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宁宁是震惊于柳旬小小年纪就如此理智的分析,而柳霞和柳大生是震惊于柳旬的这一套说辞,他们一直以为柳旬就是舍不得柳霞从而耍了那般的手段,却原来里面有着这样的原因。
柳霞还好,柳大生直接红了一张老脸,孩子都看明白的事他怎么没看明白,或者说其实他明白的,只不过因为柳如是他妹妹他不想把她往坏处想罢了。
“你那日做了什么阻止了你姐姐的离开?”顾秦又开口了。
“我摔碎了碗用碎碗片割着自己的脖子逼着所有人同意姐姐留下。”柳旬先回答了问题,然后,“先生,我知道自己的行为是错误的,但我年纪弱小,在家里说话又没有任何决定权,唯一能赢的筹码就是我这条被大家在乎的命了,所以学生知错但不悔,只要能留下姐姐,便是伤了也值。”
程宁宁:卧槽,这真的是小孩子吗?这心思……为毛她有一种是她相公小时候的感觉?不对不对,这就是他相公教出来的学生?她相公是这般教学生的吗?还是只是这样教柳旬?
柳霞与柳大生只觉得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你又为何晚上来道歉?”
“白日里于私塾中,学生一直秉承着自己的立场,一直不曾同意过娘亲的做法。所以学生于白日一事无错,学生错的是没处理好这件事。学生是代母道歉,母虽不好也是学生的母亲,学生不好驳了母亲的颜面,却也不能任由母亲错下去,因此于晚上来给先生道歉。”
“既然都认识到了,起来吧。”从一开始,顾秦就没阻止过柳旬的跪下。
“是,先生。”柳旬伏低身子对着顾秦跪拜了一下,这才起身。
“知道为何你姑姑在不带你姐姐走之后,却又带了你二爷爷家的两个孙女吗?”顾秦的问话并没有因为柳旬的起身而结束。
“学生不知,但从姑姑的行为来看,学生明白姑姑要带走姐姐并非像她说的那般是为了给姐姐找好郎君,是为了以后给我做帮衬。事情已经与学生的亲人无关,因此学生不会再去探究。”
“知道利害就好。”顾秦也没多说,但这话却是认同了柳旬的话。
但这话听得一侧的柳霞和柳大生面色变了,柳霞还好,柳大生直接有一种不太能接受的感觉。
“小旬,你是不是对你姑姑有什么误会,你姑姑怎么说也是爹的妹妹,不会对你姐姐生出什么坏心的。”
“爹,人是会变的,更是会随着环境的变化而变化,我不强求爹赞同我的想法和判断,但还望爹自己多多思考,现在的姑姑和从前爹记忆里的姑姑是否真的一样。”柳旬很理智。
柳大生瞬间沉默了。
“你虽小无法左右你家人的决定,但是你姑姑不会长久在这里,所以你不想你姐姐被带走,可以把你姐姐藏起来,那样你姑姑走的时候便带不走你姐姐了,因为你的姑父不会在这里等。你不让你姐姐被带走已经得罪了你姑姑,所以在得罪的情况下,你应该选择这种可以保全自己的方法,毕竟说服你姐姐,这件事你肯定是能办到的。可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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