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常院使受伤了?
别说程方父子,就连程锦容也是一惊,脱口问道:“哪来的疯马?怎么会撞上常院使的马车?”
伤得好,伤得妙啊!常院使一受伤,怎么着也得养上一段时日。她便有正大光明的机会进宫为裴皇后看诊。
老天爷都在帮她!
程方也急急问道:“院使大人伤得重不重?现在情形如何?”
苍术答道:“具体情形如何,奴才也不清楚。送信来的人怎么说,奴才就怎么禀报给主子了。”
程方也不再多问,站起身来:“命人备马车,我要去太医院看个究竟。”
天色再晚,程方也得去一趟太医院,看看常院使伤得如何。
程景宏不放心,立刻道:“父亲,我随你一起去。”
程锦容也想张口同去,程方父子不约而同地瞪了过来:“你在府中好好待着。”就别去凑热闹了。
好吧!
大伯父大堂兄一同瞪眼,颇有几分威力。
程锦容也不再多言,送他们父子出府,然后才慢慢回了清欢院。
微暖的夜风迎面吹拂而来,程锦容沸腾的热血渐渐冷静,振奋窃喜过后,理智开始渐渐回笼。
她昨日和常院使争锋相对,今日上午常院使故意刁难她,到了晚上,常院使坐马车就遇到了疯马……
世上哪有这么凑巧的事情!
是谁暗中出了手?
是永安侯吗?
不,不是永安侯。
永安侯虽然对常山起了疑心,可还有用得着常山之处。而且,以永安侯为人,不动手则已,一动手就会要常山的命!
不是永安侯,还有谁会对常山下黑手?而且还是这么巧妙的时机?
程锦容的脑海中,不起而然地闪过一个名字。
……
平国公府。
贺三公子在一众亲兵的簇拥下迈步而入。
门房小厮立刻飞快地跑去内堂传信。太夫人满面喜色地起身,冲宝贝孙子招手:“三郎,快到祖母这儿来。”
贺祈笑着应了一声,迈步上前。
贺祈圣眷正浓,几乎每日都在宫中当值。每隔两日就要在宫中值夜。今晚无需值夜,总算能回府好好歇上一晚了。
太夫人既为贺祈骄傲,又心疼孙子当值辛苦,算着贺祈回府的时间,早已备好了丰盛的晚膳。
贺祈陪着太夫人用了晚膳,然后闲话了片刻。
太夫人忽地笑道:“对了,近来京城有一桩新鲜事,你还不知道吧!”
贺祈心中有数,故意装傻:“是什么新鲜事?祖母说来给我听听。”
太夫人笑道:“你心仪的那位程姑娘,去参加太医院考试,竟连考了三场第一,真地考进了太医院。”
“听闻杜提点特意去了礼部,向礼部尚书禀报此事,为程姑娘求来了医官一职。虽然就是个九品医官,不过,这可是大楚朝第一个女太医。”
是啊!
他心仪的姑娘,医术精妙,志存高远,举世无双!
贺祈心中油然而生骄傲之情,口中故意叹道:“我整日在宫中当值,竟不知此事。”
太夫人又笑道:“今日程家送了请帖来,明日程家设宴庆贺。你要进宫当值,我亲自去道喜便是。”
贺祈厚颜道:“祖母一定要备一份厚礼。”
太夫人被逗乐了,拍了贺祈一巴掌:“行了,这点小事,何需你操心。快去歇着吧!明日还要早起进宫。”
贺祈笑着应下,起身告退,回了凌云阁。
黑脸侍卫苏木立刻上前,低声禀报:“公子交代的事,小的已经办妥了。”
贺祈眸光一闪,淡淡嗯了一声。
没等主子追问,苏木又压低声音说道:“公子放心,小的特意派人,暗中找了几个泼皮无赖。他们收了银子,令疯马去撞常院使的马车。常院使受伤不算重,养上半个月就能痊愈。这等轻伤,不会惊动到刑部。”
便是刑部接了这桩案子,最多就是将那几个胆大妄为的泼皮无赖关个一年半载。怎么也查不到平国公府来。
贺祈眸光又是一闪,沉声吩咐:“暂时按捺不动。等常院使养好了伤,再听我的命令行事。”
苏木应了一声,心里暗暗为常院使叹口气。
惹谁不好,偏偏要招惹程姑娘。以自家主子的脾气,常院使的苦日子还在后面哪!
……
永安侯府。
永安侯收到消息后,神色陡然阴沉了几分。
永安侯夫人有些忐忑难安,低声道:“侯爷,好端端地,常院使坐的马车怎么忽然被疯马撞了?”
而且是程锦容刚进太医院的第二天。
若说这和程锦容没关系,她第一个就不信。
永安侯眸中闪过寒意,冷冷道:“程方是个自诩正人君子的傻瓜,且程家也没这等能耐做得毫无痕迹。定有人暗中在帮程锦容!”
永安侯夫人一怔,看向永安侯:“侯爷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莫非是在疑心阿彰?”
永安侯冷哼一声:“程锦容刚进太医院,就和常院使对上了。太医院里两百多医官,想打听此事半点不难。以阿彰对程锦容的痴心,做出这等事,有什么奇怪!”
永安侯夫人一听急了:“照侯爷说来,那位贺三郎的可能性更大。他不是也一直心仪程锦容吗?”
永安侯不耐口舌争锋:“罢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何用。常院使这一伤,怎么也要养上一段时日。程锦容怕是很快就要进宫,去为裴皇后‘看诊’了。你明日就递帖子进宫,先哄一哄裴皇后。”
在程锦容进宫前,怎么着也得先去裴皇后那儿卖个好。就说是裴家特意安排程锦容进的太医院。
永安侯夫人点头应下。
“还有,明日程家设宴,庆贺程锦容兄妹一同考进太医院。你备份厚礼,亲自前去道喜。”永安侯冷冷道:“记住,不管如何,当着众人的面,你这个舅母要疼惜外甥女。绝不可令人生疑。”
就是继续忍气吞声,用热脸去贴程锦容的冷屁股。
永安侯夫人忿忿地哼了一声,在永安侯阴沉锐利的目光下不得不点头应下:“侯爷的话,妾身都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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