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没人真正尝试过跟人斗法的滋味,大祭司的气势来得比洪水还要猛烈,法咒还没发动我就喘不过气来了,她好厉害。
我心中无比骇然,这老娘们到底抽了什么疯,一言不发就朝我动手了,心中满满都是惊惧。
这时候大祭司手中的蛇杖开始动了,蛇头发出了“嘶嘶”吐信子的声音,好像被赋予了生命即将活过来,我能感受到拐杖上夹杂的阴森气场,与此同时天空已经有一团朝我飘过来,朦胧的雾气分成了好几股扭动的蛇头,顷刻间把我浑身都笼罩住了。
“你快停下,不要伤害我兄弟!”这时又有一道紧张的暴吼声传来,我艰难回头,只见勇哥也从窗户中探出了半个脑袋。
他笨拙地翻过窗户,一瘸一拐跑向大祭司,突然从后面把她抱住了,“玉珠,就算我对不起你,你有气朝我撒,不要难为我朋友,伤害你的人是我。”
萦绕在我身边的恐怖气势忽然消散了,只见大祭司把蛇杖缩回去,脸上绷紧的肌肉线条却在抽搐着颤抖,她生气如一只母老虎,回头一巴掌摔开勇哥,把蛇杖顶在勇哥额头上,一字一顿地咆哮,“魏勇,你别以为我不敢!”
我都看懵了,搞不好勇哥曾经和这位黎庄大祭司有过一腿,看这模样两人的恩怨纠缠应该还挺深,要不是现场气氛不对,我都忍不住想夹根凳子坐下来吃爆米花了,这剧情太特么精彩了。
“你还愣着干什么,小叶,快跑!”勇哥和大祭司对视了两秒,不顾她的愤怒扭头冲我大喊道。
我顿时反应过来,看这样子大祭司应该不会伤害勇哥,潜入黎庄救人的计划败露了,还是赶紧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紧,八卦可以留着以前再听。
我撒腿就往后跑,这时耳边再度传来大祭司的咆哮,“赖拉,你是不是故意想跟我作对?快把这个臭小子抓住!”
赖拉迟疑着看我一眼,忽然目光变冷了,她猛然张开嘴,洁白贝齿中蹦出一道黑色的亮线,在空中一闪直奔我面门而来,那条亮线的速度快得让我无法反应,狂奔中的我只觉喉咙一凉,低头看时连鸡皮疙瘩都掉地上了。
只见一条花斑长鳞的小蛇好像绳头一样缠住我的脖子,绷紧的黑色皮肤上爬满一块块祥云青斑,小蛇头高高鼓起,阴冷小眼死死定格在我大动脉上。
这不是降头,这特么是蛊!
我浑身肌肉都绷紧了,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虽然龙灵蛊能解百毒,可谁能确定这条小蛇身上会不会带着第一百零一种毒?再说龙灵蛊解毒需要时间,这小蛇已经盯紧我大动脉了,我不能确定来不来得及解开。
我站定了不敢动,目光复杂地看向赖拉,“你有这么厉害的蛇蛊,刚才为什么不用?”
赖拉的表情比我还要纠结,理论上讲我跟她是敌人,况且刚才我还拿刀子威胁她带我过来救人,她应该没理由放过我才对。
可实情却不是这样,用蛇蛊对付我好像并非出自于她本意,赖拉脸色木讷地站在那里,手指保持半伸的姿势,却没有控制蛇蛊有下一步动作。
空气仿佛凝固了,两秒钟后大祭司尖锐的咆哮声打破平静,她指着赖拉厉声说,“快动手,用我教你炼制的蛇蛊咬死这个臭男人!”
赖拉浑身颤了一下,艰难回头说,“大祭司,能不能放过他?”
听到这话,不仅是大祭司脸色不对,连我都懵了,为什么赖拉会替我请求,难道是因为我长得帅?
大祭司一脸激动,他的面部神经一直在抽搐,“你说什么,赖拉,我养育你二十年了,你居然反过来替敌人求情,你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原来赖拉是大祭司亲手养大的,怪不得她能掌握这么多厉害手段,既会下降头也懂得利用虫蛊,我就纳闷了,赖拉这么厉害,刚才为什么会受制于我,难道一切都是假装的,她也希望让我把勇哥救出去?
就在赖拉迟疑不决的时候,勇哥再度大喊道,“不行,不能伤害小叶,他是我朋友!”
玉珠大祭司阴冷地笑道,“正因为是你朋友,他才非死不可,魏勇,你毁了我一辈子,我也要让你尝试这种痛苦,我要你亲眼看着你朋友为你去死,让你后半辈子都会在悔恨当中!”
她面容扭曲,笑容越来越阴毒了,全然没有半点世外高人的样子,跟个深闺怨妇没差别,这表演不用演,太特么适合演苦情剧了。
我一动不敢动,把目光定格在大祭司充满无尽幽怨的脸上,讪笑道,“有什么不能好好说,非要搞得你死我活的,你和勇哥到底……”
“你住口,你是他朋友,那你就该死!”大祭司面对我的时候完全换了一副表情,眼神冷进人骨头里,她一步步向我走来,缓缓举起蛇杖,“这一次,我会让你饱受万蛇噬心的痛苦,我保证你撑不过一分钟时间就会求我杀了你!”
说完她再度将蛇杖指向我胸口,口中迅速念起了咒语。
我心中一股无名火起,压抑不住如山崩般的愤怒,忽然狞笑着道,“握草,你拿我当糖人捏是吧,真以为我怕你!”
与其等死还不如放手一搏,我横下心把手伸出来,飞快攥住了脖子上的小蛇,猛地撒手一甩,小蛇被抛向大祭司。
与此同时我也把龙灵蛊的气息爆发出来了,两只手背上青筋高鼓,好像大树根茎般蠕动着,皮层被撑得高鼓起来,拳头几乎被撑大了一倍,视线也被红色的血芒覆盖,看什么东西都是雾蒙蒙的一片。
由于我控制不了龙灵蛊的凶性,因此每次遇上对手我都会躲在最后面,一旦龙灵蛊彻底发飙,在伤害对手的同时也会吞噬我的意识,让我变成个不能自控的疯子。
可遇上大祭司这种对手我完全顾不上这么多了,去你娘的蛋蛋,女人都是不讲理的,这跟修行强弱一点关系都没有,越是修为恐怖的女人不讲道理起来就越可怕!
大祭司把蛇杖横过来一挑,小蛇被她轻松挑飞,她口中“咦”了一声,眼神已经由原本的幽怨转变成为了惊讶,“本命蛊,你是哪一侗的传人?”
我咬牙喝道,“哪一侗都不是,这叫龙灵蛊,既然你咄咄相逼就别怪我不讲情面,老子疯起来连自己都打,怕了就赶紧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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