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冥看着她眉眼弯弯的模样,眼中笑意浮动,道了句:“若知道浔浔这么想我,我定会早些来寻你。”
南浔听了这话,再看他这副小样儿,心里啧啧一声。
真像,真的太像了啊!没想到这次幻境里的假人会学得这么像。
阿冥笑起来也是这样的,她望着那双眼的时候,能看到满眼的宠溺和纵容,像深邃的大海,包容她的一切,搞得她才是个晚辈似的。
南浔缓了缓神,笑盈盈地问他:“阿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还有,我记得离云海秘境出口打开的时间还有好几日,你怎的提前出来了?你又是怎么出来的?”
因为是在梦里,南浔整个人都松弛了,称呼变成了阿冥也不觉得有什么,反正是幻境么。
她一连串的问题没有让眼前的男人有丝毫不耐烦,反倒令他微微挑眉,回答道:“我以为浔浔方才看到了,我是破碎虚空来的。”
南浔听到这话,在心里哈哈大笑。
破碎虚空?
噗哈哈哈哈……
这牛皮能吹得更大一些吗?再大一些可以直接捅破天了。
方才他突然出现的场景的确像极了破碎虚空,但也只是像而已。
合体期大能修士才能做到的瞬移就算了,连破碎虚空也敢瞎扯?
你怎么不直接说自己是天神下凡呢?哼!
南浔悄咪咪地横他一眼。
看来这真是幻境,这些流火跟篱雾前辈一样,都是木疙瘩脑袋,编织幻境也不多动动脑子。
还破碎虚空,这可是碉堡的渡劫期大能才能施展出的无上仙法。
阿冥是她看着长大的,便是偶尔趁她不注意外出寻找机缘,也不至于夸张到了这种地步。
血冥看她一副要笑不笑的模样,眼中笑意未散,只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继续解释道:“至于你问我为何知道你在这里——”
他顿了下,嘴角一点点挽起,勾起的弧度迷人至极,看向南浔的眼神带了一丝她从未见过的侵略和霸道,“自然是因为我在浔浔身上打了印记。不管你身处何地,哪怕变换了时空,我也能凭此印记找到你。”
南浔先是一怔,随即撇嘴。
编得越来越玄乎了,连印记都出来了,若是真被他偷偷做了什么印记,她能察觉不到?
扯这个什么印记,还不如说是因为情殇铃。
不过,这情殇铃虽然能感应到对方,却也有距离限制,离得越远感应越弱,而这修魔界也不知跟云海秘境隔了多远。
重要的是,阿冥除了她教的那口诀,并不会情殇铃的其他用法,也就无法通过这玩意儿感应到她了。
虽然这假人的话编得越来越离谱了,但至少他的神情装得极像阿冥,不似上次在幻境中那么渣那么假,而且——
她跟阿冥分开也没多久,她却觉得仿佛许久不曾见到他了,心里怪想他的。
南浔想,大概是之前在青竹峰上只有她师徒二人,所以便生出了一种“相依为命”之感?
总之,她刚好想他了,他的神态举止又学阿冥又学得极像,她就暂时不拆穿他了。
“那个……你来找我做什么?这里是魔域,别人的地盘,多危险啊。”
血冥不以为意,“不怕,我随时可以带你走。”
南浔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怎么离开,破碎虚空?”
血冥看着她,认真嗯了一声,问她,“现在便可以带你去青竹峰,你可想去?”
南浔听到这青竹峰三个字,心里咯噔一跳。
什么鬼?青竹峰都从阿冥口中冒出来了?她现在是散修南浔啊,可不是白莲仙子。
流火编造的这幻境果然不靠谱,混乱得很。
血冥没等她回应,突然一把将她拽到身前,拥她入怀,然后手臂一挥,直接带她踏入了那划开的虚空裂缝之中。
南浔不过一晃眼,眼前的景象就变了。
流火峰流火齐齐盛开的美景变成了……擎山青竹峰。
两人恰停在那座阿冥亲自搭建的竹楼面前。
到了目的地,血冥也并未松开她的腰肢,被南浔一瞪眼,方收了手。
南浔望着周围熟悉的景色,不由再次感叹。
幻境就是幻境,连破碎虚空都如此容易。
若是真的破碎虚空,她身处其中定能感觉到那厉害的空间气流,可方才她连丝毫被空间气流冲击的不适感都没有。
假,太假了。
南浔突然一把揪住了血冥的衣襟,将人扯到自己跟前,微微仰头瞅他,笑眯眯地问:“阿冥,我问你,我现在是谁?”
血冥顺手揽住她腰肢,重新拥她入怀,“浔浔。”
“哟,知道我现在是谁啊,那你为何要带我来这青竹峰?”南浔挑眉。
明知这是个幻境中的假人,她居然不反感他的亲近,大概是因为这次的假人学得极其成功,连身上那气味儿也像极了阿冥。
南浔也说不出是什么气味儿,反正她闻得出来,那是独属于阿冥的味道。
血冥的脸与她挨得极近,差点儿就要贴上了。
近看更帅了,南浔不禁抿了抿嘴。
个大祸害,以后不知道要祸害多少小美人儿。
南浔一巴掌拍他脸上,将他这张放大的俊脸又推开了一些。
血冥突然问她:“浔浔,你真想知道原因?”
那双幽黑的眼睛离得这般近,眼底涌动的暗流仿佛在她眼前放大,变得实质化,极有压迫感。
南浔的心脏突然咚咚咚地跳了起来。
“什、什么原因?”
“自然是送你来这青竹峰的原因。”
南浔觉得自己被一个幻境中的假人搞到这么怂实在有损颜面,她挺了挺身板,秒变镇定脸,“哦?那你说说这原因。”
方才她想太多了,阿冥有可能只是带她回青竹峰让自己的师父掌掌眼,毕竟他以前就当着她的面说过这话。
然而,血冥下一句话就吓得南浔一下跳了起来。
“浔浔,我知道你就是师父。”血冥道,表情淡定,全然不知道自己一句话宛如往南浔心里投了一颗炸弹,嘭一声就炸开了。
“你你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南浔震惊得都结巴了。
她震惊的其实是流火树,竟连这些东西也挖出来了?
血冥将跳开的她拉入怀中,一只胳膊环着她的腰肢,一只胳膊抵住她的后背,以一副绝对占有的姿势将她禁锢在怀里。
然后,他低笑道:“不是同你说过,我天赋异禀,能感觉到常人感觉不到的东西?我能通过一个人的双眼,看到那具皮囊下的灵魂。
浔浔,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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