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看热闹的群众又兴奋了,以往不得而知高门大院的辛秘之事,今日他们又听了一些,原来端王府里的侧妃和前王妃还有这么一段过往,回家可要好好和家里的念叨念叨。
夏侯衔失魂落魄的端着一碗血站在门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端王府中,慕雪柔的血终于被止住,她现在还没有恢复神智,面上毫无血色,府医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至于她能不能醒,便全看她的造化了。
一连几日,端王闭门不出,连早朝都不曾上,所有人都不知他怎么了,就连宫里的皇后娘娘也是如此。
派出去的人根本见不到夏侯衔,侍者来报端王将自己锁在屋里,每日不吃不喝不准任何人靠近,所以宫里派去的人,根本连夏侯衔的面都没见到。
皇后心急不已,衔儿怎么能这个时候掉链子?
眼看皖月公主来了将近十日,衔儿连面都不露一下,白瞎了自己给他创造那么好的规矩。
皖月倒是对皇后印象不坏,毕竟是一国的国母,还比南楚强盛许多,能如此和善的对待她,她还是很满意的。
自打上次大闹容府反被打后,皖月一直不敢出现在人前,那事太过丢人,她再怎样也是名女子,脸面还是要的。
还有那些嫔妃的目光,皖月觉得她们都在嘲笑她,而她是一国公主,也不屑和她们打交道。
父皇已经将和亲之事说出口,她势必要在天祁寻一夫君,而她又对夏侯襄死不了心。
想着夏侯襄那里走不通,容离又不是善茬,所以皖月便想从皇后处入手。
若是皇上赐婚,夏侯襄总推脱不得吧?
皇后与皇上是结发夫妻,皇后的话皇上总还要听几分。
皖月心下想着,不如将皇后哄好了,倒时和皇上提提这事儿,说不准就成了!
越想,皖月越觉得可行,她这才跟皇后亲近起来。
而皇后的打的主意,皖月根本不知道,若是知道,怕是会躲皇后躲的远远的,哪里还会往跟前凑?
皇后和皖月相处甚欢,两人走在一处似是母女般亲密,可羡慕坏了其他有儿子的嫔妃。
她们费了半天力气,这位南楚公主都是爱答不理的,对皇后倒是亲近的很,难道说南楚公主将目标换成了端王吗?
可端王这几日一直不见踪影,怎么看都不像要和公主结亲的意思。
众人暗暗猜测,一时间也理不出个头绪。
终于,消失多日的端王露面了。
后妃们自是不知晓他的状况,可前朝每一个见到夏侯衔的人,皆是一愣。
这位,怎么了?
夏侯衔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两颊微微有些凹陷,黑睛似墨般,既黑又透着无边的压抑,他整个人都仿佛笼罩在黑暗中,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走上大殿,夏侯衔目不斜视的站在自己的位置,周身暗黑的气息无人敢靠近。
夏侯襄倒是多看了他一眼,几日前夏侯衔去给离儿送血的事,他听离儿说了。
现在见到夏侯衔如此倒也不奇怪,像他这般接连受到打击的人,若还像往常一般若无其事,那才是真的吓人。
夏侯衔感觉到夏侯襄的目光,侧头看了过去。
两个人的目光在半空中接触,谁都不曾退缩。
“皇上驾到!”一声太监的唱和打断了所有人的思绪,也打断了夏侯衔与夏侯襄的对视。
众人挑袍跪地,独余夏侯襄一人。
早朝照常进行,皇上在看得来上朝的夏侯衔时一愣,再看到他此时的状态不由得皱了皱眉,若无其事般转开眼,继续听臣子们的禀奏,心中有些无奈,他这个儿子又怎么了?
自打休了容离以后,他就不正常。
就他这幅样子,自己怎么放心将江山交给他!
夏侯赞心中的天平偏离了夏侯衔几分,其他几个儿子也不说多差,他还是多考虑考虑再说。
毕竟是关乎一国的大事,他可不能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将天祁的江山葬送在自己儿子手中,那他往后还有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宗?
皇后再得知夏侯衔上朝后终于松了口气,连忙派人去等着,待他一下朝便将人请过来,她要让衔儿和公主见个面。
没多久,夏侯衔便跟着传话的小太监出现在正阳宫外,皇后在殿里坐不住,便出来等着。
看见夏侯衔的样子,她着实吓了一跳,连忙迎上去,“衔儿,你这是怎么了?”
夏侯衔抬眼看了她一眼,没吭声。
皇后心知外面不是说话的地方,连忙拉着夏侯衔进了大殿,并挥退众人。
殿中就剩母子俩,皇后担心的看着他,“衔儿,你几日未露面,知不知道母后会担心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这几日怎么瘦了这么多?”
夏侯衔闭了闭眼,他轻声说道,“儿臣无碍,母后不必担心。”
“胡说,你这样子,怎么还说没事?”皇后一点儿都不信,他这样要没事,天下就没有有事的人了。
“儿臣真的没事,母后唤儿臣前来,所为何事?”夏侯衔稳了稳心神,他这几日想了很多却又像什么都没想,总之他现在脑子很乱心很乱,不想说话不想动,只想回府安安静静的自己待在一个地方,不被人打扰。
皇后叹了口气,早知衔儿是这副样子,她就不让皖月公主来了。
可都派出去了人,往回叫是万万不能的了,是以只能留住衔儿,“母后这新做了些糕点,都是你爱吃的,你在府里不吃不喝身体怎么受得了,先吃些东西,今日就在母后这里用饭,听话。”
夏侯衔知道拒绝,只能让母后说出更多的理由留下他,遂点了点头,“好。”
皇后没想到他答应的这么快,当下喜上眉梢,“来人。”
着人端上了茶点,母后在一旁和夏侯衔说着话,没过多久,皖月公主便到了。
在小太监唱和皖月公主到时,夏侯衔抬眼看了皇后,他以为上次已经她说的很清楚了,可看母后的样子似乎还没有死心。
夏侯衔没做声,只听自个儿母后和皖月公主在一旁寒暄,他一声不响坐在一旁静静待着,反正他是不会娶皖月的,任凭母后如何撮合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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