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一名血燕军将领一刀斩下了一名“秦军”半个头颅。
然而这名“秦军”的动作没有任何的迟钝,挥剑斩杀,剑锋刺入了这名血燕军将领的铠甲,直将这名血燕军将领从战马上掀了下来,狠狠钉在地上。
这名失去了半个头颅的“秦军”毫无情绪的拔剑,斩杀,切下这名血燕军将领的头颅。
三千血燕军重骑和近万的代国先锋军,竟然被两千余这样的“秦军”瞬间杀溃。
当那名“秦军”斩杀这名血燕军将领时,先行冲刺的三千血燕军重骑已经只有寥寥数骑陷于血泊和泥泞之中。
代国的先锋军已经被杀至胆寒。
被割草一般割了近半之后,剩余的先锋军已经疯狂的往后溃逃,尤其是那些失控的巨兽,更是在发狂狂奔之中撞入后方混乱的代国大军。
这些巨兽都是攻城兽和拖曳兽,其中体型最小,杀伤力最低的也是用药物增强过的边地蛮牛,浑身铁青,重达千斤。
其中体型最大的铁甲犀、獠牙象,更是重达数千斤,狂奔起来冲撞碾压的力量,甚至超过一些重型符器。
这些失去控制的巨兽疯狂溃逃,瞬间就在代国联军之中碾出了数十条血浆泥路,让许多侥幸避过的军士都呕吐不止。
秦军的战车开始加入战场。
所有这些战甬,无论是军士,还是这些战马,和所有的军士、修士最大的不同之处,是他们的气力根本不会出现衰竭。
即便是最先和血燕军重骑厮杀的那些“秦军”,除了一些手脚残断行动不便之外,气力根本没有减小,完全就是永不停歇的杀戮机器。
步军的杀戮已显残暴。
而拖曳着战车的秦军战马气力不见衰竭,便意味着它们冲刺的速度始终不会减缓。
即便是重骑,最强的一击始终在初次冲撞时那一击。
初次冲撞那一击,将会耗掉重骑骑者和坐骑的诸多气力,甚至会给骑者和坐骑带来一定程度的损伤,接下来陷入战阵之中,又难以狂奔,形成冲力。
然而秦军的这些战车不同。
即便是沿途遇到冲撞,这些拖曳的“战马”身体里,便会爆发出更强的力量,强行穿过,即便战车上暂时挂到了重物,都依旧冲势不缓!
战车上上四名军士手持长戈,四下挥舞斩杀,如同四道死亡的飓风。
四名军士之中还有两名箭师,这两名箭师不知和修行者之间有何等的感应,不断的施箭,箭矢全往燕军和代国军中修行者的身上落去。
血燕军根本没有选择。
仅靠前方数艘靠岸的幽浮巨舰之中的军力,秦军已经从一开始迎接冲击,到现在瞬间发动了反击。
秦军的这些战车冲到了步军之前,率着后方的步军,直接和后继的七千重骑军绞杀在了一起。
血燕军配备的箭军和代国的箭军已经完全失去了作用。
尤其代国联军本身就是各部落聚集而来,在边荒勇猛有余,但配合调度却本身不足,此时惊慌失去阵脚之下,这些联军中的箭军乱射,反倒是对燕军造成了大量的杀伤,且混乱之中,燕军的将领厉啸呵斥不止,根本约束不住。
重骑本身依仗自身重量,此时在秦军战车带头冲撞之下,也是稳不住阵脚,披着重甲的坐骑往后挤压,反而令军纪严明的血燕军雪上加霜。
然而这还只是幽浮舰队中秦军反击的开端。
原本已经混乱不堪的空气里,陡然发出了无数声凄厉的嘶鸣。
一道道飞剑从幽浮大舰之中以恐怖的速度飞出,瞬间在空气里带出数百道涡流!
秦军之中的剑师,原本就是战场上的主角!
这些飞剑收割生命的速度,将会超过战场上任何的符器和普通军士手中的任何武器。
任何军队和秦军对阵时,都不可能不防秦军的剑师。
当这数百道飞剑从所有靠岸的幽浮舰队中发出令人心悸的啸鸣蜂拥而出时,燕军和代国军队之中的一些修行者也终于出手。
燕军和代国联军的数量本身就占据着绝对优势,这一刹那从燕军和代国联军之中飞出的飞剑也不比秦军少。
足有数百道剑光同样带起了恐怖的气旋和涡流,迎向那些飞剑。
一瞬间空中就响起了无数的金铁交鸣声,元气冲撞声。
一些飞剑在一个呼吸间就不知道碰撞了多少次,无数金花一样的火焰在空中不停的洒落。
死亡的风在军队头顶呼啸。
任何一道剑气都可能令一个大好头颅脱离身体,飞向空中。
然而战斗的双方,一方是毫无恐惧,或者说是根本不知什么叫恐惧,但另外一方,却是真正的血肉之躯。
有更多的符器激发。
毁灭性的光华在空中乱炸,一些限制飞剑飞行的铁网、飞刃、铁索也在空中不断的飞行、坠落。
然而即便是那些已经杀红了眼的血燕军将领,也开始明白这次的战斗和他们经历的所有战斗截然不同。
以往这些同样具有杀伤力的东西,对双方军队都有威胁,从空中坠落,在军中斩杀过去,都会令双方军队恐惧,让双方都受限制。
然而现在,这些东西即便能对秦军剑师的飞剑造成一些威胁,但更多的,却只能对自己这方的军队造成恐惧和威胁。
因为此时狂冲而至的,根本就是一些金铁、皮甲、符器和莫名的大手段堆积起来的战甬,根本就不是心境会波动的血肉之躯!
即便是在修行者数量占据优势,但是秦军剑师的这数百道飞剑可以在战场上放肆的游走,攻击任何一处,燕军和代国联军之中的修行者施出的飞剑,却是只能被迫拦截,根本无法杀死幽浮巨舰之中的秦剑师!
这一艘艘幽浮巨舰,本身就是神秘而强大的堡垒。
燕军和代国联军最先一批飞入这些幽浮巨舰之中的飞剑,直接就失去了和主人的联系,就像是无助的羔羊一般,瞬间就被吞噬其中!
燕军和代国联军的飞剑,无法直接威胁到秦军的剑师。
但是秦军剑师的飞剑,却是可以直接攻击他们的剑师,燕军和代国联军那些护卫着剑师的近侍,为了阻挡秦军的这些飞剑,却是每一息都有死伤。
在双方数百道死亡剑风的不断呼啸和冲撞之中,燕军和代国联军阵中的这些剑师的身周,每一个呼吸里,都有鲜血在飞溅,都有人倒下。
那些秦军的战车还在不断的冲杀,战车上那些“箭士”射出的箭矢,同样在寻觅着燕军和代国联军阵中的剑师。
后撤,拉开距离,让秦军幽浮巨舰之中的剑师也被迫离舰,离开那令人心寒的铁乌龟壳,否则他们的飞剑施剑距离不够,这似乎是此时最正确的应对。
然而溃逃本身就危险,最为关键和根本无法采取这种战法的时,往后逃撤同样消耗气力,但他们面对的这支秦军,追击却也丝毫不消耗气力!
只要一开始撤退,恐怕这场战斗,就会直接变成一面倒的斩杀!
一场蓄势已久,甚至动用了代国力量的围杀,怎么会反而变成如此的战局?
此时战场上,所有燕军的高阶将领的口中,全是冰冷和苦涩的意味,他们的心脏,在身体里似乎都在不断的下沉,下沉,堕入无边的黑暗,堕入万劫不复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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