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逼婚
阴天航似想明白了什么,脸色大变:“混账!谁允许他们来做生意的?!”
“陛下,他们带来不少货物都是咱们魔族奇缺的,价格也极公道……”
“赶出去!都赶出去!”
“……是。”
阴天航目光如刀射向夜月澜:“你别得意,朕的殷都中留有兵马五十万,你的人胆敢进犯,定教你有去无回!”
夜月澜弹了一下指甲:“少吹牛皮!你的殷都现在留守的兵马不足两万,茅将军的十万兵足可以踏平你殷都!”
阴天航:“……”
他一双眸子几乎要喷出火来。
对方将他的底细调查了个底掉,所说的半分不差。
他阴测测地道:“看来你夜族是一定要和魔族敌对了?!”
夜月澜又瞥了华曼陀一眼:“那就看曼陀仙尊的选择了。”
他再笑一笑:“曼陀仙尊,摆在您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您嫁给我,以碧落海为嫁妆。朕会帮你退魔兵,和修仙派结成联盟。要么你带着你现在的宝贝徒弟用血禁之术和这些凶兽同归于尽,然后被魔界的数十万大军踏平紫微宗,双方拼个你死我活。不是朕给你泼冷水,魔界赢面最大,修仙派怕是会全军覆没。你选哪种?”
后面忽然传来轰隆一声响,是紫微宗的方向。
华曼陀下意识回头,看到的是紫微宗结界上的云雾散去,露出了各修仙派的人,显露出身形的足有上千人。
这些人明显已经听到了夜皇的条件,无数双眼睛望着她,这些眼睛里有愧疚有期待有热切有祈求……
再然后,这些人在那里缓缓向着她所在的方向跪倒磕头——
没有人说话,但他们的行动已经表明了态度,他们在求她答应夜月澜的条件——
这些人有老人有青年人还有孩子,和当年夜月澜花满渡一样大的孩子。
他们也随同大人跪在那里,向着她磕头,磕得额头也染了血。
华曼陀脸色更白,手指在袖中微微发抖。
雪梵行俊脸涨得血红,他一字一句地道:“师父,我们紫微宗的教义就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无论如何也不能屈服!弟子不怕死!弟子宁愿和师父同进退共存亡!”
华曼陀视线看向夜月澜,这一眼极为锋锐,夜月澜心内一寒,面上笑容不变,只是眼角露出讥诮:“曼陀仙尊不会连这个徒弟也想牺牲掉吧?”
华曼陀手指一颤,像是被戳到了疼处,她微微垂眸,片刻后抬眸望向他,俏脸上梨窝深深:“自然不会……他可是本尊最得意的弟子,本尊就算豁出这条命去,也是想保全他的。”
夜月澜:“……”
雪梵行是她最得意的弟子,那他夜月澜算什么?阿渡算什么?少绾算什么?
夜月澜指尖握得苍白,他以为他这些年已经放下,已经不在意当年那些事,可是在面对她,她轻飘飘几句话又将他的心击打得痛楚如割……
华曼陀盯着他的脸上前一步,他倒被她身上凌人的气势逼得后退一步。
但随即站定身形,眼眸弯弯如月,似笑:“曼陀仙尊这是预备答应朕了?”
华曼陀问:“本尊如果不答应呢?”
“你说呢?”
场中气氛凝重的几乎要压爆人,没有人敢吭声。
就连魔族的魔众也被两人之间这无形的气场死死压制着,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华曼陀终于再次开口:“风星澜,本尊很后悔一件事。”
“什么?”
“当初本尊就不该救你,不该收你为徒!”她轻飘飘一笑:“本尊该杀了你的!”
夜月澜后退一步,眼眸微垂片刻,再抬眼时,他唇角又露出笑意,只是这笑意锋锐如刀:“仙尊,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吃的,不是吗?”
“是啊,无法后悔……”华曼陀喃喃:“那你要娶我做什么呢?报复么?”
“或许吧。”夜月澜声音不咸不淡的:“既然修仙派要和夜族结盟,总得拿出诚意来,要不然用完就踢怎么办?而你就是最大的诚意。”
雪梵行怒气冲冲:“你就是要个人质吧!我去辉月国做人质,任打任罚!”
夜月澜瞥了他一眼:“你还不够格!”
“那为何一定要娶她?”
“嗯,我身边正好缺个夜后,她无论身份容貌都挺合适。”
雪梵行:“……可她是我雪某人的妻!”
“是未婚妻!”夜月澜轻飘飘点醒他:“将那场婚约取消就是。”
他视线转到华曼陀仙尊身上,声音淡淡:“仙尊,你还没选择选哪朵花。”
华曼陀:“……”
她慢慢伸出手去,手指微微颤抖,将漂浮在眼前的那朵曼珠沙华慢慢握在手里。
夜月澜微微垂眸,暗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手心里已满是冷汗。
而旁边的雪梵行面色如死,望着自己的师父,却说不出什么话:“师父——”
他无能,他连自己的师父自己未来的妻子都保不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逼迫……
他手指紧握成拳,指甲刺入掌心,一片鲜血淋漓,他脸色惨白,在空中晃了一晃,险些栽下去!
华曼陀一抬衣袖,让他在那里站稳,她哑声开口:“梵行,你回去后好好养伤……好好教导弟子们,紫微宗就靠你了……”
雪梵行拜倒:“师父,对不住,是弟子无能,弟子无能,弟子无能……“
他悲极怒极,双眸血红,身子发抖。
华曼陀抬手想将他扶起,却扯不起来他,干脆也就任他跪着了。
再然后,她转身看向夜月澜,冷冷地道:“你的条件我已经答应了,那你是否也要履行你的承诺了?”
夜月澜看着她苍白如死的脸,手指缓缓握紧。
嫁给他是这么生不如死的事么?
他是不是拆散了一对恩爱的鸳鸯?!
他垂眸片刻,掩去眸底的怒意和刻骨的失落,再抬眸时又云淡风轻:“当然。”
他向她伸出了手:“过来!”
华曼陀一顿,眸中划过一抹怒意,但随即又被苍凉掩盖,向着他走了过去。
缓缓走到他跟前:“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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