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龙把乐安好接到别墅治疗,还把自己的大房间让给乐安好。
接着,他又让残手调几个人保护别墅。
虽然许老狗死了,燕黄处于重伤,萧老大也差不多要挂,但为了安全考虑,还是加一道保护为好。
乐安好很听话,很顺从,还带着恬淡的笑容,她任由叶天龙安排,还乖乖的躺下来休息疗伤。
只是叶天龙关闭房门的那一刻,她泪如雨下,蒙着被子无声抽泣。
叶天龙当然听得到,只是他没推门安慰,他清楚安慰没什么用,这种时候,乐安好最需要痛哭发泄。
从房间出来,叶天龙把自己的杂物拿去楼下房间,然后在浴缸放了一大缸热水,接着倒了一杯牛奶。
对于他来说,这也算是牛奶浴。
“叮——”
当他舒舒服服泡着牛奶浴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号码涌入了手机,叶天龙戴上耳塞,轻笑一声:
“妃姐,好久不见。”
来电正是颜妃。
她没有回应叶天龙的招呼,而是笑着问出一句:“天龙,你猜,我为什么给你打电话?”
叶天龙感受着热水的温热,悠悠开口回道:“肯定是燕黄跟你联系了,你彻底确认他活着了。”
“呀,你好厉害,这样都能猜对?”
颜妃小女孩一样高兴,接着又意识到一个问题:“不对,你不是神算子……你跟他见过了?”
叶天龙很诚实地回道:“刚刚分开一个小时。”
颜妃低声一句:“他身上的伤口,那些血,都是你的杰作?他跟我视频,整个血葫芦一样。”
我靠!
叶天龙想要反手抽死燕黄,心机够深啊,穿着血衣跟颜妃视频,也不洗个澡换一身干净衣服。
“他身上的伤口和血都跟我无关,是被一个黑社会老大砍的。”
叶天龙黑燕黄一把:“我都劝告他很多次了,强龙不压地头蛇,不要去招惹黑老大,他就是不听。”
“被好几百人砍呢,如果不是我帮他杀了几十个,估计你都永远接不到他电话了。”
叶天龙摸摸自己身上的伤,也想视频赢取颜妃的心疼,可结果发现伤口太小了,比不上燕黄重伤。
颜妃言语有一丝惊喜:“你跟他并肩作战了?”
“是啊。”
叶天龙自夸一句:“你知道,我是一个念旧情的人,看到他被人砍,心里不忍,就上去帮了一把。”
“不过他还是跟眼前一样,对我没什么感激,还想要背后对我捅刀子。”
他给颜妃扣了一顶帽子:“幸亏我搬出妃姐你,才把他压了下去。”
“妃姐,你劝他早点回去,呆在这里,即使我们两个不相残,他也会被人砍成肉酱的。”
“你们两个,还真是让人不省心啊。”
颜妃流露出一抹无奈,随后轻声一句:“其实我刚才劝告了他,让他没什么事的话就早点回非洲。”
“他这么久不在,组织内部开始拉帮结派,再不严格控制,只怕未来山头再起。”
她语气带着担心:“他这个会长也怕要到头了。”
叶天龙连连点头:“对,让他回去。”
燕黄不回去非洲,叶天龙总感觉身边有条毒蛇盯着,哪天不爽就出来咬自己一口。
颜妃幽幽一叹:“我准备派人去接他回来,可是他说要多呆十天半月,他还有点事情没有完成。”
叶天龙生出警惕:“他还想对我下手吗?”
颜妃轻轻摇头:“不是,我听得出,他的语气很痛苦很揪心,好像有其它事情牵绊着他。”
“他还问我,这个世界,究竟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颜妃带着一丝好奇:“我当时都愣住了,这完全不是他的作风,天龙,你知道他发生什么事了吗?”
叶天龙神情犹豫了一下:“我也是恰好路过遇见,我躲他都来不及,又哪会问他最近过得怎样?”
“而且,你觉得,燕黄怎可能跟我谈心事?天地玄黄,三年前就糊了。”
他倒不是想对颜妃隐瞒,只是觉得感情的事太复杂,太揪心,还是让燕黄一个人处理为好。
“不准说这种话。”
颜妃语气忽然变得严厉:“在我心里,你们只是暂时的冲突,你们迟早会重归于好做回兄弟的。”
“当初那么艰难的日子,我们五个都度过来了,现在各有成就反而不能和平相处,我不相信。”
叶天龙没有说话,颜妃不是不够理智,而是不愿面对,昔日抱团活命的五人,长大后却相互残杀。
叶天龙心里也不愿意,只是现实残酷呈现。
颜妃幽幽出声:“天下那么大,你们四人随便拿一角,都可以青史留名,何必自我消耗呢?”
叶天龙轻叹一声:“天下有很多,妃姐却只有一个。”
颜妃陷入了沉默……
此时,远离事发现场的燕黄,正坐在安城一座很冷清的寺庙后门,身上穿着从混混手里抢来的衣服。
他身上的伤口还很痛,精神也无比疲惫,可是一切都没有他的心痛。
他以为,自己对乐安好没有半点感情,可是看着她黯然伤神的离开,燕黄心里又说不出的难受。
他不断告诫自己忘掉她,忘掉孩子,可是记忆却更加深刻,哪怕跟颜妃通了视频也难于遏止。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痛,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难受。
“呼——”
这时,一个身穿灰袍的僧人从不远处走来,看着像是云游四海的高僧,他捶捶肩也在后门坐了下来。
燕黄看着灰袍僧人,心血来潮出声:“大师,我身手卓绝,手下三千,资产和土地数之不尽。”
“我爱着一个绝色女子,一个贤惠女子又爱着我。”
“我一直觉得,我只爱那个绝色女子,对贤惠女子没有半点情感。”
燕黄眼里有着迷茫:“可是她带着胎儿离我而去,我心里却很是难过,大师,这是为什么呢?”
灰衣僧衣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只是从背包中拿出一瓶酒,对着瓶口喝入一口,然后张嘴一叹。
很是陶醉。
“大师,你意思是,醉过方知酒浓,痛过才知情重?”
燕黄身躯一震,眼睛一亮:“高人啊,谢谢大师,我知道怎么做了。”
说完之后,他对灰袍僧人一个鞠躬,接着,就忍着伤痛离开了寺庙门口。
灰袍僧人望着他的背影,喃喃自语:
“瓜娃子,我是说,喝醉了,我也会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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