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的,两位妈妈的到来,使大孝子农伯年陷入水深火热当中。
“摘这边,摘这边……”
这边是哪边?养母的方向感和小青一样好,永远分不清东南西北中。
“阿年,摘上边的,上边的好像比较绿……”
亲妈,上边的桠杈太细,恐怕承受不住他的体重。
“偶巴加油,采完这棵采那棵……”
“……”
真心消受不起她这种矫揉造作的腔调,若是昨晚她这么喊,他保证使她走音变调,恢复正常音频。
如今不行,在树上的他听得头皮发麻,鸡皮疙瘩抖落一地……
被三个女人指挥了一个早上,幸亏阿盖、汤圆也来了。有阿盖帮忙,苦逼的男人总算在午饭之前完成任务。
回到院子,把鲜嫩的茶叶摊开晾着,汤圆已经招呼厨房的员工把饭菜端到餐厅,一贯清静的枯木岭难得热闹一次。
农伯年今天不工作,净陪家人说笑和炒茶了。
阿盖和汤圆对炒茶倍感兴趣,吃过饭,兴致勃勃的协助他干活。而罗青羽在两位婆婆的注视之下,缓缓走动,让她俩看看她的裙子是否存在安全隐患。
偶尔兴致一来,轻巧的一个飘移,轻松踩出几个花样舞步,以此证明这裙子不绊脚。
梅姨观察过,儿媳妇的前后裙脚都是不着地的,等于普通孕妇穿的长裙。她只是选择的款式不同而已,不存在踩绊的危险性。
经过大半天的相处,崔堂姑那番话带来的忧虑,至此烟消云散。
吃过饭不久,两位妈妈便离开了,回自己那边放牧。
她俩最喜欢到种草的山头放羊放骡子,草青青一片,山风掠过,立刻浪涛似的翻滚着,引起一阵舒适。
岁月那么美,教人唯恐赏之不及。
叶乔数着散落草丛间的羊,梅姨站在高处举目远眺,无意中看见亲家母谷宁带着一名小姑娘在远处的树林间穿行,仿佛在寻着什么。
“哎,叶乔,你看看,亲家母身边的那位小姑娘是谁呀?”
叶乔过来一瞧,笑了,“她是村里的孩子,叫小梨。阿青和她爸说这孩子的武术天赋极高,阿宁却认为她的医学天赋高。这孩子也好学,教什么学什么……”
六年级的小学生,今年升初中,同样在乡里读。
因其父母见孩子对药草感兴趣,便让她在乡里读,每逢周末过来跟谷宁种药、采药和认药。
万丈高楼平地起,先把基础学扎实了,将来学什么都容易些。
看看罗家,每个人各有所长,利用自己的本事发家致富。
如今,乡里的女孩子读书不用交学费,一直读到大学毕业,能省不少银钱哪。索性培养孩子的兴趣爱好,期望将来也像宁姑婆或者青姑那样发挥所长。
就算达不到罗家那种成就,家里有位学医的也不错,遇事心里淡定,还能节省不少医药费。
将来到青台市读高中,和两位姐姐、父母团聚。
爷奶不去。
二老时常都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狗窝,还是在村里住着舒适自在。
怕孤苦无依?
不可能,首先他们家不算穷,夏有空调,冬有暖气,谈不上苦;二老健在,也不算孤;村里人时常走动,谁家有事,八方聚集帮忙想法子,怎会无依?
孩子们在城里才叫孤苦无依,除非住的时间长了,和邻居们建立起感情。
难得谷宁肯用心教这孩子,便鼓励她认真学。
“哦?这么看来,亲家两口子过得挺充实的。”梅姨略感慨。
“是啊,儿女都成家立业了,用不着他们操心。平时看看孩子,干点自己擅长的活。等阿宾有空陪老婆孩子,老两口便出去旅游,充实自在。”别无所求了。
“那咱们得学学他们。”梅姨一脸羡慕。
“唔,等孙儿出世,你还舍得走开再说。”叶乔揶揄道。
呃,这个真的很难保证,梅姨呵呵一笑,算是一种消极的回复,转身和叶乔学习放牧。
多一种体验,多一份乐趣嘛。
等孙儿们出生,老两口天天看着三个小皮猴撵着小羊羔满山跑的情形,想必更充实……
山里的日子平淡,各有各的事忙。
农伯年把自制的茶叶分成几罐,一罐给亲爹妈,一罐给养父母和老丈人。剩下两罐,一罐留给丁大爷,一罐留给自己喝。
在往年,罗青羽肯定把茶叶研磨成茶粉,偶尔取来泡奶茶或做点心。
今年她不做了,使大家可以多分一点。
……
忙碌的日子,稍纵即逝,不知不觉间,枯木岭上繁花怒放。她今年不采了,笑看阿盖和汤圆采,教他们自制花茶。
年哥日常不在家,他也有工作忙。
父母那边忙着照顾嫂子,因为大哥回城里上班了。舍得出钱请月嫂,人手充足,大家并不觉得累。父母几乎每天过来一趟,看看闺女和胎儿是否平安。
主要是想担心闺女悄悄闭关,无人照顾饮食,现在的她可饿不起。
“我现在不闭关了,你们不用担心我,照顾好嫂子就行。”罗青羽安慰父母说,顺便递给他们两瓶丹药,“这个你们收好,每月给嫂子吃一回。”
还有治伤药膏什么的,一并使用,助她早日恢复身材。
罗青羽是真的忙,忙着炼丹,忙着编舞,偶尔关心一下村里年轻人的种植项目发展进程。
顾一帆和种植专家们联系上,先后到他家的山,和村里其他人家里的山头观察过,给大家制定改良土壤质量和种植方案。
能否成功,就看大家的努力了。
闲暇时,罗青羽想起娜娜的那份工作,忍不住一脸八卦的问她后续,那名撞邪想自杀的少女是否真的没救了。
“撞什么邪,她装的……”丁寒娜没好气道。
原来,那名少女早恋,导致学习成绩下降,成天惦记着给男朋友做什么好吃的,十足小媳妇的模样。
父母见状气疯了,自然是极力反对,对她进行各种教育。
后来,少女听男友的话,表面上和他断了,暗地里依旧来往。再后来,少女无法忍受这种见不得光的恋情,便和好友们商量,扮鬼装疯,逼父母就范。
对于父母来说,与鬼上身、闹自杀相比,女儿和谁谈恋爱根本无足轻重。
少女打的正是这个主意,闹一阵子,再恢复正常,恳求父母同意她和男友继续相好。
父母表面上答应了,背地里请了丁寒娜过来驱邪。
丁寒娜一眼看穿对方身上啥毛病都没有,却没有当场说破。而是让少女的父母设法取来一海碗新鲜的童子尿,每天灌她一碗,保证一个月后恢复正常。
如果她不肯喝便按住强灌,因为那是恶灵在作祟。
这番话,把少女吓得面如土色,又要死要活的,被丁寒娜用一张符给定住。见她有真材实料,家长对她的话言听计从,少女没辙,只好承认自己是装的。
真相大白,丁寒娜拿钱走人,至于少女和家长的纠缠,这她就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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