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水下推着他,深吸一口气说,“不想死就乖乖配合我,首先,我们要潜水离开这里,避开岸上那些警察,假如这个过程中你敢反抗,又或者故意弄出动静,我会立刻杀了你,知不知道?”
“知……知道!”沈高官吓得满头是汗,磕磕巴巴地点了点头。
“下水!”此时警笛声已经停下了,岸上不断有人打着手电来回扫视,我立刻把手按在沈高官脑门上,强行将此人按下水面,划下了湖泊深处。
从小在农村长大的我水性很好,潜入水下十来米不是问题,沈高官居然也不差,勉强能够跟紧我划水的步伐,不过他是普通人,气息不够,在水下憋了不到一分钟就开始蹬腿了,我见状只好放出了小妮。
这小丫头在水中仍旧是那么灵动,瞪大眼睛子茫然地看着我,“哥哥,你怎么下水洗澡了?好冷哦……”
我在水中憋着一口气,无法张嘴说话,只好对小妮打了个手势,指向另一边把脸都憋成了酱紫色的沈高官。
小妮子摸着大脑门,露出两瓣小虎牙,点头说道,“好,交给我!”
说完,小妮的身体立刻融入了水中,形成一道白光汇入沈高官的身体,水下的沈高官浑身一震,忽然感觉没那么难受了,虽然仍旧不能呼吸,却感到有一股阴冷的气流包裹住了自己,向自己输送能量,不禁露出骇然的眼色。
我在水下打了个响指,示意沈高官赶紧跟进,后者犹豫了一下,当感应到我的杀气时,立刻缩着脖子跟随这潜入到我身后。
两人飞快地划水,躲开了被警方包围住的地方,我不时上浮,在水面中换气,悄无声息地潜入湖泊对岸,小心翼翼地爬进了树林。
沈高官紧随在后,刚露出水面,他便迫不及待地换了口气,被呛得连连咳嗽,我赶紧用手捂住他的嘴唇,眼中散发一股逼人的寒气,沈高官憋住了脸,一动也不敢在动。
我抱住此人的肩膀,将他拖进了树林中,很快小妮便从他身上出来了,沈高官感觉很不适应,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瞪大眼一脸骇然地看向小妮,眼珠子几乎都快蹦出来。
我吸了一口气说,“你不是真正的沈高官,对不对?”
此人脸色煞白,急忙分辨道,“胡说,我就是……”
唰!
一把短刀弹出我的指缝,一下比划在了此人的脖子上,我冷冷地审视他的目光,厉声喝道,“其实我早就开始怀疑你的身份,身为体制内的高官,又怎么会关注术道上的事?那天,你跟何倩的谈话全都被我听到了,何倩说你能坐在这个位置全靠摩门支持,我就奇怪了,摩门势力再庞大,也是个见不得光的江湖势力,怎么可能打入朝廷?后来我才想明白,原来有人鸠占鹊巢,找了一个模样和沈高官有七八分接近的人,再通过简单的易容术,让你坐享其成啊……”
我的语速虽然缓慢,却让这位沈高官的脸色变得煞白起来,他浑身发抖地看着我,由于过度惊恐,已经说不上完整的话了,“你……你怎么会知道?”
我不咸不淡地说,“猜的,刚才藏传法师在这么危险的情况下,都没有放弃要带你离开,说明你对摩门十分重要,你一定是摩门的成员之一,准确地说,应该在摩门安插在朝廷里的暗线,这几年,摩门干的事已经引起了上面的注意,只有在体制中安插一个自己人,他们才能放心,我说的没错吧?”
沈高官面如死灰,浑身发抖着讲道,“是……想不到居然被你查出来了。”
我吸了口气,缓缓站起来说道,“那么,真正的沈高官在哪里,是不是已经被你们害死了?”
“没……还没有!”这家伙立刻甩头,急忙辩解道,“我……我在加入摩门之前,只是一个建筑工地的小包工头,根本就处理不了上面的事,所以我们把人囚禁了起来,白天我假装以他的身份出现,晚上则向他请教怎么当一个大官,其实我对他挺好的,我根本离不开他……”
“呵呵,这么说人家沈高官反倒应该感谢你们了?”我目光一闪,射出一道冷芒,死死定格在此人的脸上,“你真是姓名叫什么?”
“赵大川!”他小声说道。
我拍拍他的脸说,“现在我给你一个选择,要么你主动脱离摩门,将摩门的计划全盘公之于众,要么我现在就杀了你,让你下地狱去忏悔,你选哪种?”
赵大川一脸惊恐地看着我,“我……我选第一种,只要别让我死……让我活着就好,我不想死……”
“不想死就听话!”我厉声呵斥他一句,从口袋中摸出了渗水的手机,这杂牌机早就短路了,没有办法立刻跟黄溯他们取得联系,只好对赵大川说道,“我马上要去一个地方,你跟上我,路上不许说法,也不许做任何多余的动作,听到了没有?”
“听……听到了!”这小子倒挺识相,立刻低头跟随在我后面。
花了半个钟头,我们才离开了这附近,转而来到不远处的一条公路,远远地,我看见街道上站着几个正在不止警戒线的警察,急忙带着赵大川避开,至少步行了一个小时才跑到城郊,我看到一个公用电话亭,急忙跑过去拨通了黄溯的手机号。
手机很快接通,传来黄溯谨慎的声音,“是谁?”
我说,“别紧张,是我!”
他松了口气,说你小子在哪里,为什么花了这么久才联系我们?
我把自己的地址告诉了对方,黄溯立刻让张远开车来接我,之后问起了分手后的事情,又问我为什么一定要带走沈高官?我把情况大致讲述了一遍,随后说道,“电话里不方便讲太多内容,汇合之后再说吧。”
说完我挂断电话,坐在路边等待了将近十五分钟,不久后一辆面包车驶向路口,张远拉开车窗,很谨慎地望了望四周,请我赶紧上车。
我将沈高官塞进了车尾座后箱,上车拧干了衣服上的水渍,又打听起了阿赞吉的情况,张远说道,“他们都没事,只是在搏斗中消耗太大,正藏在九哥的别墅中养伤,我们也是刚到,接到你的电话之后我马上就出来找你了。”
我不再说话,汽车缓行了二十来分钟,我们重新回到了城南老九的别墅中,先把被困在车尾箱的赵大川拽出来,将人推进了客厅。
刚进屋我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阿赞吉,他和黄溯已经换了身干净衣服,我拍拍手,指向眼珠乱晃的赵大川,“先把人看好,我换身衣服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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