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的风在这段窖窄的暗巷中呼啸,秦少阳和皇甫棋面对面对站立着,两人的眼睛没有一刻离开对方,他们谁也没有先动手,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好像两人都被人点穴一样。倒在站在秦少阳身后的皇甫玉淑有些先受不了,她被这两人所激发的那股无形的压力迫得呼吸有些不顺,她只得退后几步,保持着平稳的呼吸。
“棋公子……”那一男一女两人相互搀扶着回到皇甫棋的面前,低声唤道。
咔嚓!
咔嚓!
也不见皇甫棋如何出手,只听到两声清脆的声响,那两人的脖子立即以极其诡异的角度被扭断,两人相继趴倒在地,临死前的眼神充满着疑惑和恐惧。
杀人不眨眼的家伙秦少阳见得多,但能够做到像皇甫棋这般从容淡然的,秦少阳还是第一次见。
皇甫棋的目光一直都停留在秦少阳的身上,他迈过两个手下的尸体,朝着秦少阳走来,在距离还有几米左右的距离时停了下来。那双犀利如锋的眼神锁定着秦少阳,右手握着的棋盘也贴着身体,但秦少阳可以肯定,刚才他确实是用棋盘以闪电般的速度在两个手下的脖子上划过,一瞬间击溃他们的喉骨。
没有任何的自大,秦少阳曾跟皇甫棋有过短暂的交手,平分秋色,他的实力绝对不亚于自己。秦少阳缓慢地伸手摸向背后,将神农尺摸了出来,他的棋盘非普通棋盘,而是精钢打制,端的是厉害非常。如果徒手跟他较量,秦少阳自认绝对讨不到好,也只有神农尺才可稳占上风。
“说吧,现在没有人了,你费尽心机逼我出来,到底是想干什么?”跟秦少阳想像的不一样,皇甫棋竟然开口说出这样的一番话。
秦少阳表情一征,笑道:“棋兄,你怎么知道我是想引诱你出来啊?”
“哼,如果我连这个也觉察不到,那我还配当‘酒公子’吗?”皇甫棋的眼睛依旧盯着秦少阳,淡淡地说道。
看到皇甫棋没有跟自己要战斗的意思,秦少阳握着神农尺的手也松开,他张开双手,笑道:“棋兄果然厉害,没错,我做这么多就是要引你出来,我也不妨告诉你,我引你出来的原因是想让你帮我解救皇甫书。”
一抹冷笑勾勒在皇甫棋的嘴角,他注视着秦少阳,好奇地问道:“秦少,你这么有把握我会帮你?”
“没有。”秦少阳也是很干脆地回答道。
“没有?”皇甫棋的眼睛微微眯起,露出危险的目光。
秦少阳耸耸肩膀,笑道:“说实话,我确实是没有,但是如果我不试,那我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但如果我试下,或许还有那么一点可能。”
皇甫棋嘴角那抹笑意笑的非常的无聊,他见过冒险的人,但还从来没有见过像秦少阳这样的人。恐怕秦少阳不知道,眼下在周围就布满皇甫棋的人,只要他招呼一声,大把大把的人会冲进来,到时候就算秦少阳有翅膀也难以逃脱出去。
“看样子你说服不了,那你可要准备好送命了。”皇甫棋的眼睛透露着杀意,他将手里的棋盘举了起来,冰冷漆黑的棋盘在光线下反射着可怕的玄光。
话音刚落,皇甫棋立即如一道风般袭过来,黑色棋盘横着刮向秦少阳的面门。秦少阳心里早有准备,他猛地低头,那棋盘贴着他的鼻尖划过。回过身来,秦少阳伸手从背后摸到神农尺,径直地朝着皇甫棋的肋部打去。
咣当!
神农尺和棋盘重重地敲击在一起,竟然溅出片片火星,两人立即朝着后方跳开,第一回合的交锋就这样结束。
皇甫棋低头看着棋盘,棋盘周身泛动着一股灼热感,想不到刚才的敲击力量竟然是如此之强,竟然能够令冰冷的棋盘在一瞬间灼热起来。当然,秦少阳的感觉跟皇甫棋差不多,手里的神农尺也有些烫手。要知道神农尺可是圣器,普通兵器碰到它根本不是敌手,纵然皇甫棋担待的棋盘是精铁打制,也绝对不可能丝毫无损,唯一的解释就是,那棋盘也并非凡物。
“早就听闻神农帮的帮主手中有中医圣器神农尺,果然是名不虚传啊。”皇甫棋注视着秦少阳手里那宛如枯败树皮的神农尺,流露出羡慕和赞叹的目光。
秦少阳苦笑一声,道:“连棋兄也知道这玩意啊,那可麻烦了,看来日后前来跟我抢夺的人必少不了。”
“那倒未必,以神农尺的实力,恐怕没几个人敢冒捊虎须之险。”皇甫棋竟然主动劝慰着秦少阳。
此番并非是为了跟皇甫棋一较高下,秦少阳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跟他商议,他率先将神农尺收了起来,道:“棋兄,老实说,你们皇甫王室之间的王位之争我一个外人实在不便插手,就算你们囚禁了皇甫书,这也是你们自己的家务事。”说到这里,秦少阳略微停顿了下,而后他的话锋一转,喝道:“但是你们皇甫兄弟勾结东洋势力,意欲借东洋势力来推翻皇甫威海的王位,这我就看不过去了!”
皇甫棋听着秦少阳这番话,他的表情由之前的淡然变得相当的震惊,他实在是没想到秦少阳竟然知道的这么多。他抬头看了一眼站在秦少阳身后的皇甫玉淑,心下顿时释然,他猜测秦少阳一定是从皇甫玉淑口中知道这些秘密的。本来皇甫棋对秦少阳也是英雄相惜之意,可是当他看到秦少阳知道如此多的秘密后,心中的杀意也渐渐涌起。
见皇甫棋没有回应,秦少阳继续说道:“棋兄,想必你也知道东洋势力跟我们华夏的恩怨冲突吧,你以为他们真的会帮你吗,你们这是引狼入室!”
“那又如何,待我夺得华夏国主之位,我必将东洋之狼扼杀在室里!”皇甫棋自信满满地回应道。
好似听到一个非常好笑的笑话一样,秦少阳放声大笑起来,他根本不介意皇甫棋就在他的面前,甚至笑的眼泪都流出来,笑的几乎直不起腰来。皇甫玉淑见秦少阳像是发疯一样,心里非常的焦急,却又无可奈何。而皇甫棋死死地盯着秦少阳,握着棋盘的手紧绷起来,手背上的青筋凸露出来,似是要将棋盘抓裂。
“够了!”那笑声就好像是嘲讽,皇甫棋终于听够,厉声喝斥道。
秦少阳渐渐的停止笑声,他将眼角的笑泪拭去,伸手提向皇甫棋,道:“你知道你刚才的话有多好笑吗,你当国主,嘿嘿,棋兄,不要忘记了,除了皇甫书外,你还有三个兄弟,这三个兄弟每一个对华夏国主之位都是虎视眈眈,你觉得他们会因为你是大哥而让你轻松地登上国主之位吗?!”
秦少阳的这一番话如同当头棒喝,本来杀意浓浓的皇甫棋瞬间清醒过来,他的眼睛不安地转动着,眼前相继浮现着其他三位兄弟的音容。没错,正如秦少阳所言,除了皇甫书之外,他的另外三个兄弟个个都有争夺国主之心,只是因为自己是大哥,所以在先前的商议中他们一致让他当新国主,可是从他们的眼神中,他看得出,那番话绝非是心中实话,只不过是客套话而已。
本来紧握棋盘的手渐渐的松驰下来,秦少阳敏锐地捕捉到这个细节,他知道皇甫棋已经被自己的话说中,于是他加强心理攻势,借着他从皇甫玉淑那里套过来的话,劝道:“棋兄,你想想看,在你的四位兄弟中,有谁跟你的关系最好最融洽,难道不是皇甫书吗?!”
皇甫棋的心理防线在一点点瓦解,他的眼前浮现聘皇甫书的模样,他号称是棋公子,对下棋的热爱尤为热衷。每当他学到新的棋招,召唤兄弟下棋时,除了皇甫书,其他三位兄弟都是推三阻四,根本没有人愿意陪他坐在枯燥的棋盘上一坐就是两三个小时。
当皇甫棋再次抬起目光看向秦少阳时,眼神中的敌意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竟然是隐隐的愧疚,道:“说吧,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
皇甫玉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她确实听得真切,秦少阳竟然真的劝服了皇甫棋,将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顺利地解决了。她的目光落到秦少阳的后背上,那个宽阔的后背散发着令人折服的魅力,就连她有些为之倾倒。
当然,最高兴的人当然还是秦少阳,他暗吁口气,说道:“棋兄,很简单,我们首要做的事情就是保证皇甫书的安全,其次是对付东洋人。要知道那些东洋人野心勃勃,他们绝对不会白白浪费人力财力帮你们的,他们吞并我们华夏之心可是一刻都没停止过呢!”
突然间,一阵引擎的轰鸣声响起,接着便听到无数的脚步声传来,看样子是皇甫棋的帮手们过来。
“走!”皇甫棋脸色一沉,朝着秦少阳喝道。
秦少阳立即点点头,他转身将皇甫玉淑拦腰抱起,用力向上一跃,借着手指的抓力,几个攀爬,顺利地跃到巷壁的壁墙之上,他低头看了皇甫棋一眼,抱着皇甫玉淑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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