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河上,画舫之中,柔情蜜意,软玉温香。
齐宁感受着怀中火热娇躯的柔软,猛地起身,横身将仙儿抱起,他早就知道这屋内的软榻所在,抱着仙儿便往软榻那边过去,仙儿似乎此时才惊觉过来,娇躯颤抖,急声道:“侯爷,不......不行!”
齐宁抱着仙儿走到软榻边,将仙儿放下,柔声道:“怎么了?”
仙儿脸颊火热,羞涩道:“侯爷,不是.....不是仙儿不肯给你,仙儿早就将自己当成侯爷的人,只是.....只是这两天不方便......!”
“不方便?”齐宁一怔,见仙儿红着脸轻轻点头,忽地明白过来,心中长叹,暗想自己还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上次眼见便要成全好事,却被船上疫毒发作打断,今天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谁知道......!
仙儿似乎担心齐宁不开心,握着齐宁手臂,轻声道:“侯爷,仙儿是你的人,只要.....只要等上几天就好,过几天,侯爷......侯爷再来看仙儿,仙儿将自己完完全全交给你好不好?”
齐宁心想这时候就算说不好也没有办法,心中虽有些扫兴,却还是温和笑道:“仙儿,你别误会,其实.....其实方才我也只是在考验一下自己,看看自己的承受力到底有多强,其实.....其实就算你方便,我估计我也能够顶住。”
仙儿噗嗤一笑,坐起身来,贴着齐宁,道:“侯爷是好人,我知道侯爷不会欺负仙儿的。”
齐宁讪讪一笑,想到什么,才道:“仙儿,我下次过来,只怕还要一阵子。再有几天,我要离京办差,需要些时日,我会派人送银子过来,你不必为生活担心,等我回来,再来看你。”
“侯爷要离京?”仙儿一怔。
齐宁道:“皇上刚刚登基,诸事繁多,总有些差事要派下来的。”顿了一下,终是问道:“仙儿,你本姓便是姓卓吗?”
卓仙儿摇头道:“仙儿不知道自己姓什么,我是随卓嬷嬷的姓。”
“卓嬷嬷?”
仙儿道:“仙儿记事的时候开始,就是和阿爷一起流落民间,阿爷没有对我说起过他的名字,我只知道小时候是他照顾我,他一直唤我妞妞。我四岁的时候,阿爷害了一场病,我们无钱诊治,他.....他就那样走了,是卓嬷嬷收养了我。”说到这里,眼圈微微泛红,轻声道:“卓嬷嬷从小便让我学习琴棋书画,待我极好,我那时候还以为她是真心待我好,知道十五岁的时候,她送我到了京城,我才知道......!”说到这里,凄然一笑。
齐宁心中怜爱,道:“过去的事儿也就过去了,不用再多想。”
仙儿温柔一笑,轻声道:“到了京城,我便被改名为仙儿,一直到花魁大赛之前,都是苦练技艺,侯爷那次出了重金,也算是偿还了这些年他们在我身上的花费,再过三年,仙儿便能成为自由身。”眸中带着一丝感激之色:“若非当日侯爷花费重金,无法取得好名次,仙儿也就不会像现在这般,能在自己的画舫由着自己。”
齐宁知道,那天有几位富家公子捧场,确实在仙儿身上花了不少银子,那些银子足以让仙儿背后的人挣得盘满钵满,也难怪仙儿比起一般的艺伎自由体面的多。
他心里很清楚,花魁大赛,实际上就决定不少姑娘一生的命运,若是无人捧场,没有取得好名次,此后自然要沦落成为迎来送往的寻常艺伎,也只有像仙儿这般收获了重金的姑娘,生活才会好一些。
“仙儿,我快要出京,一时间也来不及。”齐宁想了想,才道:“等我回京之后,再好好安顿你,你等我回来就好。”
仙儿低头道:“侯爷,仙儿......仙儿不想给你添麻烦,仙儿能有今天,已经是侯爷所赐,你不用再为仙儿做什么的。”
“傻姑娘,我其实没有做什么。”齐宁抱着仙儿,柔声道:“你好好等我回来,有我在,总不会让你再受委屈的。”
仙儿身子不方便,这让齐宁颇为遗憾,好在仙儿善解人意,灵秀体贴,说了下半夜的话,齐宁倒也不好留在这边,离开之时,又嘱咐了一番,这才在仙儿依依不舍的目光之中,离开了秦淮河。
接下来几日,便是准备着往东齐出使。
胡伯温几乎每日都要过来禀报一番,如同齐宁所料,礼部列出来的礼品清单,户部根本无法接受,双方交涉再三,户部勉强答应了大部分的条件,而且在礼部的坚持下,定在最适宜出行的日子。
其实这次的出使非同小可,事关皇帝的终身大事,而且又涉及到大楚与东齐的结盟,窦馗倒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除了需要准备求亲的礼物,还有专门护送使团的兵马,为了向东齐人彰显楚国对待此事的重视,隆泰直接让迟凤典从皇家羽林营调拨了两百兵马。
皇家羽林营未必是楚国最有战斗力的队伍,但不可否认,其地位却是最高,毕竟是皇帝的贴身卫队,不但装备是所有兵马中配置最为精良,而且羽林营的兵士看起来都是人高马大,威风凛凛,在形象上也是足以彰显大楚的威猛。
出使的日子定在了五月十八,涉及此事的各个衙门紧锣密鼓筹备,到得五月十七日黄昏时分,吏部侍郎胡伯温再次过来,禀报万事俱备,只等次日一早拜见皇帝之后,便可启程出使。
侯府这一夜自然也是多有准备,此番齐宁出使,虽然皇帝已经调拨了两百羽林营兵士随行护卫,但齐宁之前与羽林营并无过多接触,还是从侯府带了七八名护卫随行,齐峰在侯府这些天精心调养,伤势早已经恢复,齐宁担心走远路会让齐峰旧伤复发,但齐峰一再坚持,齐宁看他却是已经恢复,更何况齐峰跟在身边,许多事情会方便的多,也便应允,此外李堂和周顺也都随行。
次日一大清早,顾清菡便亲自过来叫起了齐宁,亲自伺候着齐宁洗嗽过后,才嘱咐道:“东齐不比西川,西川毕竟是楚国的境内,东齐人素来狡猾,这次出使东齐,凡事都要小心,万不要逞强斗狠。”
齐宁笑道:“三娘不用担心,东齐人虽然狡猾,但我代表的是大楚,以东齐人的实力,还不敢与我大楚为敌,更不敢对我这个使臣怎么样。而且此番出使东齐,是为了求亲结盟,更不会有什么问题。”
“总是要小心为好。”顾清菡却没有因为齐宁的宽慰而减轻担忧,轻声道:“咱们楚国出使东齐,北汉人只怕已经知道,他们若是晓得,自然不会让你顺利达成任务,只怕还要从中作梗。”
齐宁心想顾清菡毕竟是聪明,已经想到了这一层,其实他早就有过这样的戒备,楚国出使东齐求亲,如此重大事情,绝不可能隐瞒得住,北汉人知道消息,当然不可能任由楚国当真与东齐联姻,从中破坏也是必然之事。
只是他就怕顾清菡提心吊胆,轻声道:“三娘,我与皇上已经做了安排,神侯府那边也做了准备,不用担心。”
他这是宽慰顾清菡之言,倒也是说得十分逼真,顾清菡将信将疑,不过想到如此重大之事,朝廷有所安排应该也是理所当然,微点螓首道:“那就好,若是办完了差事,早些回来,不要在外耽搁。”
虽说齐宁早已经不是从前在自己羽翼之下受保护的锦衣世子,但顾清菡多年以来一直照料着锦衣世子,每次出门,总还是打心底里担惊受怕。
齐宁见得四下无人,凑近过来,凝视顾清菡,柔声道:“自然是要速去速回的,只怕刚刚离京,便想着回来京城了。”
“啊?”顾清菡一怔,问道:“为何?”
齐宁轻轻一笑,道:“三娘不明白吗?”
顾清菡见他笑得古怪,她心思聪慧,立时明白过来,白了他一眼,道:“不许胡说。”
“我还没说,怎么就是胡说?”齐宁笑笑道:“更何况我也不是胡说,出了京城,隔不了半天,心里就会念着三娘,总是想回来的。”抬起手,手中却是多了一方丝帕,正是顾清菡送给他的那方锦帕,拿在鼻中嗅了一下,陶醉道:“好在有这锦帕在手,上面有三娘的味道,能消减思念之苦。”
顾清菡羞窘无比,心想这小子说话现在是越来不成体统,没有丝毫的忌讳,好在之前齐宁时不时地说这些疯话,她也习以为常,瞧见齐宁将自己送他的锦帕贴身带着,不知为何,内心深处竟是有些欢喜,但俏脸确实微沉下来,伸手去抢,低声道:“还给我,我改主意了,不送给你了......!”
齐宁轻身闪过,笑道:“送出去的东西就是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还想反悔不成?”
“我就是反悔。”顾清菡没好气道,又伸手去夺,“小混蛋,快些将它还给我,否则.....否则我要生气了。”
齐宁身法敏捷,岂是顾清菡能抢到,一个闪身,已经到了顾清菡身后,瞧见顾清菡美好的娇躯,心下一动,已经从后面抱住了顾清菡的腰肢,顾清菡吃了一惊,扭动腰肢,挣扎道:“要死啦,快.....快放手,小混蛋,你.....你真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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