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过我们之后,阿松便立刻加快了脚程,他这些年一直居住在万蛇山,对附近的地貌极其熟悉,因为跑得飞快,张强差点没跟上阿松,急得跺脚说道,“你跑个鬼啊,前面不还是雨吗,下雨就下雨,又不是没被淋过!”
老疤也加速晃动起了铜铃,低喊道,“别废话了,快走,喜神不能淋雨的,免得走了煞,到时候就麻烦了,而且这一带土质松软,被雨水浸泡之后容易爆发地质灾害,我以前就遭遇过山洪,那才是最可怕的!”
这时豆大的雨点已经落下来了,打在丛林树叶子上“哗哗”乱想,阿松快跑到一棵树下,招呼我们快点过去,搓着手说,“不行,看这样子大雨马上就要来了,加上天空在打雷,躲在树下并不安全,我们必须赶紧上前面躲雨。”
我忙说,“阿松兄弟,前面有地方躲雨吗?”阿松立刻点头说有,就是道比较不好走,知他道有个山洞可以绕过这段山路到达山顶,只要到了山顶就不怕山洪了,但是山洞的路况比外面更加复杂,他也只去过一次。
张强直接往地上啐了口唾沫,“我说阿松,你可别把大家往沟里带啊,连你都只去过一次,万一大家走进山洞之后迷路怎么办,而且这一带都是高山,山洞的出口多半是悬空的,黑咕隆咚地冲进山洞,你就不怕坠崖跌进地缝里?”
在深山里行军一切都需要加倍小心,张强会有这个担心也是正常的,阿松想想便说,“可是外面更不能待啊,这样吧,大家向跟我躲进山洞再说,我也没说一定要横穿过山洞,只要暂时躲开这场山洪就行了!”
此时狂风刮得更紧凑了,山腰老林子中一片群魔乱舞,到处是被分刮踏的树木,有些树枝被风吹断后飘得好远,就连我们头顶上的大树也摇摇欲坠,赖拉可能没见过这种天气,顿时吓得花容失色,跟只受惊的小兽一样朝我身边躲,我反手抓着她冰凉的胳膊,催促大家快点拿主意。
“我看只有这个办法了,大家快跟我走吧!”阿松毕竟是这里的土著,比我们更知道怎么躲避凶险,恰在此时,一道刺眼的雷莽在空中乍现,震耳欲聋的轰隆声仿佛千万匹烈马沸腾,盖住了所有人的声音。
雷光照在众人脸上,越发显得苍白,阿松直接把手一挥,“都听我的,快走!”
众人不敢再犹豫下去,立刻收拾东西狂奔,我加速冲到最前面去,顶着狂风对阿松说道,“你怎么发现那个山洞的?”
阿松几乎把嘴都凑到我脸上,才能将说话声传进我耳朵里,“两年前就知道了,那时候我进山采药,也是遭遇了这样的雷暴天气,为了躲避暴雨就到处找躲藏的地方,恰好发现有个山洞,于是就挤进去了,后来才发现整座万蛇山好像是中空的,这么大的溶洞也不知道怎么来的。”
我用上衣捂着脑门说道,“估计是底壳运动挤压成型的吧,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向进洞再说。”
不久后“哗哗”的雨点已经从天空落下来了,豆大的雨点子砸在人脑袋上,居然有种被锥子打中的感觉,张强一脸骇然,“不好啦,看来暴雨马上就要来了,赶紧的啊!”
“别慌,就在前面!”阿松大喊着指向前面一块岩壁,“沿着石壁走,马上就到了!”
众人不敢耽误,立刻埋头狂奔,不久后果然在山壁的乱石层夹缝中瞧见了一个小型的洞口,用手电筒强光一照,洞口黑漆漆的,也不知道多深,张强推了我一把说,“老弟,快别照了,先进去躲雨要紧。”
此时倾盆暴雨已经宣泄下来,加上头顶轰隆隆传来的雷暴声,我连听别人说话都费劲,只好向率领众人躲进洞口中,这洞口边缘已经被半人高的杂草覆盖,远看上去压根瞧不出端倪,要不是阿松指路,恐怕转上半天我们都找不到这里。
众人快速清理了杂草,眼前立刻呈现出一个半人高的漆黑洞口,由于是晚上,根本瞧不清洞里究竟有什么,张强指着洞口喊道,“不是吧阿松,这就是你说的溶洞,小成这样能躲吗?”
阿松第一个钻进山洞,洞里传来他瓮声瓮气的回应声,“放心吧,洞口虽然很小,可里面很宽敞,别说我们几个了,就算再来十倍的人都没问题!”
我们只好依次挤入山洞,果然跟他形容的一模一样,这溶洞的构造很像一个平放的啤酒瓶子,洞口浅窄,可越往里走就越宽敞,由于掌握不到里面的具体情况,我们没敢深入多远,大伙全都蹲在了洞口外边,老疤先一具一具地把尸体拖进来,抹了一把头上的雨水说,
“真特娘的炒蛋,一进山就遇事,早知道我缓几天再走了。”
我苦笑说,“这暴雨一旦下起来就没完没了,别说几天了,十天半个月都有可能,西南这一带的雨水很充沛,尤其是这种雨林,遇上暴雨躲也躲不去的。”
“别说了,刚被雨淋成了落汤鸡,赶紧生个柴火堆才行!”趁这功夫,张强已经把上衣脱了下来,阿松在附近找了几块勉强还能称得上干燥的柴火,用打火机生活点燃,一行人全都围在火堆边缘取暖,开始商议下一步的计划。
阿松说道,“以我在山里生活的经验,恐怕这暴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至少得下五六天才才行啊!”
张强哼笑说,“你这小老弟真搞笑,这么大规模的暴雨持续五六天,那整个山头不是被没了?”阿松赶紧解释说,“我也没说它会一直下啊,一般像这种暴雨都是断断续续地下,早上下完会停一会儿,没准下午又开始了。”
张强不耐烦地打断他说,“行了,你就说接下来会遇上什么情况吧?”
阿松沉吟了半晌,摇摇头说,“我怕的倒不是暴雨,而是山顶冲刷下来的泥石流,这场暴雨的规模你们也看见了,如果持续下一条,山顶肯定会塌方,到时候什么泥石流和山洪之类的全都会来。”
阿松毕竟是这里的土著,我对他的话深信不疑,赶紧追问道,“那该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被困在山洞里,等雨停下来的时候恐怕黄花菜都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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