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肃在电台那头说:“老徐邪门了,这次是吃了黄牛蛋啊?刚才又袭击了我们一个点,看来他们倒是很活跃啊。”
庄严问:“他们又袭击哪了?”
严肃说:“好在不是什么重要地方,是支援营的一个修理点。哨兵好像什么预警都没发出来,这老徐现在是神出鬼没啊?”
“我这里也是一样,炮阵地这边有点交火的痕迹都没有,完全是瞬间被炮火覆盖了。我也奇怪他们是怎么无声无息穿过那么多重警戒的……”
突然,他猛打了个激灵。
“好了,有些突发状况,通话结束。”
庄严不由分说地断掉通话,然后对其他人说:“走,马上离开这里。”
走之前,他对其中一个排长说:“你带两个班先离开,然后在必经之路上设伏。”
排长听了,愣了一下。
“快,你们先出发,注意,车隐藏好。”庄严说。
排长似乎会意了,一挥手,带着两个班先跳上车离开。
庄严上了车,故意在原地磨蹭了一下。
……
不远处的高地上,两条黑影趴在泥泞里,接着夜色和草丛的掩护,身上照着防红外伪装服,慢慢爬向高地。
突然,前面一名士兵手往后一伸,在黑暗中推了一把旁边的另一个兵。
俩人同时停下。
他指指前面。
后面的兵透过夜视仪,隐约看到高地顶部有两个半圆形的东西在移动。
不用细看,这是头盔的一部分。
高地上面有人。
前面的兵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雨虽然大,能遮盖不少声音。
但不得不小心。
对方也是受过严格训练的侦察兵,并且同样配备了夜视器材,一个不小心,自己就要暴露。
俩人又开始蛇一样朝着另一个方向挪动。
过了好一会儿,终于爬到了一处凸起的土包后面。
领头的兵左右仔细观察了一下,确定没人,这才小心翼翼从土包后面伸出半个脑袋,鬼鬼祟祟观察起来。
之前,徐营长交待过,让自己带一个兵组成侦察小组在这里留下,并且在附近放置了一辆侦察车,将司机留在车上。
这样的考虑其实是留着一招后着。
蓝军旅的炮营三连被毁,搜索分队肯定会过来处置情况。
一般人听到搜索分队要来,肯定得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但是营长徐兴国这次做了一个冒险的决定。
留下三人,一个小组,埋伏在附近观察。
其中两个人的小组其实是一个狙击小组,手里有一支85狙。
只要搜索队过来,徐兴国的安排是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处可以占。
因为带队的肯定是个军官,狙掉一个,然后足够时间可以逃掉。
对方即便派直升机搜索都来不及了。
一个不嫌少,两个不嫌多,三个更加好。
从土包后面望出去,果然在夜视仪中看到一大群人在上三连的炮阵地上走来走去,似乎在检查什么。
营长猜对了。
领头的那名士兵心想。
但在这么远的距离上,他看不清对方身上的军衔。
不过,他可以从行为上判定到底谁是头儿。
军队由于上下级制度的严格,所以从举手投足之间就能看出大致的身份。
他看到一个似乎是领头的军官。
正犹豫着是不是要进行狙击,如果需要,首先要将在附近的两个蓝军搜索队员干掉。
这样待会儿击中目标后,便于自己撤离。
等他们追过来,或者找到这里,自己早已经到了侦察车那里,上车逃之夭夭了。
“好像没人……”
就在他还没下定决心之际,突然,雨中传来了对话声。
俩人赶紧伏在草丛里,仿佛要钻进泥土里。
“到这边看看。”
另一个声音想起。
接着,他听见了雨中的脚步声。
有人朝这里走来,脚扫在草上发出很大的悉悉索索声。
倒霉……
领头的老兵慢慢伸出手,朝身后的同伴做了一个手语,然后收回手,放在手枪套上,抓住了枪柄。
必要的时候,他无需站起来,只需要在地上翻个身,举枪便射即可。
平时训练时,这种仰面射击早已纯熟无比,从拔枪开保险到翻身再到开枪,只需要一秒。
嘻嘻索索的声音愈来愈近。
他微微侧过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偷看。
果然,在夜视仪中看到两个蓝军士兵一左一右朝着这里走来,脚在地上的草里扫来扫去。
五米……
四米……
三米……
再靠近一点,他就必须开枪。
虽然夜色给予了自己足够多保护,伪装也不错,草也够高,足够遮挡。
只是距离太近终究还是藏不住。
千钧一发之际,蓝军旅的兵左胸上方的单兵电台响了起来。
那兵开始接通,对起话来。
“连长……没有,我们这边没发现……”
“……”
“对对对,我觉得不会有人在这里的,在这里等死啊?”
“……”
“好,我们马上回来。”
结束了通话,另一个蓝军士兵问:“怎么了?”
“差不多了,要走了,咱们营长说收队回去了。”
“咳,大雨天的,来这里有什么用,八成是红军的渗透分队干的,这还用问?我听说这次的红军旅还是上次的那个c旅,他们那个营长,姓徐的,你记得吗?去年演习开始之前,还来过我们营。”
“记得,在我们营长的房间里吃苏尼特羊,不过最后打输了,再没来过……”
“对,听说,这个徐营长还是我们营长的战友,新兵连的战友,在特种大队也是……”
俩人一边说,一边调转方向,朝山谷下走去。
不过,趴在草丛里的这位领头的老兵,听得却满心震撼。
山谷里领头的那位军官,感情就是蓝军旅的侦察营长庄严啊?!
这可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等两个蓝军侦察兵走远,老兵赶紧接通频道。
“夜莺呼叫孤鹰,发现重要目标。”
“请报告目标编号。”
“6号。”
电波那一端没有立即反应。
陷入了死一样寂静。
通讯刚刚重新恢复,难道又出问题了?
老兵顿时有些担心。
“说清楚点,几号?”
“6号。”老兵特地重复了一次:“重复,是6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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