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咳…大人想说什么?”戚华觉得自己舌头都要打结了,酒在容离手中拿着好危险呢,他真怕容离看出什么端倪来。
容离微微一笑,将抢来的酒搁在了桌子上,“云某来这儿时间也不短了,平日不是你忙就是我忙,咱们也总碰不到一处说话,今儿难得有空,云某也就不跟你见外了。”
“呵呵,”戚华听着容离说话,眼睛时不时的瞟向两杯并排放置的酒杯,“好说,好说。”
他心不在焉的说道,两个酒杯又没有什么差别,他真怕容离一个激动拿错了。
可接下来容离的一系列动作,险些让他晕厥过去。
只见容离的手放在一只酒杯之上,“这杯酒,就好比是我。”
她将酒杯往前轻轻一推,接着,又将手放在另一只酒杯之上,“那这杯酒,就好比是你。”
说罢,又往前一推。
然后两只手同时放在两只酒杯之上,开始说话,“你别看现在我居于主位,你居于次位,可我这儿是待不长的对不对,待我一走,你就回归到主帅的位置上,现在咱们来换位思考一下…”
之前还只是前后推酒杯,现在一换位思考,容离很自然的将手里的两只酒杯一转,两个酒杯瞬间调换了位置。
容离继续口若悬河的说着,“自古以来将帅之位皆可转换,若是一军主帅不能担负其主帅的责任,那就不能怪下面的人顶上来…”
很自然的,容离又将手里的酒杯调转了一下,接下来的一席话,容离什么都拿两个就杯做示范,转过来又转过去,两只杯子就跟俩风火轮似的,在桌子上转了个眼花缭乱。
戚华自打容离手放在酒杯上就不敢大声喘气了,每每两个酒杯调换一次,他心里便咯噔一下,一直提醒自己要看仔细,若是两杯酒弄混了,那可就真是凭运气说话,谁死谁活最后可难说。
神经高度紧张的戚华在看到杯子越转越快时,脑门哗哗流汗,他眼睛快要跟不上趟了。
然而就在这时,坐在他右手边的墨阳突然拍了他一下,戚华反射性的回过头去,只见墨阳露出两排大白牙,呵呵一乐,“戚大人,麻烦把那边菜递我。”
戚华脑袋‘嗡’地一声木了,因为就在这时,他听见左手边的容离继续说道,“他被安排在这边,他又来这边,这么换了几换后,整个队伍达到最优配置…”
戚华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还真帮墨阳将菜端了过去,墨阳连连道谢,接着美滋滋的把盘子一放,开始夹菜,嘴里还说道,“戚大人,您忙吧,不用管我了。”
戚华默然的点了点头,神情僵硬的转过头来,继续看向容离…手里的酒杯。
现在,他已经分不清哪杯是有毒的,哪杯是无毒的了。
再看容离依旧高谈阔论,只不过容离在他眼中现在是只张嘴不出声,戚华觉得自己已经听不到外界的任何声音了,脑袋里只有一件事:待会要喝酒了,怎么办?
毒酒,会不会落到他的手上?
呆愣愣的看向桌子上的两个酒杯,戚华脑海中有无数的念头闪过,他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片刻后,戚华感觉有人推了推自己的胳膊,他目光顺着那只手上移,便看见容离疑惑的看着他道,“戚大人,你怎么了?”
现在他倒是能听见了,戚华虽然脑子有些懵,却也知道现在需要他说话。
“没,没事,”戚华勉强一笑,“您继续。”
“我说完了,戚大人莫不是没在意?”容离依旧一脸疑惑。
戚华赶忙摇头,他哪敢承认自己走神,若是被容离问起,他该怎么回答,总不能说,‘啊,我刚刚在想哪杯酒是毒酒,能毒死你’吧。
容离见他摇头这才恢复笑脸,“刚刚云某的话有些多,实在是因为和戚大人聊得投机,行了,戚大人特地摆宴,云某感激不尽。”
说完,随手拿起一只酒杯,“云某先干为敬!”
一仰脖,杯中酒下肚,‘嘶哈’容离一抹嘴,“好酒!”
戚华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容离竟然先把酒喝了,他心里不住的期待,希望容离赶紧‘咕咚’栽下去。
至于屋里墨阳等人还未喝酒,戚华已经不在乎了,能将容离除了,就算了结了他一块心病。
戚华瞪大眼睛看着容离,只见她一杯酒下肚,小脸儿依旧红扑扑的,竟然还咂摸了一下嘴巴,似是在回味酒的味道。
他心中默念‘倒!倒!倒!’
奈何老天没有听到他内心的期盼声,容离依旧坐在那里,还扭过头来说话,“戚大人,喝了吧?”
说着将酒往戚华面前一推,面上笑的一派友善。
戚华觉得自己要完!
两杯酒一个有毒一个没毒,刚刚俩酒杯被容离转了半天,现在她随便挑了一杯,喝下没事,那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另一杯,一定是毒酒!
戚华本来就哗哗冒汗的脑门,瞬间汗流的更多了,他觉得就像有人端了盆水给他兜头浇下似的,这酒就是他的催命符啊。
容离见他不动,好脾气的又说道,“戚大人刚刚不是说要喝酒吗?怎么现在又不动了?”
“不…不是…”
戚华想说些什么,可容离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将酒杯又往前推了推,“有什么话,喝完了咱再说。”
戚华太阳穴跳了跳,刚刚要先说再喝,现在又要先喝再说,这人还有没有个准谱?
突然,戚华福至心灵的想到,他假装把酒弄洒不就好了吗,这样容离便不会逼着他喝酒了吧?
虽然毒酒掉到地上会溅起些白沫,但他将酒挡好不就成了。
“呵呵,大人说言甚是,”戚华反应过劲儿来,侧过身笑着将酒杯端起,除了笑容不大自然,其余还算正常,“那戚某便干了!”
说着准备一饮而尽,突然,他装作手滑的样子,酒杯自他手中直直掉落。
戚华嘴边带着轻松自得的笑容,这般他便得救了。
片刻后,预想之中的陶瓷碎裂声没有响起,反而是一道人声代替了他想象中的声音。
只听那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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