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姐姐庇佑。”唐莹安倏地跪下,一脸悲切。
容离挑了挑眉,本要起身的她又靠了回去,有点儿意思。
“求本妃庇佑?本妃在府里是什么处境,想必你不会不清楚吧?”
“姐姐乃是丞相之女,即便是再不得宠,在王爷心里也是有地位的,贱妾虽为皇后所赐,但到底身份上不得台面,慕雪柔在府内横行霸道,连您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我们了。”唐莹安声音有些哽咽。
“之前是您大度,不跟她计较罢了,她便以正妃自居,日日让我们在她跟前立规矩,稍有差池便要责罚,王爷在时她便装成一副贤良淑德的样子,实在令人作呕。”唐莹安顿了顿,接着道。
“那日桃花宴,姐姐惩治慕雪柔,实在大快人心,所以妹妹今日前来,便是要追随姐姐,求姐姐收留。”
唐莹安终于说完了,她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等了半晌不见容离说话,悄悄抬头想要看看怎么回事。
正巧碰上容离看向她的眼睛,唐莹安被吓得一抖,再不敢抬头。
容离没急着开口,食指轻扣桌面,一下一下牵动人心,唐莹安跪在地上,心跳跟着容离的节奏,少顷脑门上便见了汗。
“妹妹起吧,地上怪凉的,快坐椅子上。”容离柔和的嗓音从主位上传来。
唐莹安险些跌坐在地上,稳了稳心神,这才装作激动般的开口,“谢姐姐。”
说罢又叩了一个头,这才由瑞珠扶着起身,坐在容离下首。
“我家丫头逃懒,现下连杯热茶都没能让妹妹喝上,实在有些不像话。”容离无奈的摇了摇头。
“姐姐哪里的话,今日本就是妹妹前来叨扰,怎的能怪姐姐身边人,姐姐若不嫌弃,便让瑞珠去烧壶水,可好?”唐莹安知道,容离这是有话要单独跟自己说,所以她便把瑞珠支出去。
“如此,便劳烦妹妹了。”容离笑着点了点头。
“姐姐言重,哪里有什么劳烦不劳烦的?”唐莹安客气完便吩咐了一句,“瑞珠,去烧壶水,再去咱们院子里将我做的糕点拿来,让姐姐尝尝。”
“是。”瑞珠退出屋子,还贴心的将门给关上。
容离笑着对唐莹安说,“妹妹真是好福气,身边伺候的人都是机灵的。”
“她们个顶个的拙,那里当得姐姐夸奖,倒是姐姐身边的小桃姑娘,妹妹看着实在喜欢呢。”唐莹安连忙恭维回去,她心里略微有些着急,这么兜圈子说话,什么时候能聊到正事上。
“妹妹就是嘴甜,以后常来我这里走动走动,我这平日里清静,实在有些无趣。”容离一点都不急,她是怕麻烦,可兜圈子也不是不会,她不急。
“妹妹正是这么想的呢,”唐莹安听容离自称都变了,心下一喜,“到时姐姐可别烦妹妹才好。”
“怎么会。”容离笑着回。
一时半刻瑞珠回不来,容离也不说重点,唐莹安陪着干聊,脸都快笑僵了。
直到瑞珠回来带来了点心,容离还在闲话家常,唐莹安都要把自己祖上八辈交代清楚了,容离还没提起对付慕雪柔的法子。
出了沐芙院,唐莹安脸色晦暗不明,又扭头看了眼院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桃终于睡的解乏了,来到容离房内,发现她没在,有些奇怪她去哪了,便去院里找。
一出门就看到院里整逗小黑的容离,听到响动声,容离回过头,“睡醒了?”
“嗯嗯,”小桃连忙跑过来,“主子,您这是哪儿找的?”
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她指的是小黑正抓着的栖木,两头挂了两根绳子,绑在树杈上,小黑此时跟荡秋千似的在上面玩。
容离在小黑荡上来的时候,向空中抛个小红果,小黑一口叼进嘴里,俩人玩的不亦乐乎。
“这个啊,”容离顺着小桃的手看了看栖木,“就笼子里那根。”
容离继续抛小黑继续吃。
小桃眨了眨眼,突然向小黑的房间跑去,老天保佑,千万别是她想的那样。
一进屋,残根断木散了一地,唯有两个食缸好好的搁在地上。
“主!子!”小桃头上冒着烟就出来了。
“那个,小桃啊,你听我说。”容离知道小桃得怒,但没想到她能这么生气,赶紧给小黑打眼色,自己可是为了它啊。
“这可是府里最好的鸟笼子啊,您说拆就给拆了,以后小黑住哪?”小桃才不给容离机会狡辩,一会又被带沟里了。
容离还在给小黑使眼色,再不解围,她就让小桃找个铁笼子给它装里,刚刚谁飞来找她说笼子门太难开的?
小黑终于动了,它可不想睡铁笼子。
绕着小桃飞啊飞,又停在她的肩头用小脑袋蹭着小桃。
小桃本来噌噌冒火的小情绪,随着小黑的动作,怒气值越来越小,容离舒了口气,小桃终于不怼她了。
“丫头啊,那笼子精致是精致,可你看小黑这么大个,放里面太憋屈,你去要个大点的笼子,不拘多好,得让它住的舒服不是?”容离提了个不成熟的建议。
“唔,也对,我去找章管事,”小桃点了点头,接着把小黑从肩膀上拿下来放在栖木上,顺了顺它的毛,“你好好待着啊,不许乱跑,我这就给你找窝去。”
说完转向容离,“主子,您可不能再折腾了啊。”
待小桃跑出院子,容离叹了口气,“这丫头,对你比对我好多了。”
“那是,我多可爱。”小黑傲娇的挺了挺胸脯。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容离点了点小黑的脑袋,“是你要换住的地儿,我除了挨骂一点儿好处都没得着。”
“谁让你使那么大劲儿把笼子拆了?”小黑斜眼,它是想换个大点儿的地方,可没让她拆了呀,拆完还不收拾,留下证据了吧?
“我哪知道那东西这么不结实,”小黑把自己锁笼子里了,她送走唐莹安之后去小黑那转了一圈,没想到它自个儿玩锁玩脱了,她这才把笼子给拆了,按道理来说,“你是不是得谢谢我?”
“说谢多见外,咱俩谁跟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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