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以后柳旬考上功名做了大官,你要那些同僚怎么看柳旬?现在在这学堂里的都只是一些孩子,可你又能如何得知他们以后不会功成名就?到了那时候他们就是柳旬丑事的见证人,你觉得柳旬在同僚面前还能抬起头吗?”
“你作为柳旬的娘,是非不分,满口污秽,辱骂先生,你将为成为柳旬的污点,成为柳旬官道上的绊脚石,柳旬会因为有你这样的一个娘便是再努力都无法升官,御史弹劾的折子会一本接着一本,不要说升官,怕是到时候做官都无可能。”
“这你或许觉得远了,那我再往近一点说,考秀才考举人兴许还只靠才学,但状元呢?你难道不想柳旬考状元?你觉得一个状元不看品行吗?你以为天下才学好的人就只有柳旬一人吗?到时候几方角逐,柳旬不是因为才学而是因为有一个满身狼藉的娘而与状元无缘,你觉得柳旬会如何?”
若说程宁宁的话是火,将柳氏给烧得满身火热,那么顾秦的话就是水,直接浇得柳氏一个透心凉。
柳氏不是听不懂顾秦的话,只是想装傻,而这一次连傻都装不下去了,或者说整个人就真正的傻在了那,她完全没想过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
“今日提前散学。”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顾秦也没再多言语,直接丢下了这么一句,随后拉着程宁宁就朝着后院而去。
而教室内,柳旬再无脸待下去,直接扯着他娘就走,这一次柳氏没有做任何的反抗。
剩下的学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也收拾了书本离开教室回家去了。
当然,柳氏这一大闹的消息也跟着孩子们的散学一同飞散了出去。
……
顾秦揽着程宁宁来到后院的时候,刚刚好看到老夫子在翻阅地上摆着晾晒的医书。
“先生。”顾秦放开了程宁宁便对老夫子一作揖,“刚刚……”紧接着便欲为刚刚因自己而起的祸端道歉,却是刚一开口便被老夫子打断。
“宁宁啊,这就是你要看的书?”老夫子边说边抬眸看向了程宁宁。
顾秦一大早就领着程宁宁来了,说要看书,现在又晒在外面,很容易就猜到了。
程宁宁也不管为啥老夫子搭理得是她而不是顾秦,当下几步上前带着点腼腆道:“是啊!”
“不错,老夫这书也算是找到了主人,跟着我这么些年尽是落灰了,如今也算是等到了它们发挥作用的机会了。”老夫子满脸的欣慰。
而老夫子这话明显是赞成程宁宁学医了,程宁宁当下很是开心,毕竟老夫子是顾秦的恩师,是顾秦的长辈,她作为顾秦的妻子,也是要尊重的,意见上能统一的最好是统一。
“是我幸运,遇上了它们。”程宁宁说的是实话,而不是奉承。
“呵呵……”老夫子欢快地笑了两声,然后从小马扎上站了起来几步走到了顾秦的身侧,抬手拍了拍顾秦的肩,“世上多的是是非不分的人,多的是倒打一耙胡乱泼脏水的人,任何时候都要记得理智,更要记得以对方之弱点进行反击,没有人一身铁骨没有肋骨,今天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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