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八被矫揉造作的南浔小白花雷得不轻,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也不知血冥大大听了这话后为何还能如此淡然,还特么的……笑了。
血冥往南浔小白花跟前凑了凑,低笑着问道:“生气了?师兄说的都是真话,如果惹你生气了,我日后不说就是。”
南浔闻言,立马又转身瞪他,“不说这好听的真话了,那师兄要说什么?难听的真话,还是好听的假话?”
血冥:……
南浔看他一副无措模样,心里乐呵:就是让你知道,女人心海底针,一会儿一个样儿,可不是你光凭一张嘴就能追到手的。
在我这儿吃了亏,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在妹子面前如此孟浪了!
“那……浔师妹想听什么,我就说什么?”
“那也不行,我想听假话,莫非师兄就说假话?我才不稀罕听假话呢,我要听好听的真话!但师兄也不能说得太好听,太好听了让人觉得有些假,显得不真实,哎呀,这个度,师兄要自己掌握嘛,我就不说了~”
血冥:“……好。”
小八:劳资又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南浔这还没完,继续在小徒儿面前各种做作,还越作越起劲儿。
她嘟嘴,目光落在泣泪树下的那片草地上,一脸嫌弃:“血冥师兄,我们今晚便在这里歇息吗?地上如此潮湿,全是杂草,还有好多虫子,我不想坐在地上,难受。”
血冥默默拔掉了那一片杂草,又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张兽皮铺上,对她道:“浔师妹可以坐在这兽皮上。”
南浔看到那张十分眼熟的雪狼兽皮,微微一怔。
阿冥居然把她送他的那张雪狼兽皮随身带着了?这么喜欢雪狼兽皮啊。
一张足够一人横卧于上的兽皮,两人一人坐一端,中间还隔着一段距离。
血冥还算君子,没趁机往她这边蹭。
只是两人屁股还没坐热,南浔便摸了摸肚子,偷偷瞅血冥,小小声地道:“师兄,我嘴里甚是寡淡,想吃点儿东西填填肚子。”
然后,她就一脸憧憬地报出了一大堆吃食,“不知道这附近有没有水参果,这水参果一咬一口水,甚是解渴,还有百节竹的凝脂,喝了很是养颜,双尾蜂产的蜜能甜入骨子里,吱吱兽的肉烤着吃的话,外焦里嫩油水极多,冰鳞鱼的肉是所有人水中族类肉质最好的,刺也不多……”
小八:南浔你真是够了!
血冥认真听她一个接一个地往外数,看着她时,眼角和嘴角都是情不自禁上翘着的。
那眼里的笑意更不用提了,浓得化不开。
南浔对上这堪称必杀绝技的宠溺眼神,顿时挫败,但还是嘀嘀咕咕地将自己想吃的东西全说了一遍。
等她都说完了,血冥还是那副淡然浅笑的模样。
“暂时……就这么多了,我就是说说而已,血冥师兄你可千万不要去给我找啊,我会不好意思的。”南浔神色严肃,可还是若有似无地露出了几分馋样儿。
血冥心中轻笑:浔浔,你是不是可爱果吃多了,不然,怎么能如此可爱动人?
他站了起来,微微俯身看她,道:“那冰鳞鱼要极冷之地才有,那百节竹的凝脂也要清晨第一缕曙光出现的时候才会凝结而出,至于其他的,要找到并非难事。
浔师妹同我赶路赶了一天,想必也累了,你稍作歇息,师兄去去就来。”
“啊?什么?”南浔一脸震惊,“血冥师兄要去给我寻这些吃食吗?不用了,我就是自己说说而已,真没想让师兄帮我去找!血冥师兄——血冥师兄——”
南浔朝那颀长伟岸的背影探了探手,挽留的表情假得不行。
等血冥御剑飞远,南浔拍着一旁的草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阿冥你个傻孩子……以后你真要这般谈恋爱,绝对会被累死,哈哈哈……”
南浔光顾着乐呵了,没有注意到她身后那垂落而下的泣泪树整个轻晃了一下,仿佛沉睡了千年的泣泪在这一刻被这笑声惊扰,终于彻底转醒,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南浔一边等乖徒儿,一边哼起了歌,心情极好时哼唱出的歌儿那叫一个缠绵悱恻酥麻入骨。
“来呀~快活呀~反正有大把时光……”
酥得那泣泪树上的花骨朵都齐齐颤了颤。
南浔并未等太久,只用了小半个时辰,血冥便满载而归。
除了那冰鳞鱼和百节竹凝脂,其他东西竟全都被他找来了!
因为储物袋不能存放活物,南浔说的那几种灵禽走兽被血冥用绳子串在了一根竹竿上,就这般被他扛了回来。
一眼望去,那竹竿上,大的小的飞的走的好几种灵禽走兽全被串在一处,一个紧挨着一个,活像个……烤串串。
放下这些活物之后,血冥再将其他死物从储物袋里一一取了出来,在南浔跟前摆了一溜。
南浔不可思议地盯着瞅了半响,那灵禽走兽什么的就算了,运气好便能碰到,以阿冥的本事,想捉到并不是难事。
可这些极难碰到的灵果玉露等东西,也被他找齐了?
其中那双尾蜂的蜂蜜,他竟直接把那蜂窝给带回来了!
那可是双尾蜂,群居,难缠,一旦惹上,便是金丹修士也要许久才能挣脱。
南浔一脸感动地望着他,眼睛水汪汪的,蒙了一层雾,感动得都快哭了,“血冥师兄,你……你真好。”
内心:为了泡妹子你可真是拼了啊阿冥。这样坚持两个月,没毛病,一般妹纸妥妥地对你死心塌地。
可惜,你找上了为师,注定要碰钉子了。
“闲来无事,师妹又想吃,我便去寻来了。只可惜现在天色已晚,有些东西不大好找,就勉强找了一些下品的,等明日我再去为师妹找找。”
南浔一边吃吃喝喝,一边继续夸他上天,“血冥师兄,我做散修两百年,还是第一次有人为我做这些,你对我真好。以前我同那些人多唧唧歪歪几句,他们就会烦我。”
吃着吃着她就呜呜哭了起来,鼻子一抽一抽的,思及那伤心事,真是委屈极了。
血冥柔声哄她,“我耐心好,不管你说什么都不会烦你。”
“真的吗?”埋脸低泣的南浔蓦地抬头看他。
她说止哭就止哭,长长的眼睫毛上还挂着细小的泪珠,那睫毛一颤,晶莹也泪珠也跟着颤了颤,好看得很。
血冥眼眸一沉,低垂,遮住了里面的暗色。
他知道,她低泣的时候一直都很好看,特别是他把她弄哭的时候,她就一边声音柔柔地喊他,一边委屈地抽噎,看得他更想欺负她了,叫她哭得更可怜才好。
“真的,我不嫌你烦。”血冥声音低沉,表情甚是温和。
南浔心情顿时阴转晴,重新笑了起来,转而又问他别的:“血冥师兄,我芳龄两百三十岁,不知道血冥师兄多少岁了?”
血冥对上那双乌黑带水的眸子,正巧捕捉到了她眼底还未收起的一丝捉弄之意。
若是他说出自己才十七八岁,她定会在称呼上占他便宜。
他于心底轻叹一声,这调皮的性子真是半分未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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