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盒里是一只色泽碧绿的翡翠手镯,释放出浓烈而柔和的光华。
谢经理屏住呼吸,将贵宾室里的照明光源关掉,于是浓郁纯净、充满灵性、宛如有了自己生命的绚烂光影便主宰了整个房间,身处在这等美丽的光芒中,心底的感觉……真的是无法以言语来形容。
“这个……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玻璃种帝王绿吧?”
美女经理喃喃地道,以往自己只在网上看过这等稀世奇珍的图片,却一直无缘得见实物,想不到今天居然如愿以偿了。
“没错,就是玻璃种帝王绿,去叫鉴定师来吧。”秦烽语气淡然地道。
经过刻意搜集,类似的帝王绿翡翠首饰他还有好几件,略微逊色一些的数量就更多了,反正在大齐世界,翡翠制品并不是很值钱,所以不难得到。
当然他不会一下子全拿出来,毕竟物以稀为贵,哪怕是玻璃种帝王绿,数量多了价格行情必然会回落。因此就连这原本属于一对的翡翠手镯,他此番都仅拿了一只出来。
这是一种高明的营销方式,譬如说一只手镯能够拍出五千万,那么另一只同款的出来后,价格很可能飙升两三倍不止。至于原因,无非是拍到第一只手镯的主人,想把这东西凑成一对而已。
这样的情况在古玩收藏界尤其普遍,因为成对、成套的文物古董最是难得,很多时候买家就算肯出大价钱,都未必能找到自己心仪的古玩套件。
玻璃种帝王绿翡翠手镯本就极其罕见难得,何况还是一对?所以这东西一旦出现在拍卖会上,只怕整个华夏以及东南亚地区的豪门世家都会被惊动,就连欧美国家的某些富豪都会有兴趣关注。
谢经理眼神迷醉地观摩了好一阵才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地道:“秦先生,很抱歉我失态了,这么贵重的物品已经不是我能做主的,我这就去叫我们的副总过来和您商谈。”
秦烽点点头,于是谢经理通过内线电话汇报了情况,没几分钟的功夫,一个体型微胖、面容和气的西装男子便带着几位资深珠宝鉴定师匆匆赶到。
据谢经理介绍,这位副总姓杨,已在拍卖公司效力二十多年,是从普通员工位置上奋斗打拼上来的,算是公司的元老级人物了。
杨副总客客气气地和秦烽打过招呼,便请鉴定师们开工。
三位老者围着茶几坐下,将自己的检测设备摆开,小心翼翼地轮流察看那只翡翠手镯,大气都不敢出,眼神中满是激动狂热之色。
“……没错了,果然是玻璃种帝王绿,真正的极品奇珍!”
一个秃顶的灰布长衫老者捋了捋胡须,满是感慨地道:“我活了大半辈子,见识过的精品珠宝无数,可是玻璃种帝王绿的翡翠只看到过三回,两个小挂件加一枚戒指,这等品级的手镯还是头一回得见。”
另外两个鉴定师也是忙不迭地点头附和,他们资历稍浅些,因此这只手镯给他们带来的心理震撼感尤其强烈。
“那么,诸位觉得这手镯能够拍出什么价位呢?”秦烽问道。
那老者想了想,沉吟道:“估计不会少于二点五亿港元吧,而且很有可能只多不少。毕竟这世上仅有这么一件孤品,错过这回,或许以后很多年都不会再见到类似的奇珍出现了。”
秦烽满意地点头,这价格和他自己估计的差不多,并且一点都不显得夸张离谱。
2013年滨海市的某次珠宝展览会上,就曾出现过一只玻璃种帝王绿的翡翠手镯,当时的标价是两亿华夏币,现在时间过去了十年,再考虑到华夏币与港元的兑换汇率,二点五亿的估价还是往少了说的。
当然如果隔上一段时间后,他再将另一只同款式的翡翠手镯也拿出来,那价格会飙升到何等夸张的程度可就难说了。
“好吧,这手镯就拜托贵公司拍卖了,此外我这里还有几件东西。”
秦烽打开随身携带的密码箱,从里面又取出了一对羊脂玉如意,两对同样玉质的手镯,一串玻璃种阳绿的翡翠项链,外加一对极品鸡血石。
到后来就连养气功夫甚深、见惯奇珍异宝的杨副总都有些变色,这个年轻人究竟是内地哪家豪门世族的子弟?竟然能够一下子拿出来如此多的宝物?实在是太让人惊讶了。
最后,激动不已的谢经理拿出合同文本,在律师的见证下让他签了字,这些珍宝将在两天后的拍卖会上出现,在拍卖行的大力宣传造势下,最终的成交价格必然不会让秦烽失望。
处理完这件事,秦烽便回了别墅休息,在网上订好翌日飞回滨海的机票,然后上床睡觉。
……
帝都洛京。
幽暗寂静的殿堂里,多道黑色人影静静地坐着,凛然威压含而不露,恍如一头头蛰伏的猛虎。
少顷,轻缓的脚步声传来,在一队死士的护卫下,张敏衷的身影悄然出现。
幽深的眼眸环视四周,首辅大人略显沙哑的声音响起:“诸位休息一晚,明早便可启程了,只要此事办妥,你们就是朝廷的功臣。每人可得赏赐一万五千两黄金,良田五千亩,加国士爵禄,可荫庇子孙。”
“若是有人不幸为国捐躯,赏赐会分毫不少地发给他的家人,所以尔等无需担心。”
众人齐声应诺。
旁边的曹昀心底暗自慨叹,所谓的先天武道宗师,战场上的千人敌,在掌握天下资源的朝廷眼中,一条命也就值二十万两银子罢了。当然这已经算不错,毕竟就是一千名精锐甲士战死沙场,其抚恤金加起来才不过三万多两银子而已。
只希望这些宗师级强者能够不负所托,顺利干掉那个吴振策吧。朝廷气数一日不如一日,再也经不起多少折腾了。
凌苍山脉。
宗门后山,某座不起眼的山峰之巅,搭建着一座石质道观,斑驳的外壁上长满了青苔,可见其存续岁月已然不短。
石阶前,掌教默然端坐,双目微阖,已经等候了七天七夜。
不知过了多久,清越悠远的钟磬声毫无征兆地响起,玄之又玄、莫可名状的道韵由内及外弥漫而出,仿佛道观、乃至整座山峰都活了过来。
凌苍山一脉,唯一的人仙祖师,终于出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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