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灵蛊向我描绘了一个惊人的事实,阴蛊邪王应该是受了伤之后逃走,又或者直接被人擒获,不知带到了哪个地方。
我比较倾向于第一种可能。
假如阴蛊邪王只是受了伤,却没落到敌人手中的话,他逃走的唯一的路径正是我赶来的方向,可沿途,我却并未发现阴蛊邪王的踪影,也就是说,他是受伤之后给人擒获了。
能够生擒阴蛊邪王的家伙,到底有多可怕?
我陷入了深深的无力之中,跌坐原地,呆滞了半晌没有说话。
摩门中,真有强大到这种地步的人吗?
龙灵蛊绕着我的头顶飞旋了几圈,最终静静地趴在我肩上,可怜巴巴地扬起绿豆小眼,“啾啾”地交换着。
它能够感应到我的情绪,知道我内心极端的复杂,难得乖巧,向我露出讨好的表情。
我苦笑,见小妮正低声地抽泣着,双眼肿得好像桃子,痴痴望着地上那一片被阴法腐蚀的痕迹,两腮垂泪,令人心疼极了。
我牵着小妮的手说,“丫头,别哭,至少老爷爷现在还活着,你放心,我一定会尽量想办法把他救出来。”
“嗯!”小妮眼中重新燃起了一抹希望,攥紧小拳头说,“哥哥加油,小妮也会加油的,我们一定会找到机会带出老爷爷!”
小妮脆生生的话语落入我耳中,清脆、甜美,有夹杂着几分童稚,我心窝一暖,摸索着她胖乎乎的小脸说道,“走吧,已经没有必要待下去,我们马上返回晋西!”
沿途奔波,两天后我重新回到晋西,望着熟悉的川流不息的大马路、街边一草一木尽现在我眼中,心理却截然不同。
不过短短半年时间,我整个心性已经不同了,变得沧桑、沉稳,下巴也蓄满了浅浅的胡茬子,不知现在的我出现在刘媚面前,她还能接受吗?
半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断,刘媚是否还在惦记我?
我茫然走向路边的电话亭,向拨通了一个号码。
几秒后,电话接通了,手机那头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略带一点不耐烦,“谁呀,这年头怎么还有人用座机打电话?”
我声音有些干哑,苦笑说,“老张,是我!”
电话那头的人怔住了,良久,发出惊喜中带点埋怨的惊呼,“小叶,你特么回来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
我打断张强,叹气说道,“老张,我在车站这边等你,见了面咱们再聊。”
“行,我马上来!”张强二话不说挂掉了电话,我蹲在路边静静地等候,半小时后,一辆银灰色面包车停在路边,车上蹿出一道身影,下车后给了我同一个大大的熊抱,语气激动,略微有些哽咽,“老弟,我以为你回不来了!”
我一脸微笑,平淡如水,轻轻推开张强说,“别把我想得这么不堪,阴蛊邪王并没有难为我,这半年,我在他那里学到了不少本事。”
“怎么会是这样?”张强难以置信地看着我,惊呼道,“你和阴蛊邪王不是世仇吗,他不恨你爷爷?”
我垂下头道,“具体的事情路上再说了,对了,刘媚还好吗?”
“亏你小子还记得!”张强朝我胸口重重地擂了一拳,哈哈笑着说,“是不是半年没回来,怕未婚妻跟人跑掉了?”
我仍旧在笑,只是表情中充满了无尽的苦涩,“其实她跟人跑了也好,我欠刘媚的太多了,像我这种人根本不配拥有幸福,也许她离开我反倒是种解脱,免得天天为我担惊受怕……”
张强表情一僵,叹气说,“人家刘媚丫头可不这么想,你失踪这半年,刘媚坚强了,你不在,店铺中的事基本都由她打理,将整个店铺管理得井井有条……好啦,先不讲别的,你赶了大老远的路肯定饿了吧,下下馆子边吃边聊!”
去了路边一家烤串店,我和张强边吃边聊,谈起最近这半年的经历,张强一脸的唏嘘,又说自从张麻子出事之后,没多久阿赞吉也离开了,说是要进山修法,等能力足够强大之后,再向摩门的人复仇,我也好久没见过这家伙了。
我皱下眉头,“他没说自己会去哪儿?”
“没!”张强深深叹了口气,“阿赞吉的性格你狠清楚,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他决定好的事,既不会告诉别人,别人也没办法劝他。”
我问张强,张麻子死的那个晚上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阿赞吉没有在?
听到这个,张强猛干了一口酒,苦笑说道,“张麻子一早就联系我和阿赞吉,说是有件事要委托我俩去办,还说这件事关系到你能不能顺利康复,我二话不说就去了,可到了半路上,阿赞吉却忽然觉得不对,让我赶紧调头,为这事我差点跟阿赞吉吵起来,最终我拗不过他,只好调头把车开会张麻子家,谁知道推开门却看见你和阴蛊邪王站在院里,张麻子已经……唉!”
说到最后,张强深吸了一口气,“看来张麻子早就猜到会有敌人来找麻烦,故意支开我和阿赞吉也是怕连累到我们,这老爷子……”
我默默点头,
“其实张麻子的能力并不输给藏传法师,假如全盛时期交手绝不至于吃亏,只是为了我才……”
“老弟,我就知道你会这么想!”
张强拍着我膝盖,劝道,“每个人的命不同,根本不存在谁连累了谁,那种情况下你能做什么?”
我十分惆怅地说,“我知道,你不用再安慰我了,对了,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晋西是否平静,老饕呢,有没有继续搞事情?”
“这倒没有……”张强露出沉吟之色,过一会才说,“不知道这帮家伙究竟想搞什么,自从张麻子那件事之后,老饕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一下没了踪影,至于晋西这边……”
说到这里,张强忽然顿了顿,又苦笑道,“最近,这里出现了另一个佛牌店铺,同样打着法师坐镇的招牌,抢走了我们大批生意,要不是忌惮玉珠,只怕连咱们的店铺都要被人吞并了。”
我讶然道,“怎么会这样?这个佛牌店到底是什么来历,老板叫什么名字?”
张强恨恨地说,“这家伙姓魏,具体叫什么我不清楚,就在你被阴蛊邪王带走的第二天,他的佛牌店就开业了,如果是正当竞争倒也没什么,可这姓魏的不太讲规矩,做事蛮横霸道,三天两头带人上门挑衅,甚至扬言要成为整个晋西的行首,好多同行都受他打压得,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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