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鹏女看凌寒天不愿多说,也没多问,而是看向神山之上:“凌大哥,我们上去吧。”
凌寒天点了点头,两人向山上走去,斜坡路滑,两人踩在碎石中,脚掌陷入进去。
眼前渐渐暗淡下来,抬头看去,树叶遮挡了光线,空气也冷了几分。
小鹏女下意识收紧衣襟,女孩子处于这阴暗的林地中,显然有些害怕,靠近了凌寒天一些。
“这神山死气沉沉,却不知有没有妖兽。”
凌寒天沉吟道,目光警惕地扫动四周,甚至施展出破妄之眼,不敢放松。
小鹏女紧了紧手中勾镰,摇头道:“神山禁地,应该没有妖兽。”
“万物阴阳轮回,如果没有妖兽,这神山之上,只怕也没有天材地宝。”
凌寒天皱了皱眉,但想到这里也许不是鲲鹏神山,还是不敢放松戒备。
小鹏女想了想,看向山坡上的方向,轻声道:“在我的传承记忆中,神山上应该有鲲鹏神殿,殿内坐化的,都是金鹏一族的强者大能。”
“那我们直接上山!”
凌寒天加快步伐,手握着圣龙金鹏刀,目的很明显。
两人速度不算快,不过随着许久没有遇到妖兽,凌寒天不知不觉加快了速度。
呼呼!
寒风呼啸,冷得刺骨,凌寒天感觉像是再次到了秘境玄冰区域。
此时已经到了山腰,林子消失,冰雪覆盖了山峰,云雾极浓,向上看去,不见尽头。
哗啦啦!
忽然,后方有着水浪翻腾的声响传来,凌寒天和小鹏女都是一怔,慢慢回头。
然后,两人便是看到了令人惊骇的一幕,原本的山脚已经消失。
入眼之处,则是化为一片浑浊幽暗的大海,海浪翻滚,山河震动,在那等威势之下,凡人只有惊骇!
“凌大哥,这是北冥海,它不是干枯了吗?”
面对这滔天的海啸气势,小鹏女忍不住颤抖,一手紧抓勾镰,一手紧抓凌寒天。
“这应该是幻觉!”
凌寒天皱了皱眉,破妄之眼下,根本看不穿这北冥海,仿佛它实实在在存在着。
唰!
就在凌寒天思索之际,北冥海忽然掀起万丈巨浪,一只巨大的尾巴破水而出。
那尾巴之上,满是鱼鳞,拍打之下,海水咆哮,声势骇人!
“北冥有鱼,其广数千里,其名为鲲…”
看着那冒出的巨大鱼尾,凌寒天双眼微微眯起,响起金翅太虚之中的修炼信息。
哗啦啦!
冥海万里翻腾,参天巨浪向两边滚去,中间的暗潮之中,巨鱼后背出现。
呯!
那巨鱼刚刚浮出水面,身体完成长弓,尾巴和脑袋向冥海拍打而去。
下一刻,巨鱼整个身体迅速高升,然而冥海海水也随之高涨,似乎要拉着这巨鱼。
叽叽!
巨鱼发出尖锐的叫声,听起来磨牙一般难受,耳膜都险些被其撕裂。
很快,巨鱼被海水重新拉回冥海,然而那巨鱼似乎不甘被冥海束缚。
它再一次拍打水面,要与冥海脱离,这个过程中,巨鱼双翅慢慢变长。
轰!
也不知挣扎了多少次,凌寒天和小鹏女都应为观看这难见的一幕而忘记时间流逝。
千百万次的失败之后,那鲲鱼终于脱离水面,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嘶鸣。
然后,鲲化作鸟,双翅一扇,竟是扶摇九天之上,巨大的双翼遮天蔽日。
“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凌寒天仿佛明白了什么,体内神力迅速涌出,灌入后背经脉之中。
刹那之间,一对数丈宽大的双翼伸来,金光璀璨,可见一条条完美翎羽。
扶摇而上,一展翼,便是九万里!
那九天之上,金色大鹏展翅之间,身影迅速缩小为点,最后消失不见。
但,这北冥海上,却还传荡中大鹏神鸟得德的天籁神音,大道之光,笼罩天穹。
小鹏女忽然感到耳边传来冷风呼啸之声,陡然惊醒过来,却发现身边景色飞快后退。
唰!
凌寒天双翼一展,如同利箭般飞奔而出,眨眼就是几千米的距离。
“凌大哥,你的速度好快!”
小鹏女惊呼着,凌寒天这时候的速度,只怕是神王之下少有敌手。
唳!
凌寒天双翅再一抖,整个人再度闪身出去数千米,在冰石峰之间连点数次。
也许是在鲲鹏神山,凌寒天感觉这金翅太虚游更加如鱼得水,他畅快地施展金翅太虚游。
北冥之海已经消失,凌寒天和小鹏女站在一座石峰之上,脚下是冰冷的雪地。
“金翅太虚游的精髓,原来是在这里。”
凌寒天眼中有着明悟之色,背后双翅轻轻扇动着,保持此刻的平衡。
此刻,凌寒天观那北冥之鱼出水的幻境,彻底领悟了金翅太虚游的纲领。
不过,凌寒天也清楚,即便是他领悟了这套武技的精髓,还是无法达到巅峰。
除非,他能够融合那金鹏神鸟的双翅,才能将速度达到巅峰状态。
小鹏女晃了晃手中的勾镰,美眸凝视着前方,万里层云之海,天地在此刻变得辽阔。
凌寒天也看着那里,云层翻滚之间,波涛汹涌,气势磅礴得令人震撼。
“乾坤域内,不达不朽,终是蝼蚁!”
凌寒天有感而发,想到当年村长老人所言的,真神古仙,在时间的长河中,根本翻不起浪花。
就连天帝,也不过只是在无尽的时间长河中,荡漾起一时的浪潮。
“凌大哥,我感觉到了金鹏神殿,我们上去吧。”
小鹏女收回目光,转头看向山峰之上,这里只能看去十米左右的距离。
凌寒天点了点头,在这安静的神山之上,凌寒天感觉到一股令他不安的力量。
那股力量,似奔腾的大河,有着堤坝封堵着,一旦堤坝崩溃,将无法阻挡。
双翅一抖,凌寒天一手抓住圣龙金鹏刀,一手提着小鹏女向山上掠去。
随着靠近山峰之上,小鹏女体内的血脉之力终于无法控制,使得小鹏女渐渐化为本体。
越过重重云雾,凌寒天和小鹏女终于来到山顶之上,这里出奇没有冰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