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生离开火影办公室,走到楼下之后,刚好碰到了迎面走来的纲手。
“稍等,我去看一眼老头子。”
纲手一边说着,一边越过了羽生的身边,然后风风火火的冲进了火影办公楼。
三代火影现在肯定不老,所以姑且将“老头子”当做是一种亲昵的称呼吧。
纲手既然返回了木叶的话,于情于理肯定是要去见一见三代火影的,毕竟他是长辈、是老师……不管怎么说,他们三人对于三代目都是有感情的。
所以去见三代火影不是任务,而是礼貌和礼节,也是感情需求。
正当羽生感慨着纲手确实长大了的时候,只见她已经从楼梯口又走下来了,于是他的感慨立马停了下来……说看一眼,真就看了一眼么?
羽生都能想象的到三代目那幽怨的小眼神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娶了媳妇忘了娘”吗……咦,好像哪里有点不对?但好像又对了?
“走吧。”
羽生点了点头,然后跟纲手肩并肩走在了一起。
三代火影此时究竟是个什么心情,羽生哪里去管那个。
“从木叶二十年到现在的三十二年,绳树……已经十二岁了吧。”走着走着,羽生默默地计算了一下绳树的年纪。
“对,感觉只是眨眼之间,然而十年的时间已经过去了。”
以纲手的年轻,感慨时光飞逝的话本应该是一件不伦不类的事情的,然而她确实可以这样感慨,因为在她年轻的生命之中,已经经历了种种的事情,特别是种种的生离死别。
羽生还记得当年她在墓园里的哭声。
“十二岁啊……”
羽生如果没记错的话,十二岁本应该是绳树“惨死”的年纪,他在战场上被起爆符干掉,然后身体还被敌人“处理”了一下。
身为一个忍者,死就算了,这是正常现象,但死的那么惨确实是能成倍的惊骇到他的至亲的。
但是现在,绳树应该不用遭遇那样的事情了,首先,“初代目の咒杀”戴在了羽生的脖子上,这算是给绳树挡了灾;其次,以现在的战争形势来说,还用不着强制征兆那个年纪的忍者走向战场。
木叶现在的战争形势,尽管称不上顺风顺水,但至少兵力还算是宽松的。
这其实也算是羽生的功劳,因为他以极快的速度结束了木叶与雾隐的战争,没有使其陷入长期的拉锯状态,否则的话现在木叶就需要三线作战,这要到了那种境地,并且每一面的战局都无法迅速结束的话,说不定木叶忍者学校的学生们都要走向战场了。
“十二岁怎么了?”
“阿,没什么,我是说他今年本命年,应该给他准备点红衣服挡灾,不然不吉利。”
“?”
忍界有本命年的说法?羽生怎么还扮演起神棍来了?
纲手摇了摇头,只希望绳树能够喜欢羽生的“幽默”……好吧,这个愿望有点难度,除了羽生自己之外,好像没有任何人喜欢他的幽默。
两人一边闲聊,一边往前走着,不久之后他们就来到了那座羽生十多年都没有踏足过的小院外面。
建筑的外面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变化,而里面的陈设则不可能跟羽生的记忆里一致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总不至于还能彻底的保持原样吧,那太不正常了。
可哪怕是这样,当羽生站在这个院子的门口的时候,依然还是产生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羽生?”
纲手招呼突然愣住的羽生继续往里走。
羽生长出一口气,然后跟在纲手身后,时隔多年再度走进了这个院子里。
“久违了。”
他心中默念着这几个字。
然而现在谁都听不到他的心声。
两人发出的声音随即惊动了屋子里的人,然后对方匆匆地迎了出来,不过……那似乎并不是绳树。
来到了这个世界这么多年之后,羽生的很多不重要的记忆都已经暧昧了,他不可能清晰的记得住绳树究竟长什么样子,然而却能肯定走出来的人并不是绳树,因为……那是个女的。
而且看着有几分眼熟。
紧接着羽生就想了起来,这是他从前线返回木叶、向三代火影做完了汇报之后,在回家的路上碰到的那一名非常有礼貌的“白衣女子”,当时他就觉得对方有点眼熟,但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对方。
而现在,那些记忆也跟着恢复了过来。
更早之前,纲手腿受伤的时候,羽生把她送到了这个院子的外面,当时匆匆一瞥,他好像瞥见过这个人。
那种情况下的一面之缘,也难怪羽生只觉得眼熟却记不起对方的身份,因为他本就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之所以记下了她的轮廓,也只是因为她曾经置身于这个院子之中而已。
“羽生,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阿若,是我请来照顾绳树生活的人,也算是教导他忍术的家庭教师……我记得我之前大致跟你提起过这件事。”
羽生点了点头,表示还记得。
纲手是忍者,因此需要时常执行任务,尤其是在战争开始之后更是如此,所以她专门请了人来照顾自己的弟弟……这种照顾其实在她父亲过世之后就开始了。
羽生则默默关注着纲手刚刚说出的“家庭教师”这几个字,从这个叫做“阿若”的女子身上的装束看来,她应该不是木叶在编的忍者。
她既没有头戴护额,身上也没有携带其他忍具。
然而她能担当教师也就说明她是有着身为忍者的能力的,那这样的人是什么身份来历?
纲手介绍完了之后,羽生的心思电转之间,还没等“阿若”自己开口说些什么,另一个显得很兴奋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
“姐姐,你回来了啊!”
随后,他就从屋子里飞奔了出来,年龄、身体特征以及样貌都非常符合,这应该就是绳树了。
绳树在见到许久不见的姐姐的时候,脸上是挂着非常灿烂的笑容的,他几乎是向着纲手飞扑过来的,然而,他的视线随后越过了纲手,落到了稍后面一些的羽生身上。
于是,他脸上的笑容就如同被沸水浇过的初雪,瞬间就消失的一干二净了。
这刹那间的表情变化,羽生看在眼里,然后马上就明白了些什么:
首先,这个孩子居然认识他,知道他的身份、识得他的脸。
其次,他好像一点也不喜欢他,而这并不是对待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应有的态度。
是生疏还是讨厌,其中的区别一清二楚。
羽生有一种预感,他这次来见绳树,肯定不会像是纲手预想的那样能有一个美好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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