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浔的动作很快,快到只是眨眼的功夫,连专业的杀手都没有反应过来。
她选择了最佳动手时机,黑衣保镖转身离开,龚宸老子摸她的腰,臂膀在运行轨迹中会部分遮挡她手上的动作,借着这两人重叠起来的遮挡效果,她躲开了屋中其他三个黑衣人的监视,把一早藏在裙子腰带里一根硬质钢丝抽了出来,然后猛地跳起勒住对方的脖子,勒的时候已是转身,躲在了龚宸老子的身后。
此时,屋中的四个黑衣保镖纷纷掏出枪瞄准了南浔。
但南浔不惧,她有龚宸老子这个人肉盾牌。
南浔动起手来毫不客气,她作为胖子浔的时候力气就很大,现在瘦下了力气不但没变小反而比以前更大了,手上稍稍使力,龚宸那神经病老子便被勒得双眼翻白。
刚开始,这神经病没把南浔当回事,当南浔将钢丝勒到他脖子上的时候,他的眼底甚至还划过了一丝不屑,他这么多年的穷奇门当家人可不是白当的,别说这小丫头拿的只是一根钢丝,就算是一把枪,他也有办法将武器从对方手里夺下来。
他要逮住不自量力的小丫头,然后让他儿子看看他是怎样狠狠疼他的心肝肉。
可就在钢丝勒上龚宸老子脖子的同时,那尖锐的钢丝头也在他脖子上划出了一小道口子,一阵头昏目眩感瞬间袭了上来,龚宸老子这老江湖立马就知道,那钢丝头上抹了药,让他浑身乏力的药。
脖间钢丝陡然收紧,这让龚宸老子第一次强烈地感受到窒息的痛苦。
“放……咔咔……放、手。”
南浔真恨不得就此勒死这畜生,但她不会,不管他如何畜生,也是龚宸的老子,就算要处置,也应该由龚宸来处置。
“你以为我什么都没有准备就让你綁来了?”南浔冷笑。
她尾音刚落,突然感应到什么,脑袋飞快一偏,手臂一歪,连带着龚宸老子也跟着一歪。
忽闻“砰”的一声枪响。
那四个黑衣保镖中竟有人朝南浔开了枪!
南浔目光一凌。
能跟在龚宸老子身边的保镖当然不是普通人,这种主子被挟持的事情势必遇到过不少,他们枪法了得,趁着歹徒不注意便能一枪崩了对方。
南浔现在在龚宸老子身后勒着他,自然是注意不到他的微表情或者小动作,他刚才应该是给手下发了指令。
只是,南浔这人跟枪打过不少交道,对那玩意儿相当敏感,在那保镖开枪之前,便感应到了,那枪非但没打中她,反而正中龚宸老子的耳朵。
看着那染血的耳朵,南浔嘲笑:“看来你的手下比我还想要你的命呐?”
南浔微微松了手,没有再勒着他,而是直接用那钢丝的尖锐一端对准了他的脖子,“我没想着要你命,不然刚才就不是用钢丝勒你了,而是用这尖端直接划破你的喉咙!
叫你的手下全都将手枪里的子弹取出来,并把空手枪踢过来,否则这一次我就动真格的了。划破你的脖子只需要一秒钟的功夫,所以,别耍花样。”
南浔握着那钢丝尖端往龚宸老子的脖子里刺进去一些,那处的肌肤顿时被扎出了血。
龚宸老子的脖子被松,连忙大口喘气,抬起没有什么力气的手朝几个保镖做了个手势,那几个保镖略略犹豫后,将手枪的子弹取出来,并将空手枪朝南浔扔了过去。
龚宸老子一张脸阴沉至极,因为刚才被南浔那么一勒脖子,一张口声音嘶哑难听,“是我小瞧你了,也对,宸儿看上的女人怎么会是普通人。”
说得多了,那嗓子好了些,“再怎么私定终身,也是要过我这一关的,你现在这是对未来公公的态度?”
南浔冷笑,“你刚才又对我是个什么态度,那可是对未来儿媳妇的态度?”
龚宸老子恶心吧唧地道:“儿媳,有话好说,刚才我只是为了考验考验宸儿对你的感情而已,并不是真的要对你怎么样,我是那样的畜生么?不过就是吓吓你罢了。”
若是一般人还真可能持那么一两分怀疑态度,一来老子要上儿子的女人,还想让儿子看活春宫,大概畜生都做不出来这种事儿,二来他没得逞,万事由他说。
但南浔知道他是什么德性,“别恶心我了,你可不就是畜生么,龚宸有你这样的爸,那可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龚宸老子都这会儿了居然还在笑,“丫头,你既然知道我是穷奇门当家,应该也知道穷奇门是干什么勾当的,我之前做的那些事情可都是为了他好,生在这种地方,没点儿手段的话活不下去,尤其作为我的儿子,穷奇门的少当家,他更要经历那些非同寻常的磨难才行。要不是我的教诲,他能有今天?”
“狗屁的教诲!你这神经病快闭嘴吧你!”
南浔不想听这神经病叨叨,小八说龚宸已经来了,正在外面干架,按照规矩,穷奇门自己人不能动刀枪,更何况龚宸还是少当家,所以那些人即便要拦人,也都是赤手空拳,龚宸不要命地打,就这么一路打了过来。
嘭地一声,门被踹开。
南浔看到了满脸血的龚宸,他走得匆忙,身上还穿着学生制服,只是此时,那衣服已经变得歪歪斜斜,扣子在打斗过程中被拽掉了,只留了一颗,上衣被撕烂了,一半挂在身上,露出的雪白衬衫上全是血,看起来很是瘆人。
“那那那不是龚宸的血吧?”南浔吓得手一抖。
小八立马回道:“必定不是啊,全是别人的,不过受了伤是肯定的,只是拳打脚踢的伤口不见血,也就他能赤手空拳地将别人揍得吐血,然后吐到他脸上衣服上了。当然,还有直接给人开瓜瓢的血,血流了一地,难免沾上点。”
南浔自然相信龚宸的实力,但乍一看到那么多血还是有些心慌。
此时,龚宸发红的双眼死死盯着南浔,好一会儿,那眼珠子才上下动了动。
见她不仅没事,还特牛叉地挟持了那人,龚宸紧绷的身体忽地就松了。
但他的表情阴沉森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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