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王的兵不过如此……”没等三当家的话音落下,百支弩箭从夜空中飞了过来,将他身边的流寇射到了数十个,而且这百支箭射出的同时,这百名骑兵又兜回来了,一边策马的同时,连发快弩不断发射,这群勇敢的流寇顿时惨叫声不断响起。
“顶住,顶住!他们没多少人。”三当家一手举着大刀,一手持盾,怒吼连连。然而在他愤怒的目光注视下,远东军骑兵们弩箭不断发射中,始终与他们保持六十步左右的距离,他带来的这四百多流寇已经倒下了近百人。
三当家组织人手反击,却根本碰不到对方寒毛,甚至想要拉近距离都不可能。
很快,又一批流寇倒在了纷飞的弩箭下,幸存的流寇打着哆嗦,四下张望,口中不停地发出逃命的请求。
“三当家,撤吧。弟兄们都跑光了!”
“三当家,赶紧逃吧,咱们打不到他们,再打下去,我们就要全部死在这里了。”剩余的流寇们七嘴八舌地劝着,惹得三当家火冒三丈。
“撤,撤什么撤,咱们逃了,身上这么多财宝就没了。”他骂骂咧咧的反驳,举起盾,带头向对面的骑兵攻去。
虽然今夜的战斗流寇们肯定输了,但有了这批珠宝,就不怕招不到弟兄。等一会儿大伙拿些珠宝,趁乱逃远了,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成为新的大当家。这样想着,三当家的胆气越来越盛,虽然明知道身后跟上来的兄弟没几个,依然脚步不停地奋勇反击。
然而,当他的近五百人死了一半之后,三当家感觉到自己和勇气正从身体上溜走,很快溜得一干二净。
“逃啊!”不知道是谁带头喊了一声,三当家身边的流寇们陆续转头,以平生能达到的最大速度向大营深处冲去。他们的动作提醒了三当家,丢下沉重的盾牌,也加入了逃命的队伍。
“追!”这队骑兵带队的百人长只说了一个字,策马追向溃散的流寇,他们知道这个时候才是与对方短兵相接的最好时刻,因为敌人背对着他们,这对骑兵来说简直就是待割的麦子,他们只要拿着刀犹如割麦子一般追上去,将敌人砍倒就行了。
事实上正是如此,轻骑兵们以最快速度从背后赶上,把逃命的流寇们一一砍翻在地。这种情况下即使每个流寇都知道将后背对着骑兵简直是找死,但没人敢再回头迎战,只想着将旁边的同伴超过去。
……
……
罗士信两天前那场大战没能活擒贼首李丰,今晚上总算是运气不错,最终将这十万流寇的大当家韩相国给追上了。
对流寇们而言,今晚上的战场情景很惨烈,因为在王君临有意之下,几乎就不给流寇们拼命的机会,逼迫着流寇们只知道逃跑,这对另一方全部是骑兵的情况下,这简直是一边倒的屠杀。
骑着高头大马的轻骑兵快速从背后追过来,将躲避不及者一个接一个砍倒。
事实证明韩相国身边那几千骑兵对他的忠心极为在限,当他们的人数死的只剩下不到一千时,这些有马的流寇们丢下韩相国四散奔逃,没人肯停下再多看以往发誓效忠的大当家一眼。
骑兵们呐喊着从四面八方围拢上来,试图将韩相国生擒活捉。最后关头,自知必死的韩相国表现出了极大的勇气和厉害的武艺。他用一把战刀竟然将冲过来的十几名骑兵一一逼到圈子外,甚至还杀死了两名骑兵。
“老子就是韩相国,老子要死在秦安王手里!老子要与秦安王单挑!”韩相国挥舞着战刀,大声吼叫着,这样说的时候,韩相国心想这辈子能够死在秦安王这等天下间最厉害的人物手中,也算是值了。
骑兵们在十步外停住了马头,不是他们听了韩相国的话,真的去给王君临汇报,而是罗士信远远的呵斥他们停手的。
“如你这等小贼,哪有资格挑战我们王爷。”罗士信策马跃众而出,不屑的看着韩相国。
“你是谁,我是韩相国,我是这十万大军的大将军,我要见秦安王。”韩相国知道必死无疑,但他怕自己死在无名小辈手中,而且他也的确很想见识一下传说中的无敌毒将,大隋唯一的异姓王。
“本将是秦安王殿下座下旋风营郎将罗士信,也是秦安王殿下师侄。”罗士信发现自己带人冲的有点深,出发前王君临特意有过交待,为防止杨素以韩相国为诱饵,所有骑兵都要尽可能的齐头并进,以免孤军深入,中了杨素的埋伏,所以此时耐着性子和对方废话,同时也等一下尉迟敬德的老虎营的人马。
韩相国感受到罗士信的不屑,心中顿时怒火沸腾,提着战刀,大喝道:“秦安王座下郎将是吧,老子要单挑你。”
说着话,韩相国骑着马向罗士信冲了过来。
罗士信冷哼一声,只用长铁枪轻轻一拨,就拨飞了韩相国手中的战刀,然后又顺势横着扫了一下,这不是铁枪常用的招式,却更有效率地要了韩相国的命。锋利的特制钢枪尖贴着韩相国的喉咙滑过,将气管和血管一并割裂。
“呃!”韩相国难以置信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脖颈,拼命地喘息着。当他发现自己连一招都没有挡住,且要死了的事实后,他松开手,仰面朝天地倒了下去。尸体倒地之前,他吐出了一声叹息。不知道是惊叹对方武艺高强,还是心有不甘没能死在大名鼎鼎的无敌毒将秦安王手中。
“我们远东军虽然不以首级论功,但这毕竟是贼首,把他的脑袋砍下来,带上回头给王爷报功。”罗士信扫了倒在地上的尸体一眼,随口命令。对方死得像个男人,按道理他应该给对方留一具全尸。但对方的名字叫韩相国,他的头颅注定要挂在高杆上被冷风吹。
“是!将军。”两名罗士信的亲兵从马背上跳下,将韩相国的人头割下来,用泥土止了血,然后用绳子拴了头发挂在马鞍子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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