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仁这个私家侦探,其实根本就不知道私家侦探是做什么的。
说白了,他就是个帮人找猫找狗送快递,运气好抓个小偷逮个小三,兼职给警察当线人勉强过日子的小混混而已。
何邪已经彻底懒得跟他说什么了。
“我给你两个选择。”何邪看着唐仁。“第一,钱我不要了,我把你丢到湄南河喂鳄鱼。”
唐仁咽了口唾沫:“我还没活够,我选第二啦。”
“很好,”何邪呲牙一笑,端起桌上茶杯,“第二,我送你去nana卖屁股,赚够你欠我的三万泰铢。”
“介个……我不专业啦,再说,我长得也不帅……”唐仁勉强笑着,突然拉过身边的秦风,“要不,他替我怎么样?你看他脸和你一样白,他的屁股,也很滑很翘啦。”
“喂!”秦风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我是你外甥啊!”
“表的。”唐仁看都不看他。
“血浓于水啊!”秦风悲愤叫道。
“帮帮忙啦,说不定你会爱上那种感觉啦!”唐仁讪讪一笑,“老板,那就介样说定啦,没什么戏情,我就先走啦!”
说着,他就要向外走去。
砰!
何邪把手里的陶瓷茶杯捏得粉碎。
唐仁顿时僵在原地。
“跟我演戏呢?”何邪皱眉。
“没有啦……”唐仁还要狡辩。
何邪却眼一瞪,呵斥道:“你当我不知道你想干脆出去找闫先生告发我?然后钱你也不用还了,还能让我陷入麻烦?”
“怎么可能!”唐仁像是被踩住尾巴一样跳了起来,慌乱叫了起来,“我系有集业道德……”
“你有个屁!”何邪伸出一根手指,戳着唐仁的胸口,一指头就把他捣得踉跄几步噗通一屁股跌坐在地。
唐仁面色一阵潮红,只觉浑身麻木,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连话都说不出!
他终于怕了,惊恐瞪大眼睛。
“小唐!”秦风惊呼一声,赶紧去扶他。
何邪冷笑看着他道:“你这个人真是坏透了!骗了我的钱,还要害我这个人,上一个敢这么对我的人,坟头的草都两尺高了,你胆子是真大啊!”
“钱、钱我们还你!”秦风对何邪叫了一声,说着,急忙在唐仁身上一阵摸索。
唐仁被何邪渡了一丝内力,在他身体里乱窜,此刻浑身又麻又痒,就像是数不清的蚂蚁在他血肉里爬来爬去,痛苦到了极点,却偏偏动都不能动,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很快,秦风就从唐仁身上翻出一个很精致的首饰盒来,向何邪打开,露出里面一个翠绿吊坠来。
这是一个四面佛雕饰,用料通透莹润,翠绿清爽,佛像头顶是纯金打造的佛冕,和细细的金链子连成一体。
“这、这是他用你的三、三万泰铢买的。”秦风满脸紧张地看着何邪,“打、打了八折,钱、钱全花光了,他打、打算明天给阿香过、过生日的。这、这个还给你,行吗?”
明天阿香生日?
何邪诧异看了眼唐仁:“你还真下血本啊,拿着骗我的钱,来泡我的妞,不是,你欺人太甚了吧?”
“他、他没那个意思!”秦风急忙解释,“我、我们之前都、都不知道……”
“行了!”何邪不耐摆摆手,“你叫秦风,对吗?”
“对!”
“唐仁骗了我的钱,还想害我,被我识破后,这件事就能这么算了?”何邪问他,“最可恶的是,他浪费了我的时间,懂吗?”
“那、那你想怎么办?”秦风问道。
“你们这些人啊,最讨厌的就是这一点!”何邪叹了口气,“我被你们骗了,现在你们玩不下去了,反而问我怎么办,让我想办法善后。讲点道理好不好?我特么是受害者啊!”
顿了顿,何邪一挑眉毛:“我的办法就是,把你们两个全部丢到湄南河里去喂鳄鱼,好不好啊?”
秦风使劲摇头,把翡翠雕饰小心翼翼放在何邪面前的桌子上,然后咽了口唾沫,道:“东、东西还你,这、这个闫先生的资料,就、就连暗网上也没有,应、应该是长期被人买断……”
何邪听到这里,挑了挑眉毛,这话才凸显出了点专业性。
他做私家侦探的时候,在网上查资料,都要去特定的网站才能查到,但那里也不是什么消息都有。
何邪以前也经常碰到查不出任何资料的时候,但原因大多是他查的东西等级太低,网站根本没有收录的价值。
像这种被人长期买断资料,所以查不到消息的情况,何邪只听说过,但从来没接触过。
其实,三万泰铢,何邪根本不会当回事。
唐仁骗他,敷衍他,按理说以何邪的性格,根本不会跟他啰嗦这么多,直接施展手段惩戒就是了。
他之所以跟唐仁啰嗦这么多,就是因为秦风的存在!
唐仁没什么本事,但秦风,却是有真才实学的。
何邪可不相信,秦风跟唐仁混了一天,什么也没做。
“告诉我这个闫先生的来历,还有他和军方、金三角的利益及关系纠葛。”何邪故作沉吟,盯着秦风,沉声道。“只要告诉我这些消息,钱,我会照给。如果没有,我保证你们会被喂鳄鱼!”
见秦风急着要说话,何邪猛地一敲桌子,不耐道:“不接受讨价还价!”
秦风立刻闭上了嘴巴。
包间里,微微有些沉默。
良久,秦风站了起来,长长吐出一口气,看着何邪道:“我、我只能通过一、一些信息,分、分析出他的身份,还、还有,他和军方、金、三角的关系,但、但是不会很详细。”
就知道你肚子里有货!
何邪心中一振,表面却不动声色。
“说出你的逻辑。”何邪淡淡道,“如果合理,我会算你过关。”
“是、是我们!”秦风纠正,认真地看着何邪,“你、你得承诺,我说出来后,你、你不会再为难我们。”
“当然。”何邪笑了,“我对你们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闫先生。”
“希、希望你说到做到!”秦风表情凝重,深深看着何邪。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述。
他说的第一段话,就让何邪有些动容。
“闫先生,的确是个很有来历的人。”秦风缓缓道,“小唐刚说的那些消息,不是空穴来风。我说三件事,然后再一件一件,告诉你我的推论理由。”
“第一件,去年暹罗的那场导致女首相下台的正变,闫先生是幕后推手之一。”
“第二件,现如今的军政府首相,和他很早就认识,他的背后,站着的是这个国家。”
“第三件,金三角第一代大独枭是罗兴汉,第二代是坤莎,我怀疑他就是曾经差点挑起泰、缅战争的第三代大独枭——魏雪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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