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彭泽和谷越?”容离摸着下巴想了想。
东黎西邻天祁,实力最盛时都不敢动天祁,更何况现在了;北部紧邻北狄,北狄民风剽悍气候寒冷擅长马术,比天祁实力弱不了太多,东黎尚不敢动;南部接连天祁北部。
那么剩下的就只剩下东部的彭泽与谷越。
两个国家面积不大,人口不多,但两国接踵相连,彭泽更是沿海。
若东黎吞并谷越,再攻打彭泽便如探囊取物般易如反掌。
再者说,彭泽位置极佳,若是在遇到雨水或洪涝灾害,便可直接排水入海。
像东黎如今这般情形,再不会出现。
夏侯襄点了点头,容离与他分析的如出一辙,东黎若想动,只能往谷越方向动,只占谷越一国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不若两国一齐吞并。
到时东黎的实力,说不准比全盛时期还要大上许多,西秦哪怕就是知道真相,也动不了东黎分毫。
看着一国做大,可不是夏侯襄的风格,比起兵来将挡他更喜欢防患于未然。
“墨尧。”夏侯襄扬声唤道。
不远处的正帮小桃搬花的墨尧连忙走了进来,他们四兄弟都被王妃的四个丫头叫了去,说院子里花草品种不多,想种些花草在栽几颗树。
墨阳三个甭提多高兴了,以前在战王府哪儿有女孩子?
他们怀疑,就算打战王府上空飞过的鸟都没个雌的。
现在王妃一带就带了四个丫头过来,还有个和厨娘一起进府的丫头,这么算来五个妙龄少女进府,他们想不高兴都难。
就是墨尧有些别扭,他和夏侯襄一个类型,有女子近身便不习惯,只不过反应比夏侯襄小一些罢了。
跟女孩子们相处,墨尧多少有些紧张,不似墨阳三个小的,没事便逗的女孩子们直乐,他是连个俏皮话都不会说。
小桃看出了他的尴尬,所以给他安排的大多是一个人便能完成,且不用靠她们太近的活计,小桃这份用心,墨尧也看的明了,心里对小桃多了几分感激。
此时,墨尧正跪在地上,听凭主子吩咐。
“让人将东黎遭遇洪灾并爆发疫情的事情散播出去,以最快的速度传至柔利。”夏侯襄吩咐道。
他不能让东黎壮大,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阻挠西秦与东黎联合,柔利为西秦之番邦属国,一直以来依附于西秦,更是西秦的耳目。
此事若是直接让秦皇知晓,难免不会调查消息是从哪散播的,他到时少不得要费些手脚掩盖天祁的痕迹。
可若是让柔利代为传达,秦皇反而不会将关注点放在传播消息者是谁,而是放在消息的准确性上。
一旦秦皇开始调查,黎皇想要隐瞒的便会浮出水面。
夏侯襄相信,身为君王必有野心。
到时西秦肯帮东黎的可能性为零,西秦实力摆在那里,它动不了东黎。
而东黎因为灾情,再加上西秦不施以援手,而无法扩充国土,必定会对西秦怀恨在心。
如此一来,东黎断了西秦的供给,那么西秦的国力便会迅速衰退,东黎更是大不如前,天祁不用费一兵一卒便可将两国国力降到冰点。
天祁边疆说不准还能在扩上一扩。
容离瞬时明白夏侯襄所想,她不禁在心里感叹,能在最快的速度内做出最有利于自己的决断,夏侯襄征战沙场这些年,果然不是盖的。
“是。”墨尧领命退出,他安排人手去做此事。
容离看着夏侯襄啧啧称奇,抬手摸了摸他的头,“这小脑袋瓜,怎么长的?”
“瞎长的呗,”小黑嘴快的接了一句,接着余光看到夏侯襄看它的目光,连忙忽闪着翅膀边飞边说,“不好,我得撤,小离儿过会我再来啊。”
容离哭笑不得的拍了夏侯襄一下,“你吓唬它干嘛呀。”
夏侯襄顺势将容离抱在腿上,“谁让它瞎说。”
之后在容离唇上落下一吻,他额头抵着她的,“去库房看看,明日回门带什么?”
“嗯,好。”容离甜甜一笑,微微抬头亲了他一下。
二人自屋中出来,自去库房不提,单说端王府。
自打前两日皖月与夏侯衔歇到一处后,低气压便笼罩在端王府所有下人的头顶上。
各处管事更是战战兢兢,一点儿错都不敢出。
新王妃进府后便接管了端王府一应事宜,先前也不似现在这般,这位新王妃也是和颜悦色,对府里的下人一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犯到新王妃头上,她便不说什么。
那些日子,府里的下人还都松了口气,之前的柔侧妃的手段他们可领教过,那还是个小小的礼部侍郎之女。
这次进王府的可是南楚公主,公主可是那么好伺候的?
一个弄不好,拖出去杀头怎么办?
就在众人提心吊胆之际,没想到皖月表现的那般无害,他们心头的石头这才落了,这位新王妃和旧王妃差不了多少,基本都属于不大管事的存在。
其实皖月的想法很简单,她压根没把端王府当自己的家,这里只不过是个暂住之所,况且她又和夏侯衔有是合作关系,她没必要为难合作伙伴的家下人。
凡事也就得过且过了。
可现在不同,她皖月堂堂一国公主,竟被夏侯衔将身子占了去,这口气如何忍得?
夏侯衔脾气诡异,根本不将她放在眼里,她更不欲和夏侯衔共处,否则容易回想起不好的事情。
那心里的火,便只有撒向这帮下人了。
端王府的下人可谓受了无妄之灾,皖月每日变着花样的折腾这些人,直把他们折腾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心里甭提多苦了。
夏侯衔心思根本就不在王府,他现在似游魂一般浑浑噩噩,脑袋里只有一件事——离儿嫁人了,并且已经和那人洞房,他的离儿已经彻底属于另一个人了!
这个认知激的夏侯衔寝食难安,脾气也变得暴躁,他像个点燃的炸弹,谁靠近便会被炸的粉身碎骨。
朝堂之上更是阴着一张脸,每每看着原本夏侯襄站的位置,脸色便会更加阴沉几分。
现如今的夏侯衔,整个人笼罩在一股暗黑之中,无人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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