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愿意承认,但确实是比他靠谱多了。
其实潘大龙一直不想要卓阳和秀秀成一对儿,那是因为从卓阳身上,感觉不到他对秀秀的喜欢,他总是冷冰冰的。
作为秀秀的家人,他觉得,比起妹妹更爱的,更喜欢妹妹找一个更爱自己的男人,那样才会更幸福。
他身为男人,他懂的。
然而现在,这一刻,他或许该稍稍改观一点了。
…………
卓家——
小团子始终对秀秀的情况不太放心,打了个电话去潘家,是潘小乖接的。
她电视也不看了,用手掩着听筒,特小声说话,“小团子姐姐,我姐姐哭累了,睡了,你放心,门没反锁,我会每隔一会儿去看看她。”
“小乖,你真乖。”
“我姐姐也乖,可为什么这次就……”
小团子安慰她,“小乖,你也不要太担心了。”
潘小乖像是声音都哽咽了,抽了一下,她揉揉酸胀的眼睛,郑重其事的说,“嗯,我不会难受的,否则姐姐看到我这样会更难受。”
她姐姐是全底下最好的姐姐,把她从小带到大,她跟她姐姐的关系比跟父母的关系还亲近,有什么烦恼都跟姐姐说。
现如今姐姐有了困难,她也应该像姐姐保护她一样,处处呵护姐姐。
小团子语气轻柔,说着安慰小乖的话。
小乖到底年纪小,这时候不知所措也是很正常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高挑挺拔的身影走到了她面前,无声的注视着她。
小团子下意识的冲他含笑了一下,但注意力仍在跟小乖的通话中。
另一边,小乖仍然抽嗒嗒的在说话,瘦削单薄的肩膀哭得一抖一抖的,为姐姐而委屈。
姐姐学习多努力啊,好几次她夜里爬起来上厕所,姐姐的房间都仍旧是灯火通明。
姐姐也爱睡觉,可怕自己学习到半途睡着了,就选了一些笨笨的办法。
困了,就掐自己大腿。
太阳穴涂过风油精。
还学过人家头悬梁,结果疼得嗷嗷直叫。
这样笨拙的姐姐却也是令人无比心疼的,一腔付出,没换来好的结果。
别说姐姐心里有多酸涩了,他们家人旁观了一切,都难受得紧。
卓锦初盯着她眉头时紧时松的样子,眉目深深,不着痕迹的将什么东西放到了她手里。
小团子正轻攥着手机呢,手机也不算大,翻盖款,小小的一团,但在她小小巧巧的手心里捏着,就显得格外的大了。
见大哥递东西过来,她也就本能的一接。
又和小乖说了好一阵,才轻松一口气,收了线。
结果一眼就瞥见自己手心里有什么东西烙得有点疼。
松开手一看,是黑色的,“这……”
她蔷薇色的唇瓣绽开,愣愣的看着面前妖孽得不可一世的男人,他眼帘微阖,散漫轻笑,“喜欢吗?”
见她诧异,他朗声道,“心理学表明一个人在接电话的时候,别人给她什么,她都会接过去。”
“……”
小团子怔怔的盯着手里的车钥匙,吉普车标,想必就是那辆牧马人了。
全能的大哥好可怕,心理学他也研读,让她都没办法拒绝就不知不觉接受了。
“别人有的,我的小团子也要有。”
他伸出手,捏了下她的脸。
深瞳含笑,跌宕又迷人。
“也算是送做你高考结束的礼物。”男人轻声说。
小团子又是一阵无言。
大哥真的是很喜欢送她礼物啊,兴趣爱好似乎就是这个,而且为了送礼物,总能找出百般借口,各种巧立名目。
天气好,该送礼物。
心情好,也该送礼物。
所以这庆贺高考结束,已经算作是比较正当的理由了。
小团子只得软声接过,心里则是盘算着,她该送什么给大哥做回礼了。
陡然想到什么,小团子凝神望向卓锦初,“哥哥,你认识教育系统的人吗?最好位高权重一点的。”
卓锦初想了想,“倒是有一个,就是……”
“就是?”小团子轻咽了咽嗓子,紧拽住卓锦初的胳膊,“不管怎样,哥哥,你带我去见他,我有很重要的事想问他。”
卓锦初垂眸看着小团子拽着他的手。
她的要求,他总归是拒绝不了的。
…………
小团子没能想到在这般日新月异的城市里,闹市区的附近,还能有这样一条古旧的青石板路。
不过放眼望去,这附近似乎都是还没来得及改造的平房,旧民居,乍看之下,颇带着古旧的气息。
她小时候在镇上的家倒没有现在修得这般好,那时候都是砖瓦房,清晰的能看到那些红色的砖块。
但这样不甚平坦的路面,还有周遭全是矮矮的房子,已经足够能勾起童年的记忆了。
不时有猫咪从巷子里钻出来,盘成一团坐在那里,懒懒散散的看他们一眼,半点不怕人。
还有些人,家里的水龙头就是接在房子外边的,拿着脸盆出来洗脸,见到这样一对样貌好看得不真实的璧人经过,顿时眼睛都瞪大了,手里的盆都险些摔下去。
“小心。”卓锦初沿路一直牵着小团子的手,路不好走,怕她崴脚。
最终走到快道路的尽头,看到了一幢小平房,白色的墙,黑色的瓦,木门关着,但墙都是矮矮的,隐约可见里边有个小院子。
卓锦初敲了敲门,“来了。”里面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
大抵是年纪大了,走得慢,所以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来开门。
是一位头发花白的奶奶,约莫五十多岁的样子,穿着虽朴素,简洁的花衬衣加黑裤子,但笑眯眯的眉眼,很和蔼。
卓锦初低声说明来意,奶奶微笑着点点头,而后冲着里边喊,“老方,你的学生带着女朋友来看你了。”
边说着边忍住打量小团子,这小姑娘真好看啊,长得就讨巧,看着就脾气好。
说起来她家儿子也快四十了,怎么就没这样的好福气!
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正在院子里写书法,白纸黑字,那毛笔字写得格外劲道。
听到妇人的喊声,兴冲冲的看过去,一眼瞧见笑得漫不经心的卓锦初,瞳仁剧缩,手里仍握着的笔一抖,那最后的一捺硬是写劈了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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