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快手上的动作,哗啦一声把铁门打开,看着慕韶涵手都在激动地颤抖,眼角也闪着泪花,嘴里不停地说着“回来就好。”
安抚好王叔后,慕韶涵跟着罗向宇上了二楼,打开卧室的门,他抬手在左侧的墙壁上摸索一番,瞬间强光袭来。
敞亮的卧房内,所有的一切都还是慕韶涵离开时的那样,可内心深切的恨意也在此刻爆发出来,这里就是噩梦开始的地方,她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拜面前这个男人所赐。
“嗯……你要想洗澡记得去衣柜里拿睡衣。”罗向宇指着衣柜处,他觉得自己的喉头有些发干,说话也不利索了,突然想到什么,赶忙道:“它定时都有人洗,你放心穿。”
下意识扭头看向慕韶涵,只见她若有所思地打量着自己,一时间有些紧张,他手心竟有了汗,捏了捏拳头,不知该说些什么。
谁能想到强大冷酷的罗总也会有紧张到说不出话来的一天,轻咳一声缓解气氛,他总觉得此时作为男人应该说点什么,于是笑着问:“怎么样?你现在习惯有没有变?”
慕韶涵回以他一个甜美的微笑,然后摇了摇头说:“没有,这些年都还是喜欢法兰绒的粉色睡衣。”
一句话勾起了罗向宇的回忆,想到她曾经穿着睡衣的模样,不由得喉咙发干。
不自然的把头扭到另一边,努力在脑袋里思索着还能说些什么,突然,他声音有些沙哑道:“涵儿,对不起。”
“啊?”慕韶涵疑惑地抬头,等待他下一步说什么。
男人的模样看起来认真严肃,“阿紫它,失踪了,怪我没看好它。”说着他走到衣柜旁,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箱子,走回来将它交到慕韶涵手里。
抱着箱子的她低垂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内心是怎么样的翻涌,想到曾经和阿紫的种种,抱着箱子的手越发收紧。
罗向宇不忍见她这样,抬起手想要触碰她:“涵儿……”
“你别碰我!”慕韶涵突然抬起头,她眼眶通红着,里面含着的怒意几乎要淹没他,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中。
“对不起。”慕韶涵懊恼地叹了口气,她没有控制好情绪,太过恨他,好不容易调整好的心态也因为这个箱子而崩塌,你说可笑吗?她已经为阿紫难过了四年,这个男人竟只以为它失踪了。
见她情绪低落,罗向宇上前安慰了许久,直到她笑着抬起了头:“我没事啦!”
指了指浴室道:“我去洗澡了。”
见她这么说,罗向宇快步走到床边,先一步抱起枕头就朝外走。
见他手里抱着枕头,突然想起以前他说只有枕着自己的枕头才能入睡,所以他这是要离开?
“你做什么?”慕韶涵从身后叫住了他,叫出了声又有些后悔,她为什么要说话?万一他留下来怎么办?
罗向宇转过身来,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缓缓流泻而出:“我今晚睡客房。”
了然地点点头,她把盒子放到了桌子上,去衣柜旁拿了浴衣,也没再理他,于是他便轻轻关了门出去。
而在他关上门的一瞬间,慕韶涵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松了一口气。
本以为罗向宇今晚会和她一起睡,所以刚才都不敢回头,等人出去才轻松了。
扔下睡衣,慕韶涵快步跑到了盒子面前,颤抖着手把它打开,里面装着满满的都是曾经她给阿紫买的玩具,一样一样的拿出来,心便跟着狠狠地抽痛,眼泪如同断线的珍珠,一滴一滴砸下,她就这样站着看了很久,然后把它们小心翼翼一件一件地装回去,宝贝似地放到衣柜最下层的深处,等着哪天离开的时候再带走。
等洗澡出来躺在床上的时候,她回想了刚才的表现,还是不够心狠,还是不会伪装,她必须保持着完美的面具,还需要随时随地能收放自如的情绪。
明白现在的自己还太过弱小,不能抗衡他的势力,而且聪明如他,只要自己表现出一点点的错误便会被发现,所以以后的日子如履薄冰。
她突然想起手里还握着的罗氏股份,这四年来公司发展迅猛,曾经在a市盘踞一方的龙头老大如今在罗向宇的带领下已经冲出国内,在海外已经有了多个跨国公司,同满家分庭抗礼。
抛却她对罗向宇的恨意,不得不承认的是他的确是一个雷厉风行,果断且极具商业头脑的精英,但这样优秀的男人,曾经那样狠狠地伤害过她……
想着想着,她便沉沉睡去,完全没有看到房间的角落有一个红点在黑暗中闪烁了一下。
在书房中,此时罗向宇坐在书桌前,他没有像同慕韶涵说的那样去了客房,他十指交叉,胳膊撑在桌子上,抵着嘴唇,眼睛直直盯着电脑屏幕,上面的画面竟是一个黑暗的房间,在正中央的床上躺着一个欣然酣睡的女人。
望着画面中的女人,他嘴边带着一抹温柔的笑意,而那里面的女人,正是慕韶涵。
思绪回到两月前。
还记得前几个月的那场宴会,那是在他的心沉寂了四年后第一次跳动,第一次感受到它的存在。
在看到那抹身影后觉得神经都活络起来,她似乎变了不少,比以前更高贵更优雅,也更自信了,可她竟然对自己露出了那样深沉的恨意,一时间,只想问她为什么,身体便不由控制地走过去,可他被许明月给拉住了,她告诉他在直播,此时他懊恼无比,这场宴会直播能在各大平台直播的原因都是因为他在背后的支持,看着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近在眼前却不能上前把她抱在怀里,一时间心里堵的发慌。
因为自己女伴突然被曝出了负面新闻,他自然是不能带来的,这时许明月自告奋勇,秘书也没提前和他说,便这样把人带来了,他知道慕韶涵很不喜欢她,所以有意无意地和她保持着距离。
上了顶层,他不过刚踏进宴会厅便被人包围,游刃有余的和他们说着话,眼神却一直盯着入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