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一日。
缅痶。
仰光。
风和日丽,万里无云。
按理说这么好的天气应该令人高兴的。
可是缅痶的总统府门口的一群人却高兴不起来,原因就是零今天要来,一个地方势力的首领要来,还得他们亲自出门迎接,实在是有点抹不开面子。
他们也不知道朗蔡是怎么想的,为何如此兴师动众,还搞出了依仗队。
朗蔡。
就是缅痶那个老人的名字,缅痶的掌舵者,由于缅痶现在还是属于軍征服的状态,因此朗蔡便是缅痶所有士兵的最高长官,同时也是缅痶政府的最高长官。
他一生戎马,起起落落,才有了今天的地位。
按理说零过来,的确不需要他们这么兴师动众的,不过这几天朗蔡想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出来郑重地迎接一下。
毕竟他也是有身份的人,零的态度也还不错,自己都送上门来了,还仅仅带了十几个士兵,可谓是诚意满满,他们也不能太小家子气了。
一国。
这点气度还是要表现出来的。
零今天一早就进入了缅痶的地方,在前后十几辆汽车的护卫下正向这边赶来,一路超速,封路,在十几分钟前便进入了仰光市区,正向这边驶过来。
朗蔡在前。
坎亲和其他副首在后。
四周有数以百计的警卫警戒着。
不过朗蔡并不担心安全问题,因为零已经上交完了所有携带的武器,换句话说零是空手而来的,至于那十几个亲卫,也没有武器,他怕什么。
倒是想给个下马威是真的。
当零进入缅痶的控制地区之后,两边的士兵都全部警戒起来,不过朗蔡下令没有他的命令不允许发生任何冲突,不然这样紧张的对峙,一个走火,那就是真的说不清了。
很快。
车队就来到了总统府前的空地上,缓缓停下。
没有让人开门。
零直接自己开门下了车,这一幕惹得不少人撇嘴,还自己开门,切。。。。
看着穿着不同于任何一个国家的军服的零,朗蔡赶紧上期伸出手,微笑着:“零,欢迎你的到来。”零也伸出手,和朗蔡握在了一起。
“朗蔡总统,很荣幸您这么隆重的欢迎我。”零点头微笑道。
朗蔡对零的态度很满意,场面场面,那就是大家都要面子的场所,大笑道:“哈哈,应该的,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的副首坎亲。”
“你好,坎亲先生,久闻大名,很荣幸能见到你。”零微笑着,面对这些缅痶的大佬的笑脸相迎,板着脸显然不适合和平协商的原则。
“你好,零先生。”坎亲脸上露出了浓浓的微笑,他是实干家,喜欢做事,对零的领地内所取得的经济成就很是认同,也很欣慰,一直想要找机会和零好好交流一下。
不过现在可不是时候。
“这是。。。”朗蔡又把其他几个副首以及几个重要的部门负责人介绍了一下。
很快。
按照流程,走完红地毯,看完仪仗队的表演,零又跟着朗蔡拜了拜寺庙的佛像,最后才来到了会议室。
这并不是他们平时的那种会议室,而是外事会议室,也分为两种,一种有桌子,谈生意用的,一种没桌子,就坐在那里友好交流的。
这次零来这显然不是就说会儿话就能解决的,因此他们围在了一个大长椭圆的桌前。
中间摆着鲜花。
前面是话筒。
很是正式。
零的亲卫只允许携带两个人进来,其他的都在外面站着,还真别说,战士们的站姿绝对无可挑剔,那些警卫们一时间竟然攀比了起来。
大会议室内。
气氛一时间陷入了安静。
因为接下来就要进入正题,零的态度虽然看着很好说话,但是要是真那样想那就是白痴了,零的行事手段太过犀利,倒是和这幅面孔很配。
冷峻。
严肃。
没错,谈正事的时候,零的脸又恢复了那副模样。
“咳咳,零先生,十天前,你要求来仰光和我们谈关于你所占据的那块地的问题,我先声明,我们的原则很简单,你交出其控制权,而条件你开。”
朗蔡随便开了个头,也不期望零答应,要是真能这样,就不用这么谈了。
零摇着头说道:“朗蔡先生,这是不可能,要是我交出所有的控制权,我们不成了待宰的羔羊了吗?这我们决不会答应。”
“零,你应该知道,你所占据的是我们缅痶的领土,被世界所公认的缅痶的领土,因此从这方面来说,你的控制区本就属于割据,我们当然可以收回。”朗蔡开始了摆事实。
“可是你们之前就不存在管理能力,我们理顺了之后,您就想拿过去,这不合适吧?”零说道。
“第一,我们不是白拿,条件你可以开,不过分的我们都能答应。第二,这个是历史问题,我们是有错,但是错的还有那些人的人心,因此,现在有了零先生你这么开明的首领,我想它是时候为缅痶的完整做一份贡献了。”朗蔡又开始讲道理了。
“可是在我的治理下,它一样能给缅痶做贡献。”零淡淡的说道。
“这是坚决不交出那块地方的意思吗?”朗蔡眼睛慢慢变冷起来,这是他之前定好的底线,要是不同意,他不知道零要来谈什么。
零根本不惧朗蔡脸上的冷意,淡淡的说道:“是的。”
朗蔡深吸了一口气,忍不住气笑了:“哈哈,零,那你今天要来和我谈什么?不会是来消遣我的吧,你认为你能承受得住我的怒火吗?”
零的脸色淡然如初,自顾自的说道:“我今天来仅仅是想给我手下的那片土地一个未来,甚至给缅痶一个未来,我需要一个名分。”
“哦?给缅痶一个未来,你好大的口气,我们没了你就没有未来了吗?”朗蔡冷哼一声,年记不大,口气却要上天了。
“可以这么说。”零说道。
闻言,在座地众人和朗蔡感觉零肯定是疯了,你一个地方势力,和他们这些缅痶的大佬谈一个国家的未来,简直可笑。
“那好,那我倒要听听你所说的未来是什么,还请你想清楚再说,我们可不是那么好忽悠的。”朗蔡点了一支烟,压压惊。
零眯了眯眼睛,缓缓说道:“缅痶在你们这么多年的治下,至今竟然还是一个农业国家,主要收入也是靠的农产品和各种矿产资源,其他产业的收入很少,工业化进程还在原始阶段。
在国际上的地位基本可有可无,在亚洲的地位也是打酱油的角色,说白了,你们也就关起门来自娱自乐罢了,而且一家人还玩不转,弄出了两个想要分家的。
再这样下去,缅痶的未来可以预料,两个想要搞事情的兄弟你们摆平不了,经济落后,技术落后,百姓生活贫苦,最终,缅痶根本就没有未来,有的只是一个关起门来过家家的井底之蛙而已。
以上虽然有点危言耸听,不过说到这,我已经看到了你们在座的表情,一大半仅仅是脸红,只有少部分是羞愧,这就让我根本看不到我完全归顺你们的未来。
你们这样的态度,最终不仅把我现在手下的民众走向没落,同时也会把你们带入平庸。
跟着你们现在的思路走,我没有未来,我手下民众没有未来,而缅痶也没有未来,我是不会加入到你们的无聊内耗中的,这个观点,朗蔡总统是否认同呢?”
零说了一大长串,特别是最后一句,简直直戳得他们心窝疼。
会议室里陷入了一片寂静。
没人敢出言反驳。
因为零说的是实话,他们虽然想否认,但是零已经看透一切,狡辩,都将是无意义的,与其说出来丢人,还不如做鸵鸟状。
和聪明人说话,还是耿直的聪明人,对这些人来说实在是有点扎心。
零说完。
朗蔡的脸上阴晴不定。
看着在座的人,他心里一片冰凉。
和零所说的一样,他当然知道自己国家内部的问题,还非常清楚,外患没有,内忧不断,还不思进取。安于现状,不然也不会泰国都在工业化,他们缅痶还在死抱着农业不放。
正如零所说,他们在家里自娱自乐玩得很嗨。
就算没有那两个想要分家的小兄弟,他们的未来也很堪忧,死不了,但也活不好,这不是说他们,他们是旱涝保收,而是缅痶这个国家。
现在被零这么指出来。
真的是很尴尬,朗蔡一时间找不到理由反驳,自欺欺人强词狡辩的话,那就是又一次的丢人了。
摆明了。
零不是来送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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