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
非常君移动步伐,让开半个身子,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孤城先行
孤城看在眼里,正准备先行,突然,似是想起了什么,摇了摇头,回神看向人觉。
“还是您先请吧!”
说完这话,孤城才感后背的凉意缓缓退去,不免惊悸,人觉这背后下手的习惯啊!
不知道跟谁学的,这要是刚才真信了他的鬼话,这时候还不得躺尸在这里啊!
“先别动手,听我解释清楚,再说动手的事宜也不迟,你说是吧!师兄?”
眼见着僵持不下,人觉半晌没有动作,孤城怕他忍不住,给他突然来一下子。
所以决定,还是先坦白的好,要是真不幸被他打死,那岂不是冤的很?
“你到底是谁?”
见孤城竖起双手,一副要投降的模样,人觉非常君不仅没有放下警惕,反而更加慎重。
能源暗提,一身真元流转,运转全身,随时随地的准备出手,或者防备孤城出手。
说话间,孤城觉得,人觉这一时半会的应该是不会对他出手了,挥了挥衣袍,掀起一阵清风,踱步走向了人觉院中的石桌。
客主异位般的掀起两个茶杯,提起茶壶,缓缓倒满,茶水缓缓流淌溢满茶杯,热气升腾,在幽暗的夜色下,冒着白烟。
“师兄坐”
将一杯茶喝完,孤城享受着眯了会儿眼,才又睁开,招手示意人觉坐下。
心中还不由有些感慨,还是师兄会享受啊!这生活质量,是从来没有下降过,一杯单纯的茶水,都是甘苦相宜。
香醇宜人,像他这种可怜哈哈的,这要不是机缘巧合,恐怕是这辈子都喝不上了。
“师弟?仙穹”
人觉缓缓走进,俯着身子,凝视着孤城,沉声道。
正在喝茶的孤城僵住,轻轻放下茶杯,疑惑的看向人觉。
“看出来了?”
“呵”
人觉嗤笑一声,没有理会,反而拿起桌上的茶杯,缓缓的摇晃了一下,随手一洒,将茶水洒向空中,透过夜色,飘散向四方。
一番动作之后,他才将杯子放在桌上,缓缓将茶倒满,放在嘴边细细品尝。
嘭
一声轻响,人觉将茶杯放下。
“这世上除了你,试问还有谁?能把我这么好的茶,喝出牛嚼牡丹的味道?”
“怎么?何时又换了一身行头?”
“哎!师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吧!我好歹是你师弟,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趁着不注意,孤城又倒了杯茶,一口饮尽,或许是天赋的原因吧!仙穹虽说酷爱美食,可是对于欣赏,却是毫无天赋可言。
承接了仙穹传承的孤城,大抵也是这般的,虽说知道这茶很好喝,看上去碧波荡漾,卖相也很可观,可具体好在那里,他还真说不上来。
所以人觉这么说,他还真是没法反驳。
“怎么不能了?你什么人,你心里应该比我清楚。我这么说,已经是看在师兄弟情谊上了,你要不是我师弟,这时候我应该早已经动用武力,请你出去了。”
说着,人觉顿了顿,接着道“怎么,这次来我这里,又有什么事?”
孤城本待争论,不过,见人觉说到正事,神色转正,开口道“师兄,近日的血暗之灾,可有所了解?”
“血暗之灾?知道啊!”
人觉点了点头,这个计划早在久远之前他就有所听说,不过那时仙门正值多事之秋,玄尊和其弟魔尊暗自较量。
还有岐邪神,众天邪王在外虎视眈眈,他也就没有多加理会,没想时隔千秋,此事居然再出,不过,依他之见。
这件事的背后,终究是免不了仙门中人的插手的。
“如今苦境罹难,百姓离散,尽皆入了血暗之中,可谓名不聊生,无处过活,我想要师兄帮我”
血暗之灾,覆盖苦境,几多生民离散,尽赴苦难,每每见之,孤城都感心痛,便如前日所见的累累血案。
这还是他见到的,救援过的,他未见的,还不知有多少,一场灾劫,说来只是言语,看之却是深沉如渊。
“仙门的事情,我已经不想再插手了”
非常君的面容轮罩在幽暗的夜色下,看不清神情,只有淡漠的言语飘来。
当初,加入仙门,本是抱着一腔希翼而去的,可到来最后,却是那般的际遇,若不是仙穹一路以来的扶持,伴陪。
他恐怕早已经反出仙门了,就连现在这,面和心离的状况,都不能维持了。
“仙门,此事或许与仙门无关呢?”
眼见人觉似乎不明白其中详情,孤城不由开口辩驳。
“师弟,你我同处几近千年,你觉得,你能骗过我吗?”
“何况,血暗计划,可是我们那位师尊心心念念的计划,你觉得,我会相信,以他的老谋深算,会让此计划,流落门外?”
“千年不见,是你看不上师兄我了?还是,忘记了我们那位好师尊的深沉之处了?”
“这”
见人觉已经将话语挑明,孤城顿时无言,不知该如何言语。
那年,由于法儒的原因,孤城的前生,仙穹毅然决然的跑去加入了仙门。
本以为,有了他的加入,仙门之中,就会变得祥和清圣,一派宁静的场景。
可是,来自异世的他,还是低估了苦境天命的力量,也低估了仙门内部隐秘的深重。
到头来,撞得可谓是一头鲜血淋漓,之后身影寥落的跌落仙山,做起了所谓的仙山之主,实则,不过是个伤心人而已
如今听人觉这么说,孤城就不免回忆起那段让人心痛的往事,遂沉默下来,默默的给自己倒了杯茶,放在嘴边细细平常。
“好了,不说这些事了”
摆了摆手,人觉也觉得有些烦躁,毕竟昔年的仙门往事,说到底还是个剪不断理还乱,说多了,除了徒增伤痛之外。
也说明不了什么实质性的问题,到最后,还破坏师兄弟之间的感情,不值得
“说说你,这些时日,又去干什么了吧!还整了这么一身行头,怎么要学他?”
品茗抬眼,淡淡的看着孤城,人觉似是随意的说道,只是一双执着的眼,出卖了他看似平静无波的神情。
说到底,他还是在意的。
“他?不是。”
孤城知道人觉说的他是谁法儒君奉天,不过,说起来,他这身装扮,和君奉天,还真没有必然的关联。
因此,他不禁摇头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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