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团子在旁轻轻抚顺她蜷曲起来的手,又小声又软糯道,“婶婶莫气,他就是想要气你。”
这话就像是沁凉的水,熄灭了于秀丽心中的火焰。
她顿时醒悟过来,小团子虽然随口一说,但正因为小孩子看事情简单,却说得半点不错。
徐文斌一副自以为是的模样,就是想要让她生气,她越生气,他才愈发觉得此行目的达到了。
想到这,于秀丽强迫自己松弛下来,可是小团子站在她旁边,还是能听见她磨牙齿的声音。
唉,管理情绪可不是一日之功。
于秀丽倒是自己能渐渐平和,她就是怕……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时候,卓青峰正好走了出来,他手里还拿着个大扫帚,他人勤快,预备把外面的地也好生扫一扫,“小团子,你想吃的手擀面做好了。”
刚做过手擀面,身上白扑扑的,沾染了不少面粉。
手里拿的则是大扫帚,不像徐文斌手腕上那明晃晃的金表。
这样的徐文斌和卓青峰,便会不自觉的被拎出来比较。
虽然两人长得不分伯仲,但在乡民们的眼里,越比较,越出伤害,这……这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见卓青峰走出来,徐文斌的视线只是微微掠过他,复又回到于秀丽脸上,“听说你马上就要搬到镇上了,我回镇上投资,刚好也住在那,以后我们见面的机会可就多了。”
看似无意的一句话,其实暗藏着很多意思,尤其……还当着卓青峰的面。
有些乡里乡亲们听到这些话,很快就开始议论起来。
他们不骂始作俑者徐文斌,骂的是于秀丽。
这年头女人被调戏了,那就一定是女人的错,是女人行为不检点,是女人穿得太短太露!
“我的天呐,于秀丽这还没离呢,就跟徐文斌勾搭上了。”
“呵,你们说她好福气,我看她这是品德败坏,在古时候是要浸猪笼的。”
有些人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尤其是眼巴巴巴望着,希望自家姑娘能被徐文斌看上的。
怎么也看不过,自家的黄花大闺女难道不好啊?比不上于秀丽?
非要一只破鞋!呸!
小团子瞥了一眼,发现徐文斌默默的听着,嘴角的弧度甚至在悄悄的攀升。
而卓青峰猛地一大扫帚打在那些人的脸上,尤其是嘴,被扫帚的尖都给刺疼了。
“卓青峰,我说你这人是怎么回事,我们是为你抱不平,你还打我们。”
“就是,你家秀丽一天到晚吵着闹着要搬到镇上住,保不齐就是为了跟徐文斌在一起呢。”
“你真是傻乎乎的,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这些人早就听说搬镇上是于秀丽提出来的,又酸又眼红,今个儿可算找到机会挑拨离间了。
而且谁让于秀丽这么好福气,她一只破鞋,也能独得徐文斌的青睐。
从来只能男人坐享齐人之福,她一个女人也妄想着左拥右抱?呵呵,想当武则天啊?
这些人越说越起劲,卓青峰便愈发的挥舞,毫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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