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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规格宴会在游轮四楼中厅举行,政府高官在台上做纵横捭阖的发言,台下男男女女扎堆,分成大大小小的圈子觥筹交错,但因为才开席,气氛才刚刚暖起来,中国历来极为注重桌位安排,官场商场甚至家庭内部都一样,位置千万乱不得,一乱,说明是在洗牌,这就意味着不稳定,在咱们国内,可是稳定压倒一切呀,所以中厅最中央最前排的位置显然最为显赫,能在那边有个座位的,都是长三角圈子里呼风唤雨的主角,放在单个领域都是一言九鼎的人物,然后以那一桌为中心四散铺散开来,越到外围,就越是边缘角色,可不管怎么说,能踏上这条游轮,就等于是早早越过了亿万富翁的大门槛,在政界,一个厅局级要跟一个普通科员称兄道弟不像话,在商界,往往一个资产破亿十亿的也不太容易跟千万资产的小富人有太多共同经济语言。在条游轮上,往往越是排位靠后的男女,越喜欢表现,越想要发言,在一个后排角落的圆桌上,以单身男性居多,三三两两扎堆,言谈无忌。其中有一帮人五六个格外显眼,都是雄性牲口,除了一个年纪半百的老头和一个格外年轻的,剩下都是四十来岁的成功人士,这个岁数的男人凑到一起,哪怕是今天这样严肃正经的宴会,在几杯酒下肚后,加上几个都是知根知底的老熟人,眼神和话题也就暧昧起来,嘴里吞云吐雾,聊着聊着自然而然就聊到了女人身上去,因为是晚宴,没有哪个女人幼稚无知到穿着职场服装或者令人发指的休闲装来赴宴,大多是不适合寻常露面的晚礼服,华美旗袍,高级定制西式礼服,身材曲线也就一清二楚,尤其是那些个旗袍熨帖的女性,曲线玲珑,更是这些个男人的重点谈资。
“今年这次饭局,美女算是我见过最多的一次了。”一个四十多岁的肥胖男人惊喜道,他是一个宁波商人,这次出门特地先把家里的黄脸婆支开,额外朝她卡里多打了20多万的零花钱,让她跟一群圈子里的富婆一起组团去巴黎玩去,至于他当然不会错过这个猎艳的机会,以他今天的身价和身家,早已经过了去酒吧或者夜总会这种场子找一夜情的初级阶段,都是呼朋唤友,在熟悉的私人会所解决问题,当然最好不过还是找机会在今天这种场合吃良家少妇。他现在眼神就盯在前排靠中一桌位置上,那一桌女人姿色格外出众,根本就是在大厅中鹤立鸡群,一眼望去,竟然能看到多达四五位值得惊艳一回的美女,清纯的妖娆的端庄的,都凑一桌了。
“确实,这次格外多。”另外一个出身南京在上海颇有名气的民营企业家感慨道,眼睛死死盯着那一桌五六位女人中的一个,他有个癖好,就是喜欢吃熟了的水蜜.桃,一口下去能挤出水的那种。所以他现在就格外关注那位堪称天生尤物的成熟女人,其余的美是美,但年纪稍微年轻了点,不是完全符合他的审美观,他看上的那位一袭青花瓷旗袍,风情万种,一笑一颦,都是妩媚啊,他甚至懒得掩饰眼中的垂涎,指了指,问道:“那女人谁知道底细,以前没见过啊,一点印象都没有。”
其余男人也都是说不认识,唯独一个扎马尾辫忙着狼吞虎咽的年轻人瞥了眼,含糊不清道“她啊,裴洛神,好事者都说是杭州第一美女,的确是个尤物,生了两条美腿,能夹死任何一个男人。手也漂亮,弹古筝弹钢琴,都出彩。”
“小哥,你认识?”宁波胖子好奇问道,他四十来岁,喊一个年轻人小哥倒也不过分,还显得热络。
“认识,不过不熟,我有一发小在杭州混日子,恰好跟那娘们的老公有点关系。”扎辫子的青年满嘴是油,擦了擦,见所有人都盯着自己,赶紧笑眯眯给身边所有志同道合的牲口都递了一根烟,可惜是包中南海,递出去六根,收下是全部收下了,可只有年纪最大的老头点燃了,其余都放在一边,估计再也不会拿起来。
“小哥,那旁边那两个认识不?”胖子眼睛一亮,他口味跟身边朋友不太一样,就喜欢老牛吃嫩草,叫裴洛神的女人尤物归尤物,但他还是比较中意她旁边隔了两个位置的马尾辫,小脸蛋水灵得让人抓狂。
“年纪大点的是湖州裴老虎的闺女,应该叫裴翠湖,现在跟刘振宏混金融圈,至于她身边的小女生,我就不清楚了,老哥你要感兴趣,回头我给你问问。”青年笑眯眯道,这扎辫子的年轻男人给人就是一种天塌下来也要一脸笑眯眯乐呵呵的表情,加上他下巴有点尖,搁在女人身上就是漂亮瓜子脸,搁他脖子上就显得有点像狐狸,不过长得白白净净斯斯文文,卖相还是不错,只可惜吃相有点上不了台面。
“这感情好,有消息联系我。”胖子立马递出名片,那抽着烟的青年忙不迭把烟叼在嘴上,擦了擦手,双手接过名片。
一般来说,在这种档次的场合,已经不需要靠递名片来让谁记住谁。
“那裴洛神确实不错,屁股圆,腿长。”一个中年男人笑道,“也亏得她长得对得起这名字,要不然换谁有这名字,都得被笑话一辈子啊。她父母当初生她的时候也真够有信心的。”
“嗯嗯,我也这么觉得。”青年深以为然道,继续埋头对付一份鲍鱼,“裴洛神腿美手漂亮是出了名的,屁股圆看得出来,至于翘不翘,手感咋样,还得问他老公。”
众人会心地放肆一笑。
上了年纪的男人喜欢看女人的臀和屁股,小男生一定会觉得奇怪,尤其是这种旗袍女人,会纳闷阿姨难道不怕冷吗,而稍大一点,恐怕就要对着那两条像是苗条到无止境的雪白柱子,心里荡漾起莫名其妙的感觉,所以老男人们都嘲笑小屁孩才只顾盯着女人的脸蛋和胸部,这显然是不懂女人床上滋味的雏啊。扎辫子貌似没啥出众风度的青年一席话深得人心,所以虽说岁数上跟旁边大叔们不太协调,但气氛不错,算是马虎融入了这个小团体。
青年扭过头,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语气依旧稀拉平常,“杨策,嫂子咋说?”
听到电话那头的答复,他依然习惯性笑眯着那对丹凤眼,不以为意,“有点意思,没事,你回了,别给嫂子添麻烦,我这次就是来透透气,没要打打杀杀,一家人没必要。”
挂掉电话,扎辫子的狐狸脸青年继续有一句没一句跟一群中年大叔打屁说荤笑话。
“那裴洛神老公这次没来?”一位胆大包天的大叔心动问道。
“嘿嘿,老哥,别怪小弟说话直,那裴洛神是带刺的玫瑰,碰不到,人家的老丈人是南京军区的副司令,还是能往上走一两步的那种老头子。她老公也不赖,一半靠家里一半靠自己34岁就当上了某王牌军主力营的中校营长,神气得很,在咱那边军区都敢带兵跟地方武警硬碰硬给人家玩包饺子一锅端的。前途无量的小伙子呀,也难怪他谁都不放眼里。所以我劝老哥你还是别打裴洛神的主意,就算真让你上了,也不好撇干净。”青年嬉笑道,一边叼烟一边往嘴里塞食物还真难为他了,就跟混进宴会只求吃饱喝足的穷人一样,要不是他抖搂了一些内幕,其余大叔还真要怀疑这个抽中南海的家伙是不是个冒牌货。
“这后台有点扎手。”那大叔立马死心。南京军区的副司令员,那可不是省军区的前几把手能够媲美的真正军界大佬,借他十个豹子胆,也不敢对裴洛神下手啊。跟枪杆子过不去,不是找死是什么。
“是扎手,拐骗良家就是这点麻烦哇。”狐狸脸青年唏嘘道。
然后青年笑眯眯嘀咕道:“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子呀嫂子。”
“咦,咱们沪上的大美人竹叶青咋还不露面?我觉得她可一点不比裴洛神逊色。”给了年轻男人一张名片的胖子猥琐笑道。
一群大叔也都附和。
“哦?竹叶青,是谁,很有味道吗?”青年眼睛眯成一条缝,可这一次,似乎有点不太一样的气息,只不过谁都没有注意到罢了。
“蔡美人啊,传说中那个把杨爷克死的竹叶青啊,小兄弟,你连这个都不知道,你不是咱们这边的人吧?”胖子诧异道。
“杨爷?”狐狸脸青年一脸茫然的微笑。
几个大叔都下意识顿了一下,没有接这个话题。连胖子都犹豫起来,只有那个唯一接了那根中南海还点燃香烟的老头有些感慨道:“杨爷,可是90年代在我们这边了不得的人,我年纪大,喊他的名字不算太过分,杨青帝,我曾经见过一次面,不过没能说上话,确实是遗憾。”
“我听说这条竹叶青在杨爷去了后,可是吃了不少男人。”胖子阴笑道。
狐狸脸青年嘴角勾了勾,掐灭烟头,瞥了眼胖子,然后起身笑眯眯道:“咱肾虚,一喝酒就扛不住,得出去解个手放放水,老哥们先喝着。”
狐狸脸起身走向大厅侧门的时候,刚好竹叶青入场,在最中央靠前的位置入座,引来满堂注目。
也许仅论姿色气质,她与裴洛神是不分伯仲,但毕竟有主场优势,所以更显得无与伦比,就连裴翠湖所在的那一桌女人也都暗暗惊讶这个女人的超拔流俗。
操北京口音的外来户狐狸脸青年去了趟洗手间,门口当门神守护着的就是让赵甲第吃了大亏的大虎枪杨策。
吹着口哨走出洗手间,他阴森森道:“刚跟我坐一桌的胖子见到没,现在就去给我拎出去,丢黄浦江。动作干净点,不过别弄死,我手上有他联系方式,等他爬上岸我还要慢慢玩。”
面瘫男杨策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表情,“这事不难,就怕一些地头蛇纠缠不清。”
扎辫子青年不悦道:“你做你的,少废话。”
等杨策出去干脏活,他打了个电话给一人,三言两语说了下情况,最后笑眯眯道:“小江,上海是你地盘,平时不总爱吹一些能在外滩玩枪战都不怕的牛皮,今天这点鸡毛蒜皮的事要是还搞不定,晚上我让你跟那胖子一起喝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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