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混战持续了良久,至此从终于算是走向尾声了,张强去寨中找了些清水,分发到我和阿赞吉手中,我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已经疲惫得几乎站不起来,那洞口中的火焰仍旧在徐徐燃烧着,看不清洞穴中的具体情况,我免不了担忧,不时朝洞中打量。
阿赞吉把手搭在我肩膀上拍了拍,小声说,“放心吧,应该不会有问题的,如果龙灵蛊有事,你也不会这么轻松了。”
我点头“嗯”了一声,本命蛊的安危能够随时被主人洞察,因为我本来就是跟它绑在一起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只是这次的对手不太一样,那僵尸蛊也是颂差耗费了半辈子精力方才培养出来的,龙灵蛊苦战这么久没出现,我不免担心,倘若陷入拉锯战可就不妙了。
见我一脸忧虑,张强忍不住小声道,“要不这样吧,等火势小了我们再进去看一看?”
我迟疑不决,尚未决定要不要进去,这时身后却发出小妮脆生生的尖叫,“哥哥,你快看那边,那个地方……”
这小丫头边喊边用小手拽我的袖子,我只好应声去瞧,只见寨子中间那栋木质吊楼轰然崩塌,里面有着浓浓的火光弥漫出来,浓黑的烟雾凝成一股,好似冲天的柱子,将整个苗寨上空都席卷了。
“救火啊,快救火……”
“烧……烧起来了,圣地烧了……”
苗寨中夹杂着一片哀嚎,我支起身子看了半天,低声道,“那里应该黑黎苗寨的核心圣地,怎么会,无缘无故有烧起来,莫非是……”
“肯定是老饕放的火!”张强跳起来说道,“还记不记得老饕说过,他介入黑黎苗寨之中的恩怨是为了寻找一块阴玉,既然颂差已经完了,他肯定会设法寻找那块阴玉的下落,苗人不可能防火烧自己的圣地,只能是他放的!”
我目光闪烁,沉吟了一会儿道,“究竟什么是阴玉?”
说话的时候,我脑海中却闪烁出去之前替小妮补齐地魂的时候,张麻子曾经露出过一块黑漆漆的晶体状物,有点像石头,更像水晶,这两者之间会不会存在某种关联?
张强陷入了沉思,倒是阿赞吉忽然开口说道,“阴玉据说是一件冥器碎裂的部件,具体是什么样的我也不知道,不过张师手上似乎掌握了一枚,如果没有那枚阴玉的帮助,小妮也不会变成半灵体的鬼妖。”
果然是这样!
我沉声说,“不知道老饕收集这东西干什么,我曾经见识过一眼,感觉这阴玉的邪气很深,不像是什么好东西,真不晓得这老家伙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聊到这里,我脑海中又蹦出一个地方,赶紧追问道,“对了老张,刚才听老饕谈起过摩门,这又是什么组织?”
“这个组织很神秘,从来没有人跟他们接触过。”张强沉声道,“我也只是偶然听说,据说摩门的势力极其强大,招揽了各种各样的奇人异士,这些年老饕一直在东南亚游蹿,我一直怀疑他的动机,没想到他居然加入了摩门,正在替摩门寻找阴玉。”
我说,“可这帮人搜集阴玉到底是为了做什么?”
张强闻言苦笑,摇摇头说,“这就不清楚了,也许只有老饕自己心里才明白,先不说了,现在连苗寨也被人一把火烧起来,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我看不如尽快离开。”
我暂时还不想走了,龙灵蛊没有从洞里出来,我这心一直悬着,死活放不下,急忙朝洞口方向又看了一眼,本以为着小吃货短时间内不会再出现,谁想这一眼望过去,火光中却逐渐凝聚出一个灰色的小点,在火墙中“啾啾”是叫着,我眼前一亮,急忙大喊道,“是我家的龙灵蛊……”
嗖!
那灰点徒然拉长成一道光,迅速蹦到我面前,我伸手去接,它安静地躺在我手心上,定睛细瞧,我禁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龙灵蛊似乎缩小了,原来十几公分的长度缩水成了几厘米,仍旧是胖乎乎的,脑门上鼓起了两粒金色“豆子”,可身上的麟斑却已经消失不见,形成一些灰黑状的花瓣,有点像蛇,但颜色比较浅,没有蛇类的鳞片那么狰狞。
我大惊失色,低呼道,“这小东西怎么会变成这样,难道变异了?”
“别慌!”阿赞吉也凑上来观察了龙灵蛊一眼,摇头笑道,“龙灵蛊是会成长的,它变成这样不是因为受了重创,而是成长进阶之后的一个标志。”
我不解道,“真的?”
“张师曾经跟我讨论过龙灵蛊的培育法门,我知道一些,蛊虫向以同类为食,寻常人眼中的剧毒之物,在龙灵蛊眼中却是大补的良药,这小东西把僵尸蛊吸收了!”
听到这话,我顿觉后背一紧,倒抽了一口凉气,随即又苦笑起来,摇头说,“颂差为了培养龙灵蛊可谓是煞费苦心,没想到最初却成全了,这世间事,果然谁也说不清楚……”
“这就叫作法自毙,这老东西死得其所,没什么可惜的,只是阿曼丽算计道最后,反倒成为了第一个牺牲品,实在可惜了!”
张强摇头晃脑地总结了一句,我反问他觉得阿曼丽像是好人吗?张强很认真地想了想,摇摇头,又点头说,“或许这个女人心肠歹毒了一些,做事会算计了一些,但她毕竟救过我们的性命,如果没有她的指引,我也不可能这么轻易找到你,把你从那石窟中带出来,只能说好坏参半吧,人心都是复杂的,没有绝对好和坏这一说。”
这一次,我感觉张强说的还算有理,急忙点头又道,“现在龙灵蛊已经回来了,还等什么,赶紧离开这十分之地!”
说完我便要站起来,可身体拔高之际,却徒然感觉大脑一阵晕眩,差点有一屁股坐回地上,幸好小妮及时扶住了我,这小丫头笨拙地推着我的后背,说哥哥,小妮搀着你走吧。
“你回去休息吧,让我来。”阿赞吉露出极有亲和力的笑容,对小妮眨了眨眼睛,小妮偏着小脑门想了想,点头“嗯”一声,身体逐渐变淡,那股阴气又重新返回了人骨手链当中。
随后,我在阿赞吉和张强的搀扶下走向了苗寨出口,沿途多是断壁残垣,还有不少被火焰焚烧过后的瓦砾,寨子大部分建筑已经倒塌成堆,东一堆、西一堆,惨得不成样子,不时有苗寨族人从我们身边走过,我们没有搭理他们,对方也好似遗忘了我们,大家各走各的,再也不像之前那么剑拔弩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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