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该放人了吧?”
那半空中,再次响起紫衣老者冷冷的声音,花未央抬起头来,向他看了一眼,最终不再多言,手一伸,后面明月谷主和蝶梦谷主立即将那剑台上的层层禁制打开了。
一经脱缚之后,上面一千多人立即往外飞了去,唐心海狠狠看了萧尘一眼,也不多言,快速往外面而去了。
“萧一尘,这次的事情,不会算完……”
一名青衣老者狠狠瞪视着萧尘,之前那几个老者里面,祭出丧魂钟的灰袍老者已经身亡,使狂龙手的那人手臂被斩了下来,而使掌力那人,大概已是心脉俱损。
“随时奉陪,不送……”
萧尘语气淡淡,双手负在身后,说话时,连看也未看那青衣老者一眼,而远处各门派的人又想起几日前那一幕,不知为何,此时均打了个冷颤。
“呵呵……”
风无吟淡淡一笑,随即领着人往远处去了,临走时,还不忘向花未央传来一句话语:“美人,记住我的名字,风无吟,我猜我们之间,将来一定会有一段美妙难忘的经历,哈哈……”
那笑声渐渐远去,太始道门的无数人,也随着声音,慢慢消失在了天际的云层里。
随着太始道门的人离去,剑台附近,仿似一下又变得宁静了,只有风吹过时,那地上翻滚的树叶,不断发出“沙——沙——”的声响。
晌午已过,天上仍然阴沉沉的,就在这时,一阵寒雨忽然下了起来,雨势渐大,冲刷着剑台附近这些日的痕迹,待尘土随着雨水流走,只见那些残破的建筑上面,一道道的全是剑痕。
“下雨了……”
远处围观的修者,也都匆匆找地方避雨,整个城中区,一下变得十分宁静空旷,只剩下这战后满天的寒雨,仿似泣诉着人世间的凄惶。
“宫主,下雨了,先找个地方避雨吧……”
青儿抬起头来,脸上全是雨水,身上也被雨淋湿了,没有花未央和仙姝夫人的命令,怜花宫和四谷所有人,此刻全都站在剑台雨中,未曾离去。
“未央,走吧……”
仙姝夫人来到了花未央的身边,而花未央,显然她心里还在想着,到底是谁抓走了幽常和幽琴两人。
雨越下越大了,花未央身上也早已被雨水湿透,传来阵阵寒意,她看着周围站在寒雨里的门人,不知为何,这一刹那,心里忽然一阵抽痛。
回想当年,她为何创立了怜花宫?那个时候,仙姝还好小,就像现在的小怜花一样,楚楚可怜,被她在路边捡到,仿佛那天,天上也下着这么大的雨……
“你们……走吧。”
花未央看着四周的门人,轻轻动了动嘴唇,忽然说出了这四个字。
片刻过后,众弟子才反应过来,忽然间一齐单膝跪了下去:“属下追随宫主一生,誓死不悔!”
“誓死不悔!”
虽是一众女子,但此时众人情绪之高昂,却丝毫不逊男子。
远处一些阁楼里面,还有些修者没有离去,见到此刻剑台上那一幕,均在心中想,怜花宫这妖女又搞什么花样,莫非竟是要解散怜花宫了么?
剑台上面,寒雨冰冷,萧尘站在旁边,至始至终,未有说过一句话。
无情谷主拄着木杖,慢慢走到了花未央面前,右手拄杖,左手放在胸前,对着花未央微微躬身:“老身愿为宫主,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随着话一说完,烛龙谷主也一下走了过来,衣袖一拂,双手抱拳:“烛龙誓死效忠宫主!”
明月谷主和蝶梦谷主也随即走了过来,均各自表态,不管是否由衷,但至少不惧太始道门的威压。
“你们……”
花未央看着四周的人,不知何故,心里忽然一阵酸楚,仙姝夫人慢慢走了过来,看着她道:“未央,走吧。”
这雨,一下便是三天三夜,怜花宫所有人也都还留在帝王州尚未离开,这一日中午时,天终于放晴了,仙姝夫人来到庭院外面,望着雨后如洗的天空,说道:“今日,那些人应是已经离去了吧……”
“不对……”
就在这时,萧尘也忽然从院子里走了出来,仙姝夫人转身向他看去,脸上略带疑惑:“萧少侠,你可是还察觉到了什么?”
这一刻,只见萧尘神色凝重,望着帝王州城外的方向,说道:“那一日来的,还有两个修为极高的人,只是那两人并未进城,尽管他们将气息掩藏得很深,但我不会感应错误……”
“两个修为极高之人……”
听他这么一说,仙姝夫人脸上也变得凝重了起来,他都如此谨慎,说明那两个修为极高的人,莫非竟已是洞墟境的高手,想到此处,她不禁感到背后几分寒意升起。
萧尘继续道:“应是忌惮城中有几位修为同样深不可测的人,所以那两人,才没有进城……”
话到此处,他向天上那渺渺层云望了去,那日他刚进城的时候,就感应到了一道神识,如今看来,那万里层云当中,果然有着十分厉害的存在,否则不会让太始道门那两个修为极高之人产生忌惮,而不敢入城。
“那现在怎么办?”
仙姝夫人紧紧锁起了眉,就在这时,花未央从外面回来了,见他两人眉宇不展,脸上愁云笼罩,凝眉问道:“怎么了?”
“未央……”
仙姝夫人向她看去,神色凝重地道:“太始道门的人还未离去,此刻就在城外守着,只等我们出去,他们当中,可能有着两个修为极高之人,恐我们所有人加起来,也不是其对手……”
“这样么……”
花未央脸色也一下变得凝重了起来,她自然能够一下就想明白这其中关键所在,眼下的情形,是他们陷入了困境,此时只能留在帝王州,一旦出去,太始道门必然攻来,此时双方实力悬殊,不宜硬碰。
“他们,是冲着我而来。”
萧尘走了上来,仙姝夫人和花未央向他看去,正待言说什么,却见他摇了摇头,打断道:“纵然没有今日之事,他们也断不会放过我,所以与怜花宫,并无多少关系,他们要的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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