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红妆前所未有的娇态,满足,和幸福,像是偷吃到糖果的小女孩。
她不仅脸上的犀利消散大半,心里的冰山也开始融化,千言万语都蕴含在那欲语还休的柔肠曲折中。
这是一个值得她铭记的日子,也是一个让她温暖的日子,她的人生,有了一丝明媚色彩。
一个夺走她第一次的男人,给她亲手做了一条裙子,这是人生中,第一次男人送的裙子,也让她如公主一样,万众瞩目。
宁红妆这一刻,笑的很灿烂,明艳不可方物。
马馨馨阴沉着脸。
店长他们齐齐上前,鼓掌,喝彩。
三十分钟之后,叶天龙跟宁红妆离开了服装店。
一场对赌的结果,那就是宁红妆狠狠压过了马馨馨,还压得对方难于喘息,最后扯掉裙子离开店铺。
叶天龙一度想要拉她回来践行承诺,狠狠扇两巴掌向服务员赔礼道歉,却被宁红妆摇头伸手拉住了。
宁红妆掏出五万给服务员代为补偿,但服务员怎么都不肯收下,店长还说她的委屈,他们会补偿。
随后,店长还把六百万交到叶天龙手里,感谢他没有为难店铺和惊艳了一把,还一定要叶天龙收下。
同时,她把叶天龙的手机号码留了下来,接着,又从样品中,找出一套合适的中山装送给叶天龙。
于是,此行服装店,叶天龙和宁红妆一分没花,还赚了一条百褶裙、一套中山装和六百万。
宁红妆出来时都还有点恍惚,感觉自己不是去买衣服,而是打劫,问题是,店长他们还齐声说谢谢。
“衣服收了就算了,你怎么还把六百万也收了?”
在前行的车子中,宁红妆一撩秀发,昔日的尖锐少了两分,侧头看着叶天龙开口:“太贪心了吧。”
“我让他们惊艳了一把,又站在他们立场考虑,还给他们员工讨公道,收两件衣服哪里够啊?”
一身中山装让身材笔挺的叶天龙,一边转着方向盘,一边笑道:“再说了,六百万也不是他们的。”
“是马馨馨被我忽悠割肉出来的六百万,服装店一点损失都没有。”
他还摸一摸口袋,担心支票飞走了。
宁红妆轻声一句:“你真不知道,那六百万的意思?”
叶天龙笑了起来,侧头看了女人一眼:“当然知道,是他们交个朋友的意思。”
“见到我服装设计技术那么厉害,做出的百褶裙又那么领先潮流,店长他们起了伯乐之心。”
“但又知道红妆你是白富美,所以明码标价没意义,只能一步步打感情牌。”
“他们博取我好感了,将来有机会求我,我肯定不会拒绝。”
叶天龙显然看得很透:“哪怕不亲自下场制衣,指点他们几下,六百万也分分钟赚回来。”
“毕竟这世界,像你们这样的冤大头太多了。”
宁红妆没跟以前一样言语犀利反击叶天龙,反而声音轻柔抛出一句:“看来你不傻的,心里透着。”
叶天龙扬起一丝笑意:“红妆身边的小白脸,怎能是傻呢?”
宁红妆按捺不住娇喝:“滚!”
“好了,玩笑开够了,说点正事吧,以你以前的风格,你做事都雷厉风行,还阴死人不偿命。”
叶天龙打开车灯,照着渐渐暗下来的道路:“怎么今天对那马馨馨,好像有一丝忌惮?”
“不是忌惮,是有全局的考量。”
宁红妆思虑一会,没对叶天龙隐瞒:“马馨馨是一个戏子,红而不紫,靠三分姿色在娱乐圈死撑。”
“以前王药公司搞周年活动,公关部邀请她过来助兴,酬金已经是她在港城的一点五倍。”
“可是关键时间,要她上场的时候,就坐地起价,说员工素质太低,审美观太差,侮辱她的艺术。”
她轻描淡写道出当年的恩怨:“要想她上次演唱和表演,酬金必须翻到平时五倍。”
“当时为了和谐气氛,现场也有记者,不想搞出不愉快的事,于是最终口头谈成四倍酬金。”
“她达到了目的,很是自傲,一边用方言讥讽员工是土包子,一边对经纪人说人多钱傻要多涨价。”
“她这几句话恰好被我听到,于是我当场抽了她两个耳光。”
宁红妆的眼里流露一抹狠戾:“打完之后,我还让她按着合约酬金给我演唱。”
“最后,我还打电话给她公司,把负责人骂的狗血淋头,最后她斟茶倒水给我道歉,依约表演。”
“没想到,这次事件后,她就记恨着我,虽然暂时招惹不起我,但时不时散播谣言抹黑我。”
“最近她勾搭上了一个大靠山,就是港城四大豪门之一的林家少主林少青。”
她的嘴角翘起一抹戏谑弧度:“她觉得有资格向我叫板了,于是就出现服装店一幕。”
“四大豪门,听起来很牛叉,可你背后也有王药,也有黑寡妇……不,你干妈啊。”
叶天龙多少摸清王药的背景,黑寡妇当年是京城第一名媛,曾是某位大佬的人:“你不该怕他啊。”
宁红妆呼出一口长气:“不是怕他,是最近一个项目需要林家帮忙。”
“王药投资几十个亿的港鹏大桥,最后半截工程卡在港城那边。”
“几个阿婆当着环保幌子,硬生生逼停我们的工程,要求重新测评,让大桥到现在都无法通车。”
宁红妆眼里闪烁一抹光芒:“林家是四大豪门之一,很有声望,他们子侄也很多担任环保官员。”
“我想找林家帮忙,提高效率进行测评,或者摆平环保者,让大桥早日完工。”
“几十个亿的工程,每耽搁一天,损失多少,你是聪明人,应该能计算,而且还涉及各种影响。”
叶天龙恍然大悟点头:“原来如此。”
接着又问出一句:“你今晚说的赌局,是不是跟林少青有关?”
宁红妆点点头:“没错,他来了明江,他这人喜欢赌博,我准备投其所好,跟他好好赌一赌。”
叶天龙想起丁流月的做法:“你是想送钱给人家吧?”
宁红妆流露一丝赞许,随后话锋一偏:“我打听到,环保者的背后是林家,所以也算是破财消灾。”
叶天龙眼睛眯起:“这林家,有点意思啊。”
他也算是明白,宁红妆为什么给马馨馨面子了。
下班高峰期的明江到处都很堵,一分钟也就挪三五米。
叶天龙开着车抵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三十分了。
“吱!”
两人刚刚下车,一记刺耳声就响起,还伴随着淡淡的焦灼气息,一辆崭新的法拉利擦着两人过去。
宁红妆被气流一带,重心不稳,差一点摔倒,叶天龙眼疾手快,一把搂住女人入怀,他低语一声:
“没事吧?”
宁红妆红唇轻启:“没事。”
叶天龙的笑容愈加醉人,眯起眼睛的样子格外温柔:“没事就好。”
与此同时,对面一处幽深的低矮建筑,一行人提着箱子从门口走出来,钻入门口的十八辆防弹轿车。
其中一个眼镜女子,见到叶天龙和宁红妆,脚步瞬间停滞,再看两人的搂抱,俏脸落下一行眼泪。
凄美,伤心。
正是林晨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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