。皇帝居然还能动了欲念!!话说,她也没叫乾渣龙**着呀!一个月召幸嫔妃的日子有三分之二,就差没夜夜笙歌了,可他只要留宿,必然如此模样!
嘤鸣都六个月的肚子了,才不想去满足乾渣龙这种不合理的欲求!有欲求了?自己憋着吧!
嘤鸣心下一转,她突然想到,玫瑰……玫瑰精油似乎有刺激男性荷尔蒙、促进情欲的作用!!
瞬间她有些石化。玫瑰露也是蒸馏出来的,虽然浓度没法和玫瑰精油相比。可那是药园世界的玫瑰啊!效用大大增加!所以,皇帝一闻,便情动了?!
额……合着是她的问题啊!!
嘤鸣暗想着以后不能擦玫瑰露了,不如用甜杏仁脂加芦荟汁吧,这样安全。她可不希望乾渣龙某个晚上没控制住,把她一孕妇给那啥啥了!那可叫悲催了!
如此想着,便渐渐安睡了。
嘤鸣是睡着了,乾渣龙却一个骨碌爬了起来,抚着额头,深深喘息了几下。皇帝其实是很愿意留下来陪着嘤鸣的,哪怕只能抱在怀里,却不能那啥啥。
皇帝的脸泛着几分潮红,身上也燥热难耐,许是今晚多喝了几杯酒的缘故……从前闻着鸣儿身上的气息,也会有几分躁动,可忍忍也就过去了。唯独今日,总觉得那玫瑰香比往日更加浓郁悠长了几分。
皇帝翻身下榻,吩咐道:“备冷水,朕要沐浴。”
总管太监吴书来双腿一哆嗦,急忙道:“皇上,如今春寒时节,怎么能用冷水?!”
皇帝一脸的烦躁,“少废话!赶快去准备!”――不用冷水,如何压得下小腹攒涌的燥热?!怀里抱着娇软的身躯,皇帝却不能动,生怕伤着嘤鸣腹中孩子。若是这个时候去别的嫔妃宫中,的确是最好的纾解办法,可是……
皇帝看着床榻上那张恬静安闲的睡颜,叹着气摇了摇头,别看鸣儿总推她出去,可他若真的大半夜撇下鸣儿,去宿在别的嫔妃宫中,只怕这小妮子不知要醋上多少天呢!还是算了吧!
吴书来已经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哀嚎道:“皇上!奴才不敢啊!”
皇帝皱着眉头,低声呵斥:“小声些!”――万一吵醒了鸣儿可如何是好?
然而,这时候,一双柔软的小手伸了出来,握住了皇帝的手,低柔的声音婉转响起:“吴公公,你先退下吧。”――其实,刚才皇帝翻身下床的时候,嘤鸣就醒了。
吴书来听了,顿时如蒙大赦,立刻爬起来,便退了出去,心里对舒妃娘娘感激得不行!
“鸣儿……”皇帝神情有些报赧,“是朕吵醒你吗?”
嘤鸣爬起来,坐在床榻上,身子依偎在皇帝肩头,软软挂在他身上。
只隔着薄薄的丝绸寝衣,感受着那柔软的身躯与高华幽然的玫瑰芬香,皇帝只觉得小腹的火焰烧得愈发猛烈,竟有几分把持不住了!!
“鸣儿――”皇帝的声音有些干哑,他看了一眼嘤鸣的肚子,急忙狠狠咽下一口口水,也狠狠压制的那份欲求。
嘤鸣凑在皇帝耳边低声道:“太医说,我胎相安稳,轻点的话……没事的。”
嘤鸣的声音若幽兰吐息,叫皇帝口舌干燥,他忍不住伸手将那柔软的身躯抱在怀中,只一次,应该……没关系吧?
皇帝搂着娇躯轻轻翻倒在软榻上,他双臂撑在嘤鸣肩头两旁,撑起自己身体的重量,避免压在嘤鸣的肚子上,这才无比轻柔徐缓地叩开嘤鸣这具散发着诱人气息的胴体……
帐中传出急促的喘息声,那玫瑰香混合着汗香,变成了一种靡丽的气息。
皇帝低头埋在嘤鸣那因为有孕而二度发育的柔软胸脯上,忍不住舔舐着、轻轻啃咬着,而蜂腰耸动,即使极力遏制,仍然忍不住一次次拜访那紧致的圣地!
喘息之声渐趋急促剧烈,知道皇帝低吼一声,一切才归于平静。
燥火也终于释放而出,皇帝深深喘息了两下之后,心头骤然浮起后怕,“鸣儿……”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嘤鸣均匀的呼吸与酣睡之声。
皇帝看着那张春潮尚未褪去的嫣红的小脸蛋,忙将手伸下去,轻轻摸了摸嘤鸣柔软的肚子,瞧着应该的确没出什么事儿……皇帝暗暗想着,总算松了一口气。
孕妇本就容易疲累,即使皇帝动作轻柔,昨夜那只那一次而已,嘤鸣还是累得足足睡到了第二日日上三竿。
起身、洗漱、更衣、用膳之后已经是九点半了,刚想着去睡了回笼觉补补,可下朝回来的皇帝却传了原判章清涧和几个妇产千金一科的圣手太医来,非要给她把脉。
嘤鸣只得无奈地伸出皓腕来。
章清涧与另外几位太医一一切过脉之后,章院判道:“舒妃娘娘胎相安稳,只是瞧着有些疲乏的样子,想来是昨夜没睡好,多多歇息也就是了。”
疲乏?嘤鸣那眼角睨了皇帝一眼。
皇帝心下是安心了,可龙脸上十分尴尬,连忙斥退了太医,干咳嗽了两声道:“你没事,就好。”
嘤鸣打了个懒仗,“就是有点累……”然后又认真地对皇帝道:“不许有下次了!”――昨晚到底是她托大了,皇帝更是一副**难耐的架势,生生折腾了小半个时辰才出来。想她一个孕妇,哪里有那么好的体力?
皇帝也脸上更尴尬了几分,他也忙点了点头,“不会有下次了。”
嘤鸣昨晚也是顾念着,怎么说也是因为她身上擦了玫瑰露才间接导致皇帝动了欲念的,若叫他憋着似乎有些不太好,索性就便宜他一次了。
嘤鸣自己也不亏,因为皇帝昨晚贡献了一次质量上佳的龙气,让她日渐干瘪的丹田倒是得到了缓解。
随着肚子渐渐大了,嘤鸣也渐渐头疼,单纯的参华丹已经不足以补充被胎儿吸走的丹田法力了,可偏偏新长的四颗朱果都还只是半红,还没有完全熟透!嘤鸣真担心,自己会掉下一个境界去!
唉,改天跟火团研究研究怎么应对吧。
午后,皇帝得了几分闲暇,便去了阿哥所看自己儿子了,也就是他和皇后生的二阿哥永琏,那孩子病了有几日了,似乎总不见好。听说这些日子,皇后也无暇打压娴妃了,几乎恨不得宿在阿哥所照顾儿子,连自己的二公主都冷落了几分。
徐晋禄打帘子进来,禀报道:“娘娘,泽兰堂的许常在说要见您。”
嘤鸣正欣赏着自己刚刚临摹好的一副《庐山高图》,比起那副沈周真迹来,到底还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心里正哀叹着自己怎么也进步不了的作画水准,哪儿有心思理会那个将死之人,便挥手道:“不见!!”
徐晋禄道:“可是……许小主却叫人递话说,您要是不见她,肯定会后悔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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