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这小子好卑鄙!”
“虽然卑鄙,但十分有效!”
“杨家子孙,果然没有一个易于之辈。”
“就这本领,也配姓杨?易天帝有此子,堕了他一世威名!”
眼看一名怪兽全身上下不布满了奇异的花朵,旁边几百头巨兽大吃一惊,瞬间明白自身庞大的身躯多有不便,当即身子缩小,化为虎豹一般大小,口发人声,对杨行舟不住咒骂。
被杨行舟种下奇花的怪兽不住嘶吼哀嚎,即便是浑身上下冒气熊熊火光,却也难以将花朵烧灭,这些花儿已经与他的身子融为一体,一开始五颜六色的花朵已经变成了黑色,成为了怪兽本身的一部分器官,除掉这些花朵,就相当于自残。
旁边一群怪兽围拢过去,各施神通,想要将花朵摘下,但每摘下一朵,那怪兽的躯体便小上一圈,接连摘下了几千朵花,那怪兽哀嚎不止,躯体整个小了一半。
“不能再摘了!”
为首三只眼睛的怪兽喝道:“再摘下去,他的神魂都要被花朵撕开,再也恢复不得。”
它三只眼睛骨碌碌乱转,发出道道黑色的光芒,割裂虚空,声音响彻整个小世界:“杨行舟,你就只有这点见不得人的本事么?”
就在他张口之时,忽觉嘴唇一麻,眼见的一朵花骨朵从唇边摇曳长出,便是神魂内部都有一朵小花的虚影,也长在神魂的唇边。
这花朵不但种在他的身体上,便是在神魂上都扎下根来。
“厉害!”
这三眼怪兽身子一个激灵,满身鳞甲都吓得张开,身子化为道道虚影,刹那间在虚空化身亿万,每多出一道身影,唇边的花朵便虚幻几分,如同蛇儿蜕皮,刹那间蜕皮亿万次,最后形成新的个体,终于将唇边花朵逼出,但也伤了不少元气。
而他那些蜕出的躯体却已经被花朵枝蔓缠绕,成为了滋生花蔓的温床,一朵朵花,一根根枝条,在这黑暗的宇宙中闪动着微微光芒,为这小世界里增添了一抹亮色。
但这抹亮色有不如无,如同颜色鲜艳的毒蛇,越是鲜艳好看,就越是危险。
在这个无法无天的小世界里,灵气不存,万物消散,这些史前生灵们无法从虚空中汲取能量,只能消耗自身。
因为没有灵气,没有物质,他们想要繁衍后代都难以做到,逼不得已下,才会从小世界的唯一“窗口”,也就是主世界的黑山处挣扎而出,攫取附近血食,吞噬万物,以养自身。
可以说,他们是最为贫苦的一群圣灵,小世界的贫瘠远超常人想象。
现在杨行舟弄出这么一种可怕的种子,竟然能以他们的躯体神魂为养料,壮大自身,这简直就是他们致命的天敌,危险程度前所未有。
若是让这些种子蔓延开来,这些史前生灵怕是要面临一场灭顶之灾。
“这杨三太子果然是我等的天敌,连这种可怕的东西都能制造出来!”
那三眼怪兽声震虚空:“诸位,结成末日劫阵,涤荡虚空罢!”
其余怪兽也都明白情况紧急,全都咆哮开来,气息相连,结成一个古怪的阵势,身子化为透明,随后一个个虚空漩涡从小世界内不断生成,除了浮空铁城外,其余的任何物质,都被吸入漩涡之中,搅的粉碎。
这些漩涡威力极大,即便是杨行舟自成一界,与小世界处于隔离状态,竟然也被漩涡牵引,差点被吸入其中。
“了不起!史前老梆子,果然有几分门道,此地不可就留!”
这些老怪物造成的动静实在太大,竟然将整个小世界里都形成了道道漩涡,稍不小心就会被卷入漩涡之中,到时候被他们感知出杨行舟的存在,合力一击之下,便是天王老子也经受不住。
杨行舟为人最为奸猾,眼见危险,便不再停留,念头急转之下,身子瞬间消失,下一刻,返回了到了本体内。
“这些老怪还真不好对付!”
杨行舟收回分身后,站在黑山脚下,看着这座巍峨耸立的高山以及山顶残破的浮空铁城,长长的叹了口气:“我那当天帝的父亲,就应该将这些老不死的一网打尽,非要搞什么圈禁的套路,说什么给我一个大功德,啧啧,还不如当时就灭掉他们,也好省了我一番手脚。”
他站在黑山脚下徘徊良久,想了不少方法,却没有一种方法可以将黑山残孽一举干掉。
他分身潜入小世界中,感受与本体毫无二致,已经见识到了那些老怪物的神通手段,知道单凭自己的本领,想要将这些残孽杀死,怕是力有未逮,须得有人帮忙才可。
“不过既然这是我父亲留给我的大敌,那就得我亲自处置才可,否则的话,岂不有损我杨某人的威名?”
杨行舟是不在乎脸面的人,但如今毕竟位高权重,言行举止须得多加注意,否则沦为万世笑柄,即便是他再不要脸面,也会生出羞惭之心。
他在山下想了想,心道:“只能再用一下金手指了,须得去别的世界借点法宝,才能将这群史前老怪物灭掉。”
想到这里,转身迈步,返回凤鸣山,对程灵素道:“师妹,我要去别的世界借点宝贝,你们守好山门,莫要被贼子所趁。”
吩咐了几句后,便即进入后院密室。
这凤鸣山上下的建筑,都是杨行舟请教三皇五帝,亲自炼制出来的宝贝,说是法宝也不为过。
在此房间内闭关,没有大宗师修为,休想破开房门,潜入其中。
当下杨行舟收拾行囊,虚空召回火焰战车和赤焰火龙驹,之后喊来火鸟,哈哈一笑,从密室内消失不见。
至于青麟独角兽,则成了邱长生的坐骑,镇守王府,随时策应上京城内的天命军。
白光闪动间,杨行舟一行车马出现在一处河滩旁,旁边浊浪滔天,惊涛拍岸,声如雷震,气势惊人。
“卧槽,这河好大!”
杨行舟在火焰战车内,隔着水晶车窗看向大河,只见这河波翻浪涌,水中含沙,浊流滚滚,漫无边际,从火焰战车这里,到对岸,起码有七八百里宽,上下怎么也得几万里长,当真是宽阔无垠,浩瀚无际,杨行舟见过无数河流,却没有一条河流像眼前这条河这般宽阔,这般长大。
“这特么是什么地方?”
杨行舟面露讶色,忽见附近有一通石碑。仔细瞧去,只见上有三个篆字:流沙河。
石碑腹上有小小的四行真字,云:“八百流沙界,三千弱水深。鹅毛飘不起,芦花定底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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