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更送到,不好意思来晚了,周日继续更新四章。】
告示:
八百里岷江,养我蜀中百姓千年,乃有大功德。近年来,水匪盘踞,祸我蜀人,委实恶行累累,罄竹难书。为肃清陇西,巴蜀,吴中六县近百里岷江水域之匪患,还我益州子民安居乐业之家。
特奉益州刺史卢承庆大人令下,即日组建益州六县团练兵,命益州府兵司佐官,兼领益州六县团练使郭业全权处之。
凡入我团练兵者,每日三餐口粮肉食酱菜皆供之,且可领月银五两。
今日特此告示征召我益州六县青壮,希翼蜀中青壮能响应号召入我兵中,护卫我岷江母亲河,护佑我益州六县蜀中百姓之安居。
八百里岷江我的家,任由水盗匪患盘踞祸害,委实可惜,可叹。
即日组建团练兵,剿匪杀贼之日不远矣!
人不分高矮胖瘦,地不分东西南北,凡我益州青壮,皆有守土剿匪,护卫岷江之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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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数以百张半文不文,半白不白的大红告示就贴满了陇西县城的各个角落。
无论城南城北,还是大街小巷,凡是人流比较集中的地方,都张贴者这张告示。
这种老套的伎俩自然是朱胖子暗中操作,与昔日满大街小广告构陷满月楼的手法如出一辙。
不过上次是充满负能量的铺天盖地小广告,这次却是充满正能量的征募令。
乔装打扮随着郭业穿梭在城中各处望风的朱胖子轻声叹道:“小哥,你真是有才啊,洋洋洒洒就能随意念叨出如此牛叉的告示来。特别是最后两句,人不分高矮胖瘦,地不分东西南北,凡我益州青壮,皆有守土剿匪,护卫岷江之责。”
说到这儿,朱胖子两眼冒着星星地看着郭业,肉乎乎的脸蛋透着红扑扑,再次赞道:“老朱这种胆小怕事之人听着都觉得带劲,听着就是提气,哈哈,小哥真有才!”
郭业听着朱胖子满嘴跑火车,心中也不无得意,心道,能不带劲吗?想当年七七卢沟桥事变,人蒋委员长就靠这句话感动了多少的国人?
一寸山河一寸血,十万青年十万军。
人家那才叫天下第一大忽悠呢,随意在广播电台里一个抗战声明,多少心怀家国的热血青年前仆后继,奔赴抗日第一线。
郭业谦逊低调地点点头,朝着张贴告示的各处观望了几眼,这封告示的确收到了应有的效果。
至少起到了应有的眼球效应。
处处告示之下的人头攒动就是最好的证明,当然还有不时传入耳中的议论之声:
“老天有眼啊,官府终于肯对岷江上那些无恶不作的畜生动手了。”
“是啊,真是恶有恶报,不是不报,而是时辰未到哩。”
“他三叔啊,你识字多,看看这次官府是动真格儿了吗?"
“老钟叔啊,您老就放心吧,这次官府是下了血本儿了,不仅要组建组建团练兵,而且还要招募六百名哩,这次可算是有太平日子过,可以安心在岷江上捕鱼了。”
“王赐龙,王哥,你看,这里说月银五两,还一日三餐管饱有肉哩,咱要去试试不?”
“切,少见多怪了吧?咱孙明延孙大哥早就替咱们城南三百汉子在郭团练使那儿留了号,兄弟们一个都跑不了,谁也不落空。”
“呀,还真有这等好事啊?看来传言不假,咱们孙大哥跟郭团练使那真是斩过鸡头,烧过黄纸的拜把子兄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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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业和朱胖子彼此对视了一眼,露出了会心一笑。
这时,程二牛穿过人群,疾步跑到这边,轻声在郭业耳边说道:“小哥,在衙门那儿盯着的兄弟传来消息,杂役班,皂班,还有以前那些捕班的兄弟,都纷纷脱掉了皂服,投奔咱们团练兵来了。”
哦?
虽然此事在郭业的预料之中,但是能够这么快就见到分晓,心中还是委实吃了一惊,问道:“那现在他们人在何处?大概有多少兄弟投奔咱们?”
程二牛站稳之后,平定了喘息,满脸阳光灿烂地说道:“三班衙役,除了平日替县令大人出巡开道的站班衙役没有来之外,其他几班兄弟,特别是杂役班的近百人,都悉数投效了咱。呵呵,小哥您是没想到,就连仵作房抬尸体的,马厩房喂马的兄弟,都投奔咱们了呢。哈哈,现在的县衙里头除了那些坐班的大老爷之外,基本上已是人去楼空,县衙里头静的跟鬼门关似的。”
“哈哈……”
郭业听罢再怎么淡定,也禁不住露出笑意发出声来,真是收效甚大啊。
程二牛继续乐道:“现在那些衙役兄弟都在城外的岷江岸边呆着,俺先安排他们上了银琅船,那船儿贼大,一艘至少能容两百来人,暂时作为咱们歇息之地,够够了!"
郭业赞了一声:“办得好!”
然后回头问着朱胖子道:“老朱,前番交代你盘查一下岷江地带的水匪势力,你可注意过这江中附近有什么地方可以适合咱们屯军练兵?要想咱们的团练兵有所战斗力,兵盔器甲不可少,练兵也是必不可少的!”
朱胖子早有准备,点头说道:“小哥放心,老朱之前就找岷江一个老船夫问过,陇西与巴蜀的岷江交接地方有处江心岛,足够咱们屯兵居所,而且那地方离落日山也不远,如果小哥觉得在江心岛不够稳当,咱们也可移居落日山,那地方胜在山路崎岖,有天险可守,端的是易守难攻。”
江心岛,落日山?
郭业嘴中念叨着两个地名,心中略微权衡了一番,这落日山虽说地势险峻适合盘踞,但是之前有孟老贵这伙土匪呆过,名声有点臭。
再加上他们是团练兵,主要管辖的就是岷江,冒然跑到山上去,这也不应景儿。
当即下了决心打定了主意对朱胖子道:“就江心岛吧,老朱你一直负责咱们的银子,就由你去张罗雇佣一些民夫,这几日就将江心岛这地方好好拾掇拾掇,至少整出一个军营的样子出来。”
然后目光坚毅地叹道:“好好捣鼓,以后那就咱们兄弟的根据地了。”
朱胖子听罢,自然是恭敬从命,屁颠屁颠又开始忙活而去。
待得朱胖子走后,程二牛也是随着郭业的眼光转动,看着告示之下一片繁闹景象,又想到衙门如此多的衙役出走,不由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小哥,你说谷德昭那狗日的现在会不会急得抓心挠肝?”
抓心挠肝?
郭业不由莞尔,二牛这词用得倒是贴切。
随即也是打趣说道:“抓心挠肝本官不知道,但是本官猜得出来,现在谷德昭即便再怎么有气,也是有心无力,只有空悲切了,哈哈!”
程二牛不懂,目露茫然。
郭业笑着指了指随处可见的大红告示,释疑道:“换做以前,这告示一出来,谷德昭早就遣人来撕扯下来了。现在呢?都张贴了一个早上了,这狗日的到现在还没派人来撕扯,为什么?不就因为手下无人可派了吗?哈哈……”
“呀,是呀,是这个理儿。手下无人可用,他这个县尉就是个鸟县尉,哈哈!”
程二牛也是哈哈一阵狂笑,一解这些日子以来在谷德昭那儿所受到的鸟气。
...
...
“哐当!”
城东谷府的客厅中,谷德昭再次抱起一个半人高的瓷瓶,一点都不心疼地砸到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见着满地的碎瓷片,谷德昭脸色狰狞地喃喃道:“这些低贱的臭衙役,竟然合起伙来反本县尉,竟敢在早上一齐脱下公服甩手不干。气煞本官了!”
“咣当!”
谷德昭随手捡起桌上的一个瓷碗,又是怦然砸在地上,溅起满地的水渍和碎片。
蹭蹭蹭……
长随钱贵急匆匆一进客厅,还没跨过门槛就将脚收了回来,看到满地的碎瓷片,心中庆幸道,幸好刚才不在,不然说不定我这脑袋就遭殃了。
“何事?”
谷德昭目光阴冷地瞥了一眼想进又不敢进的钱贵,冷哼道。
钱贵心中对谷德昭有些犯怵,咬了一下嘴唇之后,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县尉大人,刚才门房来报,顾县令有请,请您移驾县衙,说是有事要找您商谈!”
顾惟庸?
谷德昭默默念叨了一下顾县令的名字,这个时候他来找自己,莫非是因为县衙近两百衙役突然甩出不干,集体出走之事?
看来就是这样了,顾惟庸这是想拿此事问罪于自己啊,看来要想想应对之策才是。
妈的,谷德昭抬望眼,朝着二十里外的岷江方向望去,心中恨恨道,郭业,等老子缓过劲来,再跟你算账,你个小杂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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