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等等!”李消妹硬挤入木门中间,整个人几乎都被卡住了,被门狠狠夹了一下,但她也顾不得了。
身体痛,抵不上心痛啊。
赵有才反应比李消妹稍慢点,但也走上前来,目光灼亮的看着小团子,“既然我们已经和解了,那就吃个饭算是不计前嫌了吧。我早已备好了酒菜,也不用你们跑太远。”
“吃饭?”小团子眼珠子转了转。
李消妹看见她这神情,心里就打颤。
多大庙容多大佛,多大能力干多大的事,这千金大小姐见惯了花花世界,不好伺候啊,可不是说随随便便想娶进门就能娶进门的。
她禁不住在想,她这招如意算盘是不是打错了。
她被婆婆欺压了大半辈子,也就在外边稍微横一点,就像是弹簧,在家里压抑太久了,可看儿子那一副被糊住眼睛的模样,可不想到了老,还被媳妇儿给欺负到头上。
“你选的饭馆还是算了吧,我们要去大饭馆吃。”
小团子那樱唇一动,赵有才的魂也跟着跑飞,只有点头的份儿,“可以可以,没问题。”
镇上有一家新开的饭店,叫金海饭店,听说是连锁饭店,从金海市那边开过来的,说是什么四星级。
正值吃饭的点,开着很大的空调,冷气嘶嘶嘶的往外冒,明明这么大的饭店,却没几个人,可见消费很高,可以说是来一个宰一个。
李消妹一进门,腿就发软,四处瞅着,这酒店空调得多少钱,椅子也多少钱,桌子得多少钱,用的还是一次性碗筷,这也是钱,肉眼可见,钱都哗啦啦得流走了。
老板可不会做亏本的买卖,这都是吃的他们的,不,是她的血和肉啊。
赵有才虽然也到了打工的年龄了,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这都又在家里待好几个月了,完全是靠她养,不,算起来,也都是赵美君打工寄回来的钱养他们这一大家子,但这都是应该的,谁叫她是个女娃子?
可赵有才虽然在家玩玩乐乐,但也顶多就是花个和姑娘家喝喝茶的钱,可这一顿,一看就不便宜。
刚掏了那么多钱去道歉,他们现在可负担不起啊。
“有才,我们走吧。”李消妹一脸苦楚,眼泪花子差点都要掉下来了。
“妈……”赵有才生怕小团子和王敏看出点蛛丝马迹,所以又不能说得太明,所以只能满目失望的看着李消妹。
从小到大,他想要什么,李消妹都是想尽办法凑给他。
李消妹见不得他这眼神,默默垂下头去,只能任由他拉扯着进了饭店。
王敏也是头一次来这么豪华的饭店,完全放不开。
但小团子却从容得很,径直递给她一张菜单,一看到上边的价格,王敏就吓傻了。
好家伙,一盘炒小青菜快十块钱了。
在银山村那边,家家户户的青菜可以说都是不要钱的,毕竟是自给自足。
难怪这饭店在金山镇生意不好,金山镇虽然比银山村稍微好点,但大家的日子也还没到小康的地步。
然后还有一栏写的“海鲜”,有些字,她不认识,但数字她认识,那价格,简直是天价。
小团子有条不紊的点了好些,专挑贵的点。
期间,赵有才一直犯着痴傻的看着她,李消妹则恨不得淌泪,可想想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李消妹心里好受了些。
这死丫头,敢专刺她的软肋,看她等会怎么收拾她!
点了一大桌好菜,赵有才想了想,端着一杯酒到了小团子跟前,他笑眯眯道,“这酒算是我敬你的,替我妈向你赔个不是,不过,这叫不打不相识嘛。”
小团子垂眸看着那杯酒,她自然不可能喝酒的。
不管有没有福运,酒这种,她现在算是敬而远之了。
她不动声色的抿了一口手里的果汁。
赵有才笑了笑,也没强求她,接下来的时间就是等待了……
可等了好久,等桌上的菜都吃的七七八八了,两个女孩说说笑笑,神色如常。
赵有才怔住了,不该啊,他明明……
李消妹也是一头雾水。
“结账走了。”小团子站了起来。
“诶,等一下。”赵有才这下也慌了神,“要不,再加点菜。”
“不用,已经吃饱了。”
“……”
服务员来结账的时候,赵有才自然是没钱的,她看见那个数字,眼前一黑。
付了钱之后,情绪绷到了极致,眼见着小团子要走,她再也忍不住了。
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今天就算是说什么,也要把这丫头扣在这里,让她和有才生米煮成熟饭。
确实,她和赵有才母子俩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卓家老大多么心高气傲的一人啊,她看这丫头片子被她家有才办了,除了有才,谁还敢要?
长得像朵花似的,那又怎么样?
时代再怎么变,女人还是看重贞洁的,没了贞洁,啥也不是。
哪知,李消妹人还没走到小团子跟前,就有人拽住了她的胳膊,她侧目一看,发现自己儿子的脸色不大对劲,脸那么红,跟喝醉了酒似的,身上的温度也高。
不过想了想,这也正常,他刚才确实喝了酒的。
可没过一会儿,她就发现不对了,赵有才冲着她傻笑,笑得很不对劲。
有几只土狗跑进来了,啃着地上的骨头,赵有才仍旧看着傻笑,还拿舌头舔了舔唇。
“这是……”李消妹脑子嗡嗡的,像是要炸了,而后反应过来,就是朝着小团子和王敏跑去,扬起的手战斗力十足,“你们两个死丫头!”
突然出现的卓锦初一脚就将她踹出去,趴在地上起都起不来了。
他脸上挂着邪佞的笑,犹如冷酷无情,却又叫人一见倾心的恶魔。
他平时不喜欢主动出手去解决恶人,那样会脏了他的手。
以恶制恶,以对方自己的手段去反弹,也不失一个好办法。
李消妹骂骂咧咧的站起来,头昏脑胀的,顿察觉到自己的情况也不大对了,浑身滚烫的不行,耳畔萦绕得是卖给他们药的那人神秘兮兮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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