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孤男寡女在这黑乎乎的木屋之中,依芙突然来了这么一句,齐宁怔了一下,见得依芙微低着头,立时正色道:“依芙姑娘,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知道我救了你,你心里一定很感激,可是......咱们也不必以身相谢,这样我会很不好意思。”不等依芙说话,微凑近一些,低声道:“依芙姑娘,咱们从哪里开始脱起?”
依芙抬头瞧了齐宁一眼,犹豫了一下,才道:“你帮我.....帮我瞧瞧的左肩后面,我自己瞧不见,而且.....我身上好像没了气力,你.......。”
齐宁闻言,顿时有些尴尬。
依芙此刻桃瓣也似的瓜子脸蛋上一片潮红,她肌肤潮涨,通体泛红,滚热的像是发了高烧一样,潮红桃花面,此际看来,宛若浸血。
“哦哦,我帮你看。”齐宁到依芙身后跪下,伸手往依芙肩头摸过去,还没触碰,犹豫一下,问道:“依芙姑娘,你......你是真的让我解开衣服?”
“你是男人,不必.....不必啰里啰嗦。”依芙倒是十分干脆。
齐宁道:“那好,我来动手,只是......你身上有这短夹,能不能先脱下,否则不大方便。”
依芙嗯了一声,她虽然气力减弱,但却还是解开了扣子,齐宁这才小心翼翼帮着依芙将短夹褪下,里面是紫色纱裙,湿湿的纱裙紧贴在她的肌肤之上,圆润的香肩宛若刀削。
齐宁心想连这苗女都不拘谨,自己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缩手缩脚的,而且依芙让自己帮她看肩膀,当然不是闲来无事要让他欣赏自己的身体,无非是让他帮着瞧瞧自己肩头的伤势,那二胡老怪以毒针刺入到依芙肩头,想要弄清楚毒性如何,自然少不得先看伤口。
齐宁也不犹豫,用手小心翼翼将依芙肩头的衣襟扯开,很快就露出了半截子圆润滑腻的香肩来,肌肤不算白皙,但是饱满圆润,十分光滑,宛若上等的缎子一般。
“可瞧见针口?”依芙轻声问道:“是否肿起来?”
齐宁道:“别急,这里太暗,一下子看不清楚,让我好好找一找。”
他凑近过去,心想如果只是小小的毒针,就算刺入肌肤留下针口,那也很难寻见,仔细瞧了瞧,皱起眉头,低声道:“依芙姑娘,好像.....没有肿起来,不过......!”
“没有泛肿?”依芙娇躯一颤,肩头微抽,“那你......那你能瞧见是什么色泽吗?是否.....是否有地方发红?”不等齐宁说完,却见到依芙已经微抬起手,手中多了一件东西,“滋”一声响,竟然亮起一丝光亮来。
“依芙姑娘,这里不好......!”齐宁“点火”二字还没说出口,却发现那光芒虽然有些亮,但是散发的范围却很小,就像是萤火虫的光芒一样,他本来担心屋内生火会被人发现,见此情状,这才宽心,见依芙将那件东西递过来,齐宁接过,类似松脂,借着火光瞧了瞧依芙肩头,果见到依芙肩后有一块巴掌大小的通红之处,如同充血一般,但却并无丝毫的肿胀。
齐宁立刻轻声道:“依芙姑娘,你猜的没错,你肩后红的厉害,就像被火烧过一样,你感觉如何?”
依芙用手勉强拉起肩头衣襟,却是默然,并不说话。
齐宁灭了火,坐到依芙身边,轻声道:“这毒十分古怪,要是毒性剧烈,应该发紫发黑才是,这个.......!”
“这是紫丁香之毒。”依芙忽然道。
“紫丁香?”齐宁只觉得这名字十分的陌生,不过听起来也不象什么厉害的毒药,双眉微展,道:“你知道这是什么毒药就好了,知不知道如何解毒?我瞧这处大院十分庞大,应该是个豪富人家,这宅子修在荒郊野岭,像这类人家,宅子里可能有药房,你若是知道如何解毒,我偷摸出去找寻药方,看能不能给你找到解药。”
依芙却不说话,似乎并不着急。
屋外的风雨声已经极小,似乎大雨已经停歇下来,屋内此刻竟是暖洋洋的,只是两人身上都是潮湿衣裳,齐宁心想依芙既然中毒,身上若还是穿着这身湿衣衫,只怕会着凉生病,轻声道:“依芙姑娘,你在这里歇一歇,我先去看能不能找两套衣裳来,夜里寒,又不能生活,穿这身衣裳,很容易生病,你脚上的鞋子也丢失了,我顺便找一双鞋过来。”
他正要起身,依芙忽然道:“我......我不能死,绝不能死!”
这话说的莫名其妙,齐宁扭头看着她,有些疑惑,却见依芙忽然抬头道:“你......你是否已经娶了妻子?”
她脸上潮红一片,但神情却颇为严肃。
齐宁心想这都什么时候了,这苗女怎地还有心思打听自己的私事,只能道:“我还小,没有娶妻,依芙姑娘呢?”
依芙看上去已经有二十三四岁年纪,熟透了果子,齐宁心想穷山僻壤之民反倒喜欢早婚,汉家女子十六七岁便已经嫁人,依芙只怕早就结婚,不过这苗女身形婀娜,腰肢纤细,双腿笔直,倒也不像是生过孩子之人。
依芙再一次问道:“你是说你还没有娶妻?”
“没有。”齐宁道:“依芙姑娘为何会关心此事?”
依芙想了一想,才道:“那......那你可听说过紫丁香?”
“没有,不过这名字听起来很美,不像是毒药。”齐宁干脆先坐下,“依芙姑娘,这紫丁香到底是什么毒?很厉害吗?”
依芙却是咬着嘴唇,冷哼一声,道:“无耻!”
齐宁一怔,皱起眉头,还没说话,依芙已经道:“我不是说你,我是说.....我是说那个老贼。”
齐宁瞬间明白,依芙所说的自然是二胡老怪,道:“也不知道那两个家伙到底是什么来路,邪门的很。”
“紫丁香即使在西川也不多见。”依芙垂眉敛目,一双美丽的翦水瞳眸盯着地面,空荡荡的并无神采,声音颇为冷清,不带感情:“紫丁香被一些达官贵人当做药物增加.....增加兴致,只是紫丁香倒无妨,可是一旦服下紫丁香配制的药物,只要碰上凉水,就......就会中毒......!”
齐宁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那二胡老鬼用毒针刺你,毒针里面带着紫丁香之毒,然后你在雨中被淋,本来就已经与凉水接触,咱们又落入河水之中,所以毒性便即发作了。”
依芙微点螓首:“我先前就猜到几分,只是不敢肯定,现在......现在是确定了。”
齐宁皱眉道:“依芙姑娘,我瞧你面色泛红,不像中了剧毒药物那般脸色发青,中了紫丁香之毒,又会如何?是了,你说紫丁香被一些达官贵人当作药物提升兴致,这种毒药,又提什么兴致?”
依芙瞟了齐宁一眼,欲言又止,终是硬着头皮道:“是用来.....用来欢.....欢好.....!”说到这里,饶是苗女开放,依芙却也是面红耳赤,但神情却还是保持淡定。
齐宁一瞬间便即明白过来,失声道:“你.....你中了春药之毒?”猛然间醒悟,那二胡老鬼十分好色,与依芙打斗之间,一直都是在挑弄依芙,显然是将依芙当成了盘中餐,他故意以毒针刺入依芙肩头,却不取依芙性命,却原来是有此种目的。
依芙说破之后,反倒不再羞赧,显得坦然不少,道:“我.....我身上越来越烫,而且据我所知,如果六个时辰之内无法解毒,就有......就有性命之危,我的任务还没有完成,现在不能死,所以.......!”
“六个时辰?”齐宁想了想,道:“从中毒到现在,也有两三个时辰了,如此说来,剩下的时间不多。”皱眉道:“咱们可得尽快解毒。”
依芙犹豫了一下,终是抬头,瞧着齐宁,问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啊,我叫......齐无名!”齐宁想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将真实姓名告知。
依芙蹙眉道:“齐无名?”狐疑道:“这真是你名字?你可不能骗我。”
齐宁只是笑了笑,却见依芙微一沉吟,终是问道:“齐无名,你......你喜不喜欢我?”
齐宁怔了一下,他虽然知道苗女开放,但依芙如此直接询问,却还是让他有些意外,笑道:“依芙姑娘相貌出众,我想任何男人都会喜欢的。”
“我是问你,没有问别的男人。”依芙却是一脸严肃:“如果让你做我的情郎,你愿不愿意?”
齐宁抬手挠了挠头,苦笑道:“依芙姑娘,你......你这是逗我玩吗?”
“我没有时间和你说笑。”依芙神情肃然:“我要你做我的情郎,只要你愿意,现在你就是我的情郎,你愿不愿意?”
齐宁微皱眉头,想了一下,瞬间便即想通了其中的关窍。
依芙虽然是苗女,但绝不可能见到一个男人便即喜欢,两人在一起的时间不过短短几个时辰而已,双方甚至都不知道对方的底细,此种情况下,若说依芙当真是看上了自己,那绝无可能。
他此时明白,依芙身中之毒,要想接触,只怕是要用一种极为特别的方法,而他已经想到了那种可能,依芙先是问自己是否婚配,又询问自己是否喜欢她,甚至要让自己成为她的情郎,最终的目的,只是为了解除身上之毒。
齐宁只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他前世倒是瞧过许多影视小说之中都出现这种情节,却想不到如此狗血的剧情竟然会活生生地要在自己身上上演,虽然依芙身材火爆,相貌出众,但是两人相识不过短短几个时辰,却要肌肤相亲,就算齐宁见多识广,也不禁感到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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