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轩脚下一软,连挣扎的动作就顿住了,脸上顿时浮现了出惊惧的表情来,他直直地盯着李公公手里的那份圣旨。
再注意到这老太监对他的态度。
安子轩的脑子里渐渐浮现出一个想法来,他颤抖着嗓音,问道:“什么安侍君?李福你是疯了吗,在说什么胡话?”
这面白如粉的太监笑得冷漠而阴恻恻,他手里的圣旨,端着嗓音,拉长了语调。
“安子轩以下犯上,触怒天颜,罪无可恕,着降为侍君,剥夺贵君之金册金宝,在瑶华宫门前跪满两个时辰,以儆效尤。”
瑶华宫的侍从跪了一地,趴在冰凉的地面上,颤抖着身子,一个个面如死灰。
完了,这下子主儿是真的触怒陛下,惹的陛下厌弃了。
这宫里的男人,哪个不是靠着陛下的垂怜宠爱才能立足的,若是主儿就这么失宠了的话,那他们这些做奴才的,以后在这宫里的日子也不会好过的。
李公公说完以后,将手里的圣旨往安子轩怀里一塞,拂尘一甩,皮笑肉不笑:“安侍君,咱家就先走了,您可尽快去宫门口跪着吧,省的继续触怒陛下天颜。”
说着,他的兰花指一翘,睨了身后的几个禁卫军两眼,吩咐道:“你们几个,都给我好好看着安侍君领罚,要是安侍君不愿意的话——”
李公公冷笑了两下,“那就将安侍君打入天牢,即刻受刑,这是陛下的口谕。”
直到李公公转身离开的时候。
安子轩这才彻底慌了,他跌跌撞撞地扑上前去,“不可能,姬澜……陛下如此宠爱我,她不可能下这种旨意的,一定是你这个太监假传圣旨,我要去见陛下,陛下——”
李公公老脸一耷。
“你这贱夫,还敢直呼陛下圣名,简直不知死活。”
“你们几个都是死人吗?还不给咱家剥了他的贵君服制,押着他去瑶华宫门口跪着去!”
任凭安子轩怎么不情愿,怎么叫嚣着要见姬澜,也没有任何人敢去救他,这鲜嫩清秀的俊俏少年,反而挨了李公公狠狠的一巴掌。
直接把安子轩给打懵了。
安子轩屈辱地被押着跪在瑶华宫门口,清秀的脸上滑下两道清泪来,来来往往的过路人看他的眼神,让安子轩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脸上火辣辣的,他的眼底翻涌着对姬澜的恨意。
……
李公公收回手以后,扭啊扭地走了,身后跟着一个殷勤的小太监,来给他打伞。
两个人的对话声渐渐小去。
“师傅,您为什么对安侍君是那种态度呀,虽然现在陛下是生他气了,要是以后陛下原谅安侍君了,您就不怕他给你小鞋穿吗?”
李公公睨了自家小徒弟一眼,弹了弹自己的指甲,道:“不会的,这个宫里面,谁都有可能得宠,除了安侍君……他啊,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翻身了。”
这老太监的模样有些高深莫测。
怎么说着,李福的脑子里浮现了伏玥那道威严冷漠的眼神,心下猛的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