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来瞳孔不断收缩。
残局是被谁解开了?
他目光四扫,看到一楼卫生间中小饕餮云锦走出,沉声道:“难道是你做的?”
云锦吓了一跳。
她扭捏半天才委委屈屈道:“帝尊,牙刷被弄断了真不怪我,它也太脆弱了。”
徐来:“……”
他头疼道:“我没问这个,我是说棋盘!”
云锦恍然道:“这个啊,我不知道诶,不过早上我起来时,见到阮岚小姨坐在这。”
云锦跟着依依喊,也叫阮岚是小姨。
徐来愣住:“阮岚???”
这个臭棋篓子能解开星源教开山老祖留下的传承考验?
这怎么可能!
历代星源教掌教,以及他跟白泽两位棋圣都做不到的事情,让阮岚给做到了?
他根本不相信,也不敢相信!
徐来闭上眼睛,时间回溯,他脑海中浮现昨天晚上的画面。
当看到自己走后,小姨子偷偷下楼,翘着二郎腿下棋时,徐来略微无奈,稍微淑女些啊,都要走光了……
只是很快。
徐来微微挑眉,阮岚居然真的将第一颗黑子,落在了她之前说应该落的地方!
“这是颗废子,一旦落到这,满盘皆输。”
徐来摇头。
可没多久,他就深深皱眉。
不对……那星源教老祖所下的白棋,怎么也跟闹着似的?
难道说。
这是十九个纪元前的特殊围棋定式?
徐来抱着学习跟怀疑的态度,看了接连二十颗黑白子摆满了四x五的棋盘区域……
徐来神色古怪,怎么感觉不太对劲的样子。但凡会下棋的人,都不可能下成这样。
难道星源教老祖不会下棋?
这怎么可能!
仅从星光大阵那恐怖绝伦的威力,就能对其那恐怖棋道窥探一二。
毕竟棋道与阵道是相通的。
只是当徐来接下来看到小姨子与十九纪元前那位开山老祖同时悔棋三颗,接着阮岚又不忿对方悔棋第四颗时,神色渐渐麻木起来。
徐来现在十分确定。
解不开棋盘残局不是他跟白泽棋道造诣不够,更不是星源教老祖宗棋技高超。
而是因为……
那老东西根本特码不会下棋!!!
我拿你当绝世高手研究,每一步棋都要研究衍生出的无限可能性。
结果……
你告诉我,你连规则都搞不懂???
这一百颗棋子的残局,说不定还是这老货不知道从哪里寻到的。
“等等,他不会下棋,那阵法的造诣是如何那么高的……”
徐来头皮骤然发麻,他想到了一个十分恐怖的可能。
星光大阵之所以与寰宇各大宗门、道统以及圣地构造不同,会不会是因为星源教老祖根本不知道怎么布置阵纹,所以才另辟蹊径?
“……”
徐来额上青筋直冒,他莫名有种被戏耍的错觉,更有杀人的冲动。
枉他将星源教老祖当作棋道圣手,阵道大能。
原来不仅是个臭棋篓子,更是连阵纹都不会布置的外行阵法师!
也难怪星源教在十九个纪元前,被当世帝境给灭教。
说不定那位大帝也是因为被忽悠了,一怒之下才动的手。
至于用星光大阵灭帝境才被灭教……
恐怕是自己给自己脸上贴金子!
“帝尊,您……没事吧?”
小饕餮神色紧张道,她眼角余光已经扫到,窗外天色瞬间变得乌云滚滚。
帝尊的情绪是能改变部分规则的,而天气,便是帝境情绪的直接体现之一。
徐来深深吐出一口浊气:“没事。”
“哦对了,阮岚小姨说她今天要补觉,去学校报道的事情就要麻烦帝尊你了。”
说到这,云锦表情犹豫起来,似乎还有句话不知要不要说。
“她还说了什么?”徐来挑眉。
“……有些不太好开口。”
“说,我不怪你。”
徐来的话落下,云锦鼓足勇气道:“臭姐夫,你的围棋水平也不行嘛,知道什么叫强强对决吗?可惜你没看到本仙女的无上风采。”
顿了顿,小饕餮继续道:“我,阮岚,华国棋圣!”
“……”
虽然是转述,可徐来依旧能从话语中听出小姨子那得瑟的语气。
就这?
一个臭棋篓子靠悔棋赢了另一个臭棋篓子,有什么好臭美的???
徐来摆摆手:“去喊依依她们吃早饭,我缓一会。”
饶是帝境。
徐来也有些要缓和下情绪,他已经很久没有体验到这种气血翻涌这种‘热血感’了。
“帝尊,我昨晚发现了十七种新定式,其中三种能绝杀残局,十种能稳赢三子……”
第二神将始终云淡风轻的神念传音在徐来耳畔响起。
棋圣发现的棋道新定式。
不仅仅能在棋盘之上纵横,同样强大的攻击或者防御手段。
徐来神色复杂道:“白泽啊,你有想过星源教老祖不会下棋,不懂阵纹这件事吗?”
白泽郑重道:“帝尊,请不要开这种无趣的玩笑,那残局你也见过,非棋圣级高手留不下。”
“饕餮他是不是也经常拿着咱俩的棋局,去找第七神将得瑟?”
“……”
白泽沉默良久。
饕餮简直是隔三差五便要来找白泽索要棋局。
倒不是因为第一神将喜欢围棋或者爱慕虚荣才这样做,纯粹是为了有借口去找第七神将蹭饭。
如此想来……
是她跟帝尊被戏耍了?
第二神将脑海有些晕眩:“我、我缓一下……”
她。
天庭智囊,鬼谋无双,却感觉自己此刻像是个大笨蛋。
徐来也没安慰白泽。
因为他也是个大笨蛋,真正‘聪明’的人,正在房间中呼呼大睡。
还不断梦呓着:“臭姐夫,我阮岚……下棋……最厉害……”
……
……
正月十六。
年算是彻底过去了。
云锦主动告别,她要回仙域继续为大姐大发展势力,虽然依依很不舍,却没办法。
“有时间我还来玩。”
云锦微笑:“毕竟帝尊跟主母快要结婚了嘛。”
“嗯嗯!”依依开心点头。
分别将妻女送到幼儿园与公司,徐来回到阔别已久的东梨大学。
一进校医室。
就见柳南苇笑的花枝乱颤:“咯咯咯,周封,你这是脸红了吗?”
不用猜也知道,柳南苇又开车了。
“徐主任!”
面红耳赤的周封想要反驳什么却做不到,看到徐来后惊喜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