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军营,武塔里。
一名手握巨刀的万晓骑,来到第八层,他向此地的守卫一拜:“老李,换我镇守第八层了,你休息吧。”
所谓老李,便是最初那位号称西北军区第一剑圣的强者。
他握住阔剑,起身道:“总算等到这一日。”
今日,是中云境黄昏第一剑圣前来挑战军宫剑道强者的日子。
作为西北军的剑道高手,他必须前往参加。
不过,他不会忘记,西北军里有一位真正的剑圣。
半柱香后,他施展身法来到云岚战团前。
其余战团正在刻苦训练,可云岚战团却一片涣散。
普通士兵三五成堆,交头窃耳。
兵长们不见踪影。
老李微微皱眉:“骄兵必败的道理,云岚战团不懂吗?阅兵上去的一点进步,就如此沾沾自喜。”
他误以为,云岚战团的懒散,是因为过于骄傲的原因。
沉着脸色,他掀开帘帐,十位百骁骑正在其中激烈交谈。
“夏大人呢?”老李威严问道。
十位百骁骑自然认识他,立刻恭敬施礼:“参见李大人。”
“我在问你们话!”老李淡漠道。
可十位百骁骑一片沉默,没有一人回应他,反而她们脸上都写满浓浓的悲哀之色。
嗯?
老李目光一扫,心中诧异。
其余光忽然瞥见中间案几上,有几章零散的纸张。
走上前一看,瞳孔微微一缩,不由拿起来仔细端详,他以为自己看错,可仔细看,那纸张竟真的是夏轻尘的通缉。
不仅印有夏轻尘的画像,更有夏轻尘所犯之事谋害军宫重要将领,并畏罪潜逃。
而最末尾,有军宫的大印加盖。
“怎么会这样?”老李失声震惊道。
短短十日不见,夏轻尘居然成为军宫的通缉要犯?
“具体是怎么回事,说!”老李呵斥道。
方翠红等人适才哭哭啼啼将事情一五一十道明。
“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老李得知夏轻尘被何云等人恶意诬陷,怒从中来。
三公子点名要的人,都敢这样糟蹋,不知死活!
“你们也别哭了,此事我来想办法,你们立刻找到夏大人。”老李满脸冷色而去。
只有他明白,夏轻尘剑术之绝妙,世间绝伦。
如此人才,莫说尚无确凿证据表明是夏轻尘所杀,即便有证据又如何?
杀了就杀了,何云只能白死。
方翠红眼中一喜,仿佛重新看到生的希望,忙道:“请李大人放心,我们会尽快找到夏大人。”
她立刻前往赵飞蛾营帐,后者亦提心吊胆,忐忑不安的走来走去。
赵云诗立在一旁,默然不语。
母女二人同样为夏轻尘的处境担忧。
方翠红来见,将来意告之后,赵飞蛾精光骤然,眼神里生出浓浓的希望:“如果李渊出手的话,或许夏轻尘真能绝处逢生!”
只有少数人知道,李渊的来历非常恐怖。
他曾经是三公子的剑术老师,若是他能说上一两句话,或许能够将困境迎刃而解。
“云岚战团全体休假。”赵飞蛾立刻颁布一道命令。
此前统帅许诺云岚战团休息三天,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云岚战团的女兵,完全可以便装进入凉州城,四处寻找夏轻尘。
凉州城内,某座告示牌前,人头攒动。
上面有两张最新的通缉榜。
一张是公孙无极,一张是夏轻尘。
“西北军一连两位千骁骑叛乱!”
“真是可惜啊,两人都是二十左右的年轻千骁骑,未来前途无量,可却犯下这种大罪。”
“哎,说到底还是没有背景,西北军里的那位羽归田,他干的坏事少了,当年边境的乙墨矿是如何落入敌人手中的,不就是拜这位羽归田所赐吗?”
“嘘!当众非议羽家,你找死吗?想死也别连累我们!”
一位斗笠少年,恬淡立在人群之后,听着众人议论,眼神平静无比。
不出所料,他强行击杀何云,还是惹下麻烦,遭到了军宫的通缉。
他不是旁人,正是夏轻尘。
正如外人猜测,他已经潜逃。
“哎!”夏轻尘微微一叹。
他叹息的并非是人身安全,而是夺取血泉的最初计划完全中断。
军宫,他已经不可能再回去。
天下虽大,神血唯一。
若无血泉,如何解开白莲圣女的晶体呢?
“从长计议吧。”夏轻尘呢喃道,正要转身,忽然一个抱臂而立,靠在墙角的中年人,锐利的眼神盯了盯夏轻尘。
“你,把斗笠摘下!”中年人吐出嘴里叼着的干草,喝道。
夏轻尘装作没有听见,转身向人群外走去。
“站住!”中年人放下双臂,露出胸前所绣的一个花纹标志。
那标志,是井西王家的家族徽章!
原来,每一个告示前,都有井西王家的人暗中盯着,一旦发现可疑人,立刻确认身份。
眼见夏轻尘离开,中年人立刻追上去。
他修为不俗,达到大星位中期级别,超越何云太多!
其身法施,立刻追上去。
但刚追出,吃惊发现,夏轻尘身法竟然比他还快,一时间竟然追不上。
所幸的是,城中人多,身法大受影响,所以才不至于被夏轻尘甩得不见影子。
“夏轻尘,别跑!”中年人试探喝道。
如果他不是夏轻尘,一定会为了避免误会,澄清一下自己并非他,以免被无端追捕。
但,斗笠少年并没有回头。
所以,中年人立刻断定,他所追的少年绝对是夏轻尘!
他眼中精光一闪,立刻取出一颗圆球,振臂一甩,扔向半空。
噗啦
圆球炸开,从中喷出大量醒目的碧绿色烟雾。
小半个的凉州城都能看到!
附近的王家人,立刻赶过来。
一同赶来的,还有附近在搜寻的巡逻士兵。
中年人一路追,一路释放烟雾,令附近的人马很轻易追寻他们的踪迹。
夏轻尘回头看了眼中年人胸口的标志,眼神微微发冷:“王家想和我作对到底么?”
凉州城所有势力,根本无人参与此事中,唯独王家极为热衷。
说着,他取出一颗银白色的圆球,将其抛飞至半空。
圆球所飞的高度,比王家的圆球高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