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惨败,夜间中伏,张举麾下的残兵败将此时已是仓皇如丧家之犬,再被刘毅金狼军阵势一摄加上朗生轰雷一般的大喝之声,人人都是面现畏惧之色,更有甚者兵刃都掉落地上!张举先是一惊,随即想起自己昨日还有十万大军,今日已然丧尽,不由得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当即大喊道:“刘毅,匹夫,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毁我大军可恨之至!”
刘毅闻言仰天一阵长笑,随即血龙吞天戟点指对方军阵厉色道:“二张逆贼,还敢在此做吠日之犬,人活天地之间,忠孝乃立身之本,尔等世代食汉禄,不知忠君报国竟为此大逆不道之事,不但是我大汉之叛逆,亦令张氏宗族蒙羞,毅上受天恩以顺讨逆,今若下马早降还可留个全尸,否则必将千刀万剐之!”刘毅站定大义名分就是要进一步瓦解敌军士气。
“匹夫,今日有死而已,吾绝不与你共日月。”张举声嘶力竭的道,此时是双目尽赤!
“哈哈哈哈哈,此等无父无君之辈也敢与刘某见生死?众人与我听真,某知汝等为二张逆贼裹挟方为此叛逆之行,如今二賊冥顽不宁尔等亦要为之陪葬?还不给刘某跪地弃械请降,某念上天有好生之德,还可与汝等一条活路,切勿自误!”刘毅再度大喝道,能减少士卒伤亡便是上策,老兵可都是宝,他不愿二张麾下再做困兽之斗。
“跪地弃械者生,冥顽不宁者死,跪地弃械者生,冥顽不宁者死……”刘毅语声还在场中回荡,两厢金狼军士卒已然是齐声发喊,一时间万人同声,那气势简直犹如排山倒海!便是二十里外亦是听得清清楚楚。
二张叛军士卒见了眼前金狼军的气势与刘毅威风早就心寒,如今得知竟然还有活路岂能不心动?这话要是别人来说倒还罢了,上党刘朗生却是向来言出如山,再者以眼前战局战则必死,降至少还有生的机会。
“还不跪地更待何时!”刘毅血龙吞天戟直指天际又是一声大喝。
“叮……”叛军阵中也不知是谁带头,兵刃掉落地上双膝跪地,随之就是一阵叮当作响,不过片刻功夫再看原本军阵,还能站着的士卒已是聊聊无几,刘毅见状亦是欣然,看来这言语之功亦有大用之时!
刘毅阵前一番大义凛然摧毁了二张叛军最后一份斗志,三万士卒跪地请降,张举见状也只穷途末路,倘若落在刘毅手中必定以谋反重罪对之,千刀万剐绝不为过!绝望之下只能长叹一声横剑自刎,而张纯却是因为慢了一步下手也不够狠而被身边士卒拿下!等刘毅到了近前他已然浑身颤抖难以站立,若不是有人相扶他便要瘫倒地上,朗生见了亦是不由摇头,此等胆气还造的什么反?今日不死这酷刑的活罪他便是在劫难逃!
“将军今日阵上之言足胜千军万马,平佩服。”待得刘毅收拾俘虏凯旋而回,单天机带着刘利等人与城门之处相迎,见将军前来他上前一步抱拳言道,今日战局已经有士卒详细描述,单天机心中亦不由感慨难怪将军一力便要出战,也就是刘毅既有无敌的战功亦是家学渊源口才无碍方有今日的效果,换了一人要么武力不济威压不够,要么有口难言绝难成功。
“军师此言太谦了,今日之胜皆乃军师妙算之功,否则哪有这般酣畅淋漓,以毅观之军师才是首功之人,毅一点唇舌算得了什么?”刘毅急忙下马相扶戏志才,持其手诚恳的言道,众将闻之也是连连点头,将军向来不居功,而且军师确是料事如神,否则虽也可胜却不如眼下不费吹灰之力了。
“刘大人,快快安排庆功宴,毅要好好敬先生。”见众将对单天机认可刘毅心情大好,拉着军师便往城中而去,还不忘笑对刘利言道,这便是智谋之士的作用,一条妙计一次设谋给他带来的便是数千精锐的保存。
“平为将军设谋本分也,岂敢因此当首功之称?此战之胜实在三军用命,各位将军指挥有方,将军更是军中之胆,一些小计不过锦上添花。”单天机见刘毅如此亦是欣慰,当下高声言道,此言倒也不是完全谦逊,涿灈大胜的确还在金狼军的强大和刘毅的用兵,似昨日那般堂堂之阵比的就是双方实力并无花巧可言,将军的战阵给他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哈哈哈哈哈,天机君子之风毅佩服不已,今后定对先生言听计从,众将亦要记之。”刘毅一阵大笑道,经此一战单天机亦可完美的融入军中。
“将军,庆功却还不忙,我军若有余力还可奔袭拿下安县,据天耳所报,敌军辎重就在安县,必要将之拿下,则以将军之威,四处便可传檄而定!”单天机笑道,刘毅数万大军前来平叛那消耗也是颇为惊人的。
“好,哪位可率军前往为毅拿下安县?”刘毅闻言连连颔首,且单天机笑容之中的另一重意味他也看了出来,一是防止敌军逃窜,二来也防友军闻讯抢在前面,他可不能白来一趟,当下又是回身对众将言道。
“将军,此去安阳不过两百里,弟与三弟领军前往,再让元绍助之,今日就可为大哥拿下安阳。”甘宁闻言第一个答道,铁骑营骑军昨夜休整原本打算今日一展威风,可刘毅之言却是不战而屈人之兵,正是战意高昂之时,之所以让青龙营相助也是谋万全之法,安阳——物资必须要入手中。
刘毅一笑眼光看向单天机,后者自是闻弦歌而知雅意,将军这是进一步巩固自己的地位了,当下正色道:“兴霸子龙皆是良将,我军又是趁胜追击,安阳必入将军手中也。”说完也是目视甘宁赵云二将微微而笑。
“军师既如此说便劳烦二弟三弟走一趟。”刘毅言道,还不忘给甘宁使了一个眼色,金狼军不但战功卓著,抢起战利品亦是一把好手,兴霸久随大哥又岂能不知其意?当下应诺便立刻与赵云裴元绍二人率众而去。
刘毅一行回到城中便先行设宴为三军庆功,当然朗生不会忘了伤兵兄弟,昨夜金狼骑军已然从各处“请”来了百余名郎中,更有甚者都是绑来的,朗生不免要费些唇舌予以解释,而闻刘朗生之名,又有颇为丰厚的报酬到手,众人也是无话可说,只要能挽回士卒性命,朗生绝不会在意那些银钱。
到得晚间便有甘宁派人回来传讯,安阳已然拿下,得知二张授首根本未费一兵一卒!张举张纯举兵之时便是劫掠四处所得极多,如今那安县城中堆积如山的物资就便宜了刘毅。朗生亦不敢怠慢,当夜就派齐军统领五千士卒与一万民夫前往搬运,按甘宁的描述此战他还能大赚一笔!
除去那些物资粮草,刘毅最为在意的便是手中近五万的降军,除了补充他此战的消耗之外至少还能得三万精壮,当日阵上朗生便曾有言会给降卒一条活路,自然不会言而无信,只不过这活路是要拿干活来换的。刘毅也相信在这些战俘见到燕郡如今的模样之后,都会在此扎根,慢慢的再加上他们的父母兄弟,燕郡的人口在今后还会有不断地增加。
一边抢着往燕郡运送俘虏,刘毅当然不会忘了征讨二张余孽,这些零星战役他可没有亲自出手,考验一下麾下战将的独立领军能力亦是好事一桩。在冠军侯呈递给丁刺史刘刺史以及天子的报捷书信之中渔阳平叛定边军斩首八万,俘敌一万,贼首张举自杀,张纯活擒,自身损失则在三万上下!说起这欺上瞒下刘毅也算是专家了,他的意思很简单,这一场大战自己可是损失颇重,没什么大事就不要烦本将军了,一年的时间刘毅还要好好消化此战的战果,很快他就要迎来汉末最为混乱的一段了。
七日之后,刘毅领军与刘虞在易县会师,刘刺史对刘毅的战功是大加赞赏!歼灭二张十万大军,彻底平息渔阳叛乱恒之一共只用了一月时间,岂能不令人赞叹?便是之前一直与刘毅在边疆并称的白马将军公孙瓒对此也很是服气,一众更是言谈甚欢,对刘毅而言此战算得上是名利双收,还要加上一个附加的收获,他终于见到了演义之中极为出名令得乌桓匈奴异族丧胆的白马义从!
公孙瓒此时乃是北平太守安北将军,可说幽州之内除了刺史刘虞之外他便是当之无愧的第二人,况且在幽州多年战功显赫,刘刺史毕竟是新近上任,他的实力还是极为雄厚的。刘毅更知道在原先的历史轨迹中袁绍之前的河北霸主其实便是白马将军,势力最盛之时幽冀并青四州都在他的掌握之下,而此时的幽州刺史刘虞最后也是败在了公孙瓒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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