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一天的报告和演讲,沈辉深刻的感受到了南方门户和东南门户在发展思路和理念上的不同,东南门户更加注重以金融为核心纽带的国际化、全球化道路拓展,重点在提升国际化程度,提高融资便利和配置全球资源的能力上做文章。
而南方门则更注重发挥地域优势,优化区域功能布局,推动金融和科技全产业链的创新发展和先行先试,强调综合发展和整体发展,实现区域的互补。
孰优孰劣不好评价,沈辉对也操不了别人的心。
下午的仪程结束后,就被大老板请去了会客室。
聊了几句,大老板开门见山:“我们一直鼓励企业走出去,积极拓展海外市场,有些企取得了一定的成绩,但大多数发展的不理想,困难很多,资金、技术是制约我们的企业拓展海外市场最大的两座山,星海投资能不能给我们的企业外海融资提供一些方便?”
“可以啊!”
沈辉点头:“只要是认真做事的企业,星海投资都会给予帮助。”
大老板有点不满意:“什么才算认真做事的企业?”
沈辉摊了摊手:“只要是踏踏实实投资办厂或者努力做品牌的,都可以算是认真做事的企业,至于那些跑到海外圈地买楼、玩套牌收破烂,甚至是转移资产的,我觉得没有帮助的必要,这样的企业我觉得还是早点死的好,现在不死以后也迟早会死。”
大老板这才满意了:“那你跟他们谈谈?”
“好!”
沈辉痛快地答应了,至于谈不谈的成还要另说。
于是,论坛结束后,又参加了一场企业交流会。
粤省商界的同仁们对沈首富报以极大热情,这位可是真正的财神,手里掌握着巨量富兰克林,除了那些不缺钱且融资能力很强的巨头,绝大多数企业谁敢说自己不缺钱。
所以,跟沈首富混个脸熟就很有必要。
名片收了一堆,实际上沈辉一个都没记住。
星海投资有海外融资的业务,主管业务部门是财务,不会直接找到他这里来,之所以参加这个交流会,也只是一个态度,回头这些收的名片就被让他交给保安处理。
每一个给他递上名片的,都会介绍一下经营的生意。
沈辉左耳进右耳出,不过一个瘦猴一样的家伙引起了他的兴奋。
“你在非洲做黄金贸易?”
沈辉听了几句,又看了看名片,问瘦猴。
瘦猴叫邓朝阳,朝阳贸易的董事长。
“做点小生意,跟沈总没法比。”
邓朝阳忙点头,赔着笑。
沈辉问道:“一年能做多少,在非洲混的怎么样?”
邓朝阳道:“一年做个四五亿吧,认识一些莫桑比克、尼日尔、坦桑尼亚、尼日利亚的政府官员,跟非洲当地的掘金队和黄金商人也比较熟。”
沈辉又看了眼名片,单独收起来,道:“过完十一来沪市找我。”
“好的!”
邓朝阳忙答应一声,心里暗喜。
沈首富对黄金贸易有兴趣?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自己在非洲辛苦打拼,在那些巨头和各种黑恶势力之间勉强挣扎求生存,混口饭吃,有多不容易只有自己才知道,要是沈首富对黄金贸易感兴趣,那真是个好消息,以沈首富的资本实力和国际影响力,去了非洲还不得跟皇帝一样。
非洲那地方,对小商人来说绝对是恶势力横行,极度不友好,随时都要做好血本无归的准备,可对沈首富这种大鳄来说却是没有规则约束的池塘。
要是能抱上沈首富的粗大腿,以后的日子就好过多了。
就是为啥要等到十一后,这也太长了。
周五,沈老板飞回沪市,接上黄佩佩飞往云贵。
无后的问题像是座大山一样压在头顶,让他辉煌的人生不那么完美。
虽然对那些传的神乎其神的江湖郎中不太感冒,但确实也有瞎猫碰到死耗子的,只要有一点希望,总得去碰碰运气,他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本来按照他的想法,是打算把老郎中请到沪市来的。
结果老郎中脾气还不小,压根不鸟他,沈老板只能屈尊纤贵亲自跑一趟。
看病这种事情,而且看得是有难言之瘾的隐疾,委实不好大张旗鼓,所以沈老板谁都没联系,飞到滇都后,就直接驱车去了西双版纳下面勐腊县的一个小镇,为了保持低调,还特意让保镖准备了五辆丰田陆巡,没敢坐着劳斯莱斯招摇过境。
小镇离的挺远,离边境只有三十多公里。
再往前,顺着高速就跑到老挝去了。
跑了八个小时,到勐腊时已经晚上九点。
在县城住了一晚上,次日一早连早饭也没敢吃就出发了,跑了十几分钟高速,然后拐下高速上了一条乡道,七拐八绕的又跑了半个小时,才到一个村子。
沿途风景独到,可沈老板哪有心情欣赏。
黄佩佩同样没心思欣赏美景,一路上说着这位老郎中的神奇。
好像老郎中真的是医仙再世或医圣,能包治百病似的。
纯粹心理作用。
这是一个几十户人家的村庄,目测不超过四十户,老郎中的院子位于最里面,一院青砖大瓦房院子,盖的还挺气派,一看就是小康之家,比村里其他人家富裕多了。
来之前早就打听清楚了,老郎中亲属都没了,就带一孙女。
老伴前几年没了,老郎中独居乡下,带了个徒弟。
村子挺安静,估计平时来的外乡人挺多,五辆陆巡开进来,村子里的人看到了也不觉得稀奇,也没人来围观,只有几条土狗追了出来跟在后面汪汪汪。
车队在院子门口停下,保镖先上前叫门。
沈辉和黄佩佩站后面四下打量,顺便瞪跑几条追来的土狗。
“进来!”
保镖拍了几下门,院子里就响起个女声。
听声音岁数不大,还透着秩嫩。
吴杰和孙阳先进,沈辉和黄佩佩跟后面。
院子挺大,北边和西边是两排瓦房,进门南边的墙上挂着不少东西,北边的屋墙下放着不放箩筐簸箕,目侧应该是中药材;院子里种着几棵花椒树,青花椒一疙瘩一疙瘩的,长了不少,一个十三四的小丫头坐屋檐下面,两手抓着个石头做成的成年人手腕粗的捣棍,正在同样用石头做成的碓窝里咣咣咣的捣着什么。
看到一群人进来,小丫头大声问道:“你们找谁?”
一条大黑狗冲了过来,小丫头喊了两声,大黑狗刹住前扑这势,堵着众人汪汪叫。
“小妹妹,尚代夫在吗,我们来看病的。”
吴杰脸上挂着临家大哥哥般的笑容,问小丫头。
小丫头一口滇南腔:“爷爷山上去了。”
沈辉瞪了一眼,叫的正凶的大黑狗一下哑了火,灰溜溜的跑了。
吴杰这才过去,笑眯眯道:“那我们能在这等一会吗?”
“好哇!”
小丫头想了想,从屋里搬出来几个小凳子让几人坐。
吴杰没坐,蹲在一边看小丫头捣东西,问:“小妹妹叫什么名字?”
小丫头瞥瞥他,说:“尚秀儿!”
吴杰一边一点,好话张嘴就来:“钟天地之灵秀,真是好名字。”
小丫头觉得他不像好人,像极了动画片里的大灰狼,就不理他了。
吴杰再问,小丫头也不搭理他。
尴尬。
吴杰摸摸鼻子,灰溜溜的退了回来。
黄佩佩走过去蹲下,问小丫头:“小妹妹你捣的这是什么?”
尚秀儿觉得这个姐姐像个好人,就说:“牛蒡子。”
“……”
黄佩佩觉得不应该问这个,换个话题:“你上几年级了?”
尚秀儿说:“初二。”
黄佩佩好奇道:“周末不写作业吗?”
尚秀儿说:“写完啦!”
末了又好奇问:“你们谁看病啊?”
黄佩佩指指旁边坐着的沈老板:“他看。”
尚秀儿哦了声,就不问了,明显对沈老板没兴趣。
沈辉坐在一边的小板凳上,识趣的不插嘴,就听黄佩佩唠嗑。
保镖们站一边,一共四个,剩下的没进来,都在外面。
尚秀儿不时的瞥一下,这些人好奇怪,站着腿不软啊!
等了大约大半个小时,一个背着竹篓的老头回来了,六十多岁的样子,黑黝黝的怎么看都像个种地的老农,反正咋看都不像个看病的医生,沈辉心里就更没底了。
听了来意,老头没说什么,放下竹篓,让沈辉进屋。
屋里陈设到还行,只是有点乱,不怎么收拾的样子。
老头看了看跟进来的黄佩佩和保镖们,有点儿惊讶,但没说什么,让沈辉坐一边,先各种问,以前得过啥病,吃过啥药,甚至连第一次开荤的时间都问。
沈辉尴尬得要死,都有点不敢看黄佩佩异样的目光。
问完号脉,就跟小说上写的那样,也不知道能号出个什么名堂来。
号完脉之后是各种看,看完再号,折腾半天,最后给了一大包药。
“三个月后再来!”
交待了下用法,老头就赶人了。
沈辉忍不住问:“你这药管用?”
老头有点不耐烦了:“药吃完了再来!”
草了。
灰溜溜的出来,沈辉和黄佩佩脸脸相觑,都觉得极度不靠谱。
特别是以沈老板现在的身份,就算请全球的顶尖专家上门给看病都没问题,却在乡下野郎中这里吃灰,那叫一个不得劲,极度环境是不是遇到骗子了。
“先吃吃看吧,说不准会有用呢!”
黄佩佩往好的方面想,安慰着沈老板。
还能咋办,只能先回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