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人来袭,快去禀报两位营正。”一名铁甲骑兵疾驰而来,嘴里大声喊道。
他的喊声打破了营地里的宁静,几名站在营门前的战兵撒腿就往营地里跑。
时间不长,鼓声在营地内响起。
一辆辆四轮大车被人从营地里推了出来,跟随而来的还有一支千人队的战兵和炮队的炮手。
十几辆炮车拉着四磅炮跟随在后面。
营地里响起鼓声,正在修建的墩堡方向响起了哨声。
“快,回墩堡里,所有民夫全部退回墩堡里去。”墩堡那里有战兵大声呼喝。
一队队战兵开始把民夫往墩堡内驱赶。
这两天民夫的活都在墩堡内,外面的民夫并不多,在几个战兵队的安排下,很快所有的民夫都回到了墩堡里面。
“不要靠墙,民夫都回营地。”墩堡内的一名千人队队长喊道。
开始有战兵把那些离堡墙近的民夫往里面驱赶。
很多民夫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可是看虎字旗战兵都是一脸紧张的模样,多少猜出有事情发生。
这些民夫来草原为虎字旗干了好几个月的活,早就适应了被虎字旗战兵的管束,所以也没有人什么闹事,全都老老实实的返回民夫营。
“留下一个中队维持民夫营的秩序,其他人全都来堡墙这里戒备,炮队马上把炮送到有射孔的地方,快。”一道道命令从墩堡里的千人队队长口中下达。
两个千人队各自有一支炮队,每支炮队有十二门四磅炮和三十六门虎蹲炮,两个炮队的四磅炮有二十四门,虎蹲炮七十二门。
炮手在战兵的协助下,把一门门四磅炮运送到堡墙四周的射孔跟前。
墩堡还没有修建完,可堡墙已经垒起一丈多高,堡墙的几面墙壁上,都开了射孔,有火铳的射孔,也有专门用来安置炮的射孔。
一队队战兵和炮手在墩堡内忙碌着,一门门大炮从民夫营外面经过。
民夫营内,一些好奇的人伸长脖子往外看。
“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突然把咱们都赶回来了。”有民夫不解的说。
边上有人接话说道:“听说是蒙古人来了,要来打咱们这里,唉,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命,早知道这么危险,当初给多少工钱也不接这活。”
“那还等着什么,赶紧跑啊!真等蒙古人把咱们这里围上,在想跑就来不及了。”之前那民夫起身就要往外走。
边上的人一把把他给拉住,急忙说道:“你不要命了,没听到蒙古大军都来了,这个时候跑,你就不怕一出去就撞上蒙古人。”
吵着要离开的那民夫说道:“那也比留在这里等着送命强。”
“蒙古人都骑马,你两条腿还能比四条腿的马跑得快,还老实在这里呆着,你看看周围那些虎字旗的战兵,你觉得他们能让你走?”拉人的那民夫用眼往周围维持秩序的战兵方向撇了一眼。
想要离开的那民夫抬头看了一眼民夫营周围的战兵,见对方手中提着火铳,腰上别着刺刀,十来个人一队在附近巡逻。
知道他一个民夫不可能从这些虎字旗战兵眼皮子底下逃走,只好重新坐回来。
“这就对了,咱们走不了,不如老老实实的留下来,外面好歹有虎字旗的战兵保护咱们,你真离开了,你也回不去,这里离新平堡远着呢。”拦人的那民夫说道。
民夫营的民夫都是按照各个民夫队住在一起,几个月下来,不用别人说,民夫自己就知道与自己那一队人吃住在一起。
说话的两个民夫都是一个民夫队的人,他们周围还有几十人都属于一个民夫队。
民夫营内不止他们这一处有人想要离开,还有其他民夫听到蒙古大军来袭的消息,全都慌了神,担心会死在蒙古人手里,想要逃走。
不过,每个民夫队的队长和小队长劝说自己这一队的民夫,安抚他们,诉说利弊,保证了民夫营内的安稳。
第一战兵大营和第四战兵大营的营地在墩堡的正前方,营地也都是用木头盖起来的,能够起到一定防御。
战兵营地的几个瞭望塔有战兵站在上面,人人手里拿着一支单筒望远镜,观察远处的情况。
“来了,来了,蒙古人来了。”其中一个瞭望塔上的战兵大声喊道。
通过手里的单筒望远镜他看到远处尘土飞扬,与此同时,也看到大批骑兵朝自己这个方向靠近。
陈寻平和张三叉登上寨墙。
“他娘的,来的人还真不少。”陈寻平通过单筒望远镜,看到远处遮天蔽日一般的蒙古骑兵,狠狠的啐了一口。
张三叉一条胳膊搭在寨墙上,半个肩头都压在上面,一边观察,一边咽了口唾沫,说道:“都说人数上万,无边无沿,这会儿看到蒙古人的几万骑兵,才知道什么叫做漫无边际。”
“怕啦!”陈寻平扭头看了一眼张三叉。
张三叉抿了抿嘴,说道:“要说一点不怕是假话,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骑兵一同出现,不过自打跟了咱们大人,做了流匪,就知道自己脑袋别在了裤腰带上,大不了就是一死,十八年后还是条汉子。”推荐阅读../../
“好兄弟。”陈寻平拍了拍张三叉肩头,旋即说道,“你留在营地里,我去外面指挥作战。”
张三叉眼珠一瞪,说道:“放屁,外面的战兵都是第七战兵大营的兄弟,我作为他们的营正,怎么能让你去指挥,你留下来坐镇,我走了。”
说着,他顺着梯子下了寨墙,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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