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字旗在笨港最大的盖伦船战船,和荷兰东印度公司在巴达维亚最大的战舰比起来,丝毫不显小。
船体三层,最上一层是火铳手,中下两层是一门门大炮,足足装备了五十多门,其中三十六磅炮十门,二十四磅炮二十五门,其他的都是十八磅炮。
而三十六磅炮,已经是虎字旗铸造出口径最大的炮了。
其中还有四十二磅炮,正在研发中,暂时没有装备到自家战舰上。
即便如此,三十六磅炮,在如今的海战中,已经算是顶级口径的大炮了,火力上比起红毛夷的战船,也是只强不弱。
五艘盖伦船先后从港口出发,除了盖伦船外,还有五艘沙船也一同离开了港口。
除了这些大船外,还有连环舟,子母船,海沧船,福船,各种帆船,几乎全部离港,朝着红毛夷船队的方向驶去。
这些船几乎掏尽了虎字旗在笨港的家底,也是郑铁这些年打造出来的船只。
“统领,咱们在前面的帆船发现了红毛夷船队的踪迹。”一名船上的瞭望手传达给郑铁消息。
郑铁站在船舷上,手里举着单筒望远镜,往前面的海面上看去。
瞭望手在高处,能够看到远处的红毛夷船队,而他因为在甲板上,暂时无法通过单筒望远镜看到还在远处的红毛夷船队。
不过,看不见敌人的船队,不耽误他指挥。
只听他说道:“保持队形,允许作为前哨的帆船自由行动。”
帆船体型小,速度快,不适合与船队一起行动,所以,他给了作为哨船的帆船自己行动的自由。
随着两边的船队一点点靠近,终于在同一片海域相遇。
这时候,他们虎字旗的帆船已经和红毛夷的船队交上了手。
“传令下去,横船身,打开船壁,轰击对面的敌船。”郑铁大声下令。
主舰上的旗手在瞭望塔上打出一句句旗语。
其他的船只收到命令,开始按照命令列开阵型,一门门大炮炮口从船身上漏了出来。
轰!轰!轰!
一门门大炮被打响,一颗颗实心弹从炮口飞了出去。
与此同时,红毛夷的船队几乎是相同的做法,也都是用船身上的大炮,对虎字旗这边的盖伦船和沙船进行轰击。
海面上无风都起三尺浪。
战船之间的对轰,远没有陆地上对轰的准确度高,可以说,现在的海战,有很大一部分运气,开哪一边的炮先轰中对方船只,或是轰到对方船只要命的地方。
不然两边的船只看着炮子一颗颗飞出去,很多都命中不了对方的船身,只会掉进水里,但还是有一些炮子能够打中对手。
即便如此,以盖伦船和沙船这样庞大的船身,只要不命中要害,挨上几炮,根本不会有多大损失,顶多是船上的水手被炮子砸中当场砸死。
双方的大船在海面上炮轰,虎字旗一方的帆船在双方阵前空隙处穿梭。
这些帆船身上同样装了大炮。
但因为速度快的关系,很多时候开上一炮,然后马上就走,而红毛夷船上的大炮很难打中这些帆船。
即便有运气好,蒙中了一炮,炸到了帆船,可只要帆船上的水手没有当场死去,马上被周围其他船只救上来。
“不要管那些该死的小船,打他们的大船,尤其是那艘最大的船,应该是他们的主舰,集中所有的炮火,轰击他们的主舰。”红毛夷船上的一名指挥官,用手指着虎字旗一方最大的盖伦船,大声叫喊。
“该死的,他们怎么有这么多大炮,还都是这么大口径。”
不过,他能够指挥的只有他自己这一艘船,其他的船只根本听不到他的命令,只按照自己船上的指挥官来进攻自己的目标。
红毛夷的船队来了七艘战船,其中六艘是武装商船,只有一艘的来自巴达维亚的战舰,也是七艘船里面最大的一艘。
那些武装商船全部装了不少大炮,除了一艘有二十多门大炮的武装商船外,其余的武装商船只有十几门大炮。
而这些炮,很多都是十八磅炮。
不要觉得十八磅炮很小,不管是大明水师还是李旦集团,没有一家有口径这么大的船炮,所以这些红毛夷的武装商船走在海上,只要不遇到大量的船只堵截,仅凭船上携有的十几门十八炮,很难遇到对手。
可惜,他们遇到了虎字旗的战船。
和其他汉人在海上的势力不同,虎字旗一直以来都在不断地研发火器,可以说经过这些年的发展,不仅消化了从佛郎机人手中得到的造炮技术,并在这个基础上开始创新。
如今虎字旗在火器上,已经不比欧洲人差了。
两边的船不断的在炮轰,双方各有命中,同样也各有损伤,不过,两边的大船,都没有脱离战斗序列,仍然可以作战。
虎字旗这边的大船在炮击,一些小船开始靠近红毛夷的船只。
很快,两边的船上响起了火铳声。
大船在远处用炮对轰,虎字旗的一些海沧船和福船,因为靠近了敌人的船只,已经可以看到对方船上的水手。
“该死的,他们怎么用的都是燧发铳!”红毛夷船上的一名水手破口大骂。
他们自己一方使用的都是火绳枪,一旦有水阴湿了上面的火绳,便只能停止射击,需要剪断湿了的那一截火绳才能继续使用。
可虎字旗一方的燧发铳避免了这个情况。
虽然同样不如在陆地上好用,可比起红毛夷的水手,却要强很多。
“勾住,勾住。”虎字旗这边有人大声喊着。
几支抓钩被丢向了红毛夷的船舷上,然后拉动绳索,把两艘船拉到一起。
他收到红毛夷船队来袭的消息后,一边派人把消息传给郑铁,一遍安排港口的船只准备出港迎敌。
岛上的战兵第一时间登上了即将出海作战的战船。
“李军法官,阎参谋,按之前商量好的,你们留在港口,我随船队出战,家里就靠你们了。”赶过来的郑铁只来得及交代阎唯心和李召两句,便登上了停靠在港口的最大一艘盖伦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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