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修炼了简易版先天功的花想容,已经脱胎换骨,可以说是风华绝代,想要魅惑人心,那实在是太简单不过了。
说话之间,花想容一袭白色宫装纱裙,秀发飘飘,凭虚御风,背后一对银色风翼,真的是如同长了翅膀的月下神女一般,直接飞上了舞台,飘飘如仙,这样的登场方式,简直是梦幻到了极点。
周围街道上各处的人群,立刻就迸发出一股难以遏制的惊呼喝彩之声。
这个凌空飞上舞台的出场,真的是美轮美奂,仿佛是月宫仙子降临一样,震撼了许多人,直接秒杀了之前其他名妓的登场方式。
“嗯?”李牧微微一惊讶。
【银翼】是他教给花想容的道术之一,可以凌空飞翔,只是他没有想到,花想容竟然用来在大比之中登台,据他所知,花想容并不是一个喜欢卖弄的女孩子,却用了这种手段,明显是要认真对待这次大赛了。
怎么回事?
难道她在后台帐篷里,受到了什么刺激?
李牧的眼睛,眯了起来。
“去查一查。”他道。
郑存剑应命一声,转身出去了。
……
……
“她就是花想容?”
抱月楼天字第一号包间里面,二皇子英俊到了极点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眼眸深处,有一丝惊艳之色一闪而逝。
教坊司的主事刘成龙也愣了愣。
他是见过花想容的,教坊司各大青楼中的头牌姑娘,他心中都有数,花想容是闻圣斋的头牌,也算得上是美人如玉,但,在他的印象之中,绝对没有美丽到这种程度啊,眼前,主舞台之上的那个白衣女子,月光的照耀之下,凭虚御风,宛如真正不食人间烟火的月宫仙子一样,美丽的近乎于不真实。
而且,她竟然可以御风而行,那分明是法术,这是怎么回事?
“回禀殿下,她的确是花想容,闻圣斋的头牌。”刘成龙连忙回复道:“只是……变化很大,以前,未曾听闻她会术法。“
“一个超六星的术士,竟然是教坊司的名妓,呵呵,有意思。”二皇子的眼神,落在主舞台上,兴趣盎然。
刘成龙额头上有一丝冷汗。
超六星的术士?
花想容?
不可能啊。
闻圣斋中每一个有点儿名气的姑娘的身价底细,都是非常清楚的,其中的确是不乏一些精通武道的女子,比如【观妙轩】中的公孙舞,就擅长剑舞,在进入教坊司之前,曾是一位合意境的武者,但这个花想容,来历清清白白,乃是没落富贵之家的女子,不通武道,绝对不是术士。
然而,二皇子的话,又不可能错。
须知当今大秦皇室也是顶级的武道传承之一,二皇子人中之龙,天赋卓绝,武道修为深不可测,只不过是因为身在皇室,很少行走江湖,所以名声不显而已,当初刘成龙被贬离开秦城的时候,帝都之中就有传言,二皇子已经突破了先天,如今六年时间过去,到了何等境界,不敢想象。
有一点可以确定,如今的二皇子,绝对是武道大家。
所以,他的眼光,是不会错的。
那问题来了,花想容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修练术法的?
又怎么可能修炼的这么快?
难道是……
刘成龙的脑海里,一下子,就冒出来了一个身影。
李牧!
必定和李牧有关。
但李牧又是怎么做到,让一个丝毫不通武道术法的女子,才不到一月时间,就一跃成为一位超六星的术法高手?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刘成龙的心思电转,一瞬间不知道冒出了多少个念头。
身为教坊司的主事,在自己的治下,出现了这样的怪事,他竟然毫无察觉,二皇子定然是对他的能力,有所不满了吧?
他心中惴惴不安。
“长安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二皇子语气欣赏地道:“我初闻此诗之时,只觉得应该是夸大其词了,但今日一见,花想容的确是倾城倾国,就算是一些大宗精心挑选培养的圣女,以及一些皇亲贵胄之家培养的天之骄女,在她面前,只怕也会逊色。想不到长安城教坊司之中,竟然有如此风华绝代之女,怪不得号称是诗武双绝的李牧,会流连闻圣斋。“
以他的身份地位,说出这样的感慨和夸赞,可见真的是极为欣赏和惊艳了。
刘成龙心中一动,道:“花想容的户籍,还在教坊司中,尚未赎身。”
二皇子没有说话。
刘成龙又道:“参加花魁大赛的名妓,必须是处子之身,这是历来规矩,有经验丰富的女官在之前检查过,花想容还未破身。”
“嗯,不错。”二皇子点了点头。
也只是点点头,没有再多说。
但对于刘成龙来说,他的心中已经有数了。
……
……
“你竟敢顶嘴?”一个面目狰狞的婆子,抬手一个耳光。
啪。
帐篷门口,丫鬟馨儿捂着脸,嘴角沁出一丝血迹,眼睛里闪烁着愤怒的光芒,盯着对面一群倚翠阁的人。
“小贱婢,这一巴掌,是让你知道,不要没有了规矩,你一个奴籍贱种,也敢反驳陆雪妈妈的话,简直是找死。”那婆子双手叉腰,狠戾地道。
周围的婆子龟公们,都笑了起来。
倚翠阁的一群人,以妈妈桑陆雪为首,也都面带着讥诮之意。
“是你们先对我家姑娘出言不逊,无礼在先的。”馨儿擦拭了嘴角的血迹,倔强地昂着头。
“说她几句,又不会掉几块肉,怎么了?”那婆子冷阴阴地道。
周围一群人也都符合道:“就是,还真的把自己当成是花魁大赛冠军了?人家红袖姑娘,十三万花篮,都没有说什么呢,花想容能收几个花篮?架子可真不小。”
“嘿嘿,要我说啊,她这次,能拿到红袖姑娘一半的花篮,都算是顶了天了。”
“赛前高调,说不定啊,最终反而跌一个大跟头。”
“背后耍手段,私通商会,内幕交易,算什么本事?真要是有能耐,学人家陆大家一样,一曲歌舞罢,惊艳四方,让人心甘情愿地打赏,这才是真本事。”
周围都是一片幸灾乐祸之声。
这些天,花想容在长安城中风头太大,诗武双绝的李牧,被花想容一个人独占了,其他姑娘们连一点儿汤水都没有喝到,早就引起了许多人的羡慕嫉妒,又是这一次花魁大赛的最大热门,如何能不被其他名妓们所敌视?
这会儿,花想容登台去表演,白萱也回到了贵宾席,闻圣斋的帐篷里,除了丫鬟馨儿之外,也只有四个名声不显还未出阁的清倌儿,怯生生地陪着,于是有人来挑衅,故意在外面风言风语地说了几句,馨儿的脾气性格,自然是受不了激,于是出去开口反驳,反而被扣了一个没有规矩的大帽子,还挨了两个耳光。
“你,你们……”丫鬟馨儿气的眼泪花儿都涌出来了。
她就要冲上去和那些碎嘴子撕打拼命,四个清倌儿吓坏了,连忙拉住她。
于是,周围各大名妓连同她们的身边人,都被惊动,纷纷围观过来,看热闹。
……
……
“大人,事情就是这样。”
郑存剑将后台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他自有渠道,将白萱被挑衅、花想容被非议,以及丫鬟馨儿受辱的前因后果,都调查了个清清楚楚,不过,他没有擅自出手,而是回来汇报李牧。
李牧听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还真的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啊。
他坐在窗前,看着下方花想容歌舞。
她唱的是【佳人诗】,跳的是专门为这首诗编的舞蹈。
月色下,舞姿空灵,身形优美,天空之中两轮明月,高悬其上,皎皎月色仿佛是直接凝聚在了这位倾国倾城的女子身上了一样,一圈月晕一般的光华,凝聚在白色宫装长裙上,歌声空旷如回荡在广寒宫中一样。
这样的风华,这样的舞姿,这样的歌喉,完全秒杀之前一切名妓。
就算是之前表演赢得了满堂彩的倚翠阁陆红袖,也难以与之媲美。
双月高悬,月华如霜。
花想容整个人,仿佛是散发着月亮的光辉一样,。
肉眼可见的霜华氤氲,朝着花想容汇聚,月亮的光辉,星星点点,朝着这个美丽的不属于人间女子飘去,最终凝聚在了她的冰肌玉骨之中,简直不属于人间的画面。
原本喧哗沸腾,喝彩欢呼声如潮的教坊司流芳街,成千上万的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悄寂无声,整个街道都一片安静,所有的目光,都汇集到了舞台上那个如月华精灵一般的女子的身上。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那种小心翼翼的样子,仿佛是生怕自己的呼吸声音太大,惊走了舞台上那位月华仙子。
李牧也看的是如痴如醉。
今夜的花想容,全情投入,道韵激荡,竟是在吸收月华一样,先天光之道体,对于月亮光华的吸收汲取,展现的淋漓尽致,对于她来说,这又何尝不是一种修行啊,就像是普通的术士通过冥想来凝聚道术一样,花想容的体质太厉害,哪怕是舞蹈,也是一种修炼。
东街西舫悄无言,唯见天心秋月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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