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能感知到的是危险,但如果走在街上一个小偷想偷周凡身上的东西,意识是无法作出任何的反馈。
不过如果是飞来的暗器或一个人显露对周凡的杀意,任何可能危及到周凡的东西或人,意识都能立刻作出反应。
这是第六识意识的缺点。
不过对周凡来说,只要意识能感应到危险,那这些小缺点都不是问题。
这是意识最重要的一点。
耳识或眼识开启或许能听到或看到飞来的暗器,但危险未必是有形的,很多时候是无形的,譬如踏进某地,要是意识提醒有危险,那就能立刻退出去,这是其他五识无法做到的事情。
也因为意识的缺点,就算周凡在街上四处乱晃悠,就算那个面首会修士迎面走来,但只要那个面首会修士没有对周凡出手的意思,周凡就无法知道他就是那个面首会修士。
周凡又是琢磨了一会六识,待时间差不多之后,他就收拾一下,离开了住处,到了仪鸾司府。
到了府里,周凡先去集议室,这时镇守司府的张公公已经歇息去了。
集议室里面黄不觉与闻蹄在,周凡就询问了一下噩梦怪谲的进展,只是遗憾的是,仪鸾司这边依然一无所获。
没有多久,沈靖也过来了,他也似周凡那样询问起来,但听到没有进展之后,他愁眉紧锁。
“要是这样,那今夜我们该如何是好?”沈靖问。
黄不觉、闻蹄与周凡都是愁眉苦脸,现在看来白天又要落空了,今夜该如何应对呢?
噩梦怪谲的问题仪鸾司府早已经与书院大佛寺两处说了,现在这两处的人都在替仪鸾司想办法,但却一直没能拿出太好的办法来。
高象城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想将人聚在一起集中看守,城内肯定没有这么大的面积,就算是出城在荒野之外,面积足够,但百万人聚在一起,需要应对的麻烦更多,所有官家人手都放进去,也无法处理这么多的事情。
人一旦如此高度集中,又不是训练有素的士兵,一旦出一些什么事,将会是可怕的灾难。
所以将人聚在一起集中看守根本就不现实。
“让所有留在城里的人不要关闭门窗,无论是睡觉还是不睡,都要留在门窗前面。”周凡建议道。
这样当全城噩梦发生时,仪鸾司的武者、县衙捕快、巡逻队的武者,在路过的时候或许能看到那怪谲的出现。
“这个办法不错。”沈靖点头赞同道。
黄不觉也开口道:“昨夜的监控符文没有检测到那些怪谲的出现,让城里的符师们换一套新的符阵看是否有效果。”
一个个针对昨夜无效的措施被说了出来,但即使如此,经历了昨夜的事情,能起到多大的作用,集议室的四人也不敢保证。
就在众人商讨的时候,集议室的门被敲响。
“进来。”黄不觉开口道。
进来的是府里总参谋袁立伟,他面容憔悴,最近因为全城噩梦的事,司府里面无论外务还是内务人员歇息时间都被大大缩小,袁立伟这个样子,并没有多大意外。
“大人。”袁立伟拱手行礼道:“总府急件。”
袁立伟说着取出了一封信,交给黄不觉。
黄不觉连忙接过信,他拆开看了一会,面露怒色,把信递给了距他最近的闻蹄。
闻蹄看完面露不悦又递给周凡,周凡接过看了一会,他脸色平静递给了沈靖。
周凡看完信后明白黄不觉为什么会如此生气,总府发来的急件是对面具人组织事件的回应。
信上说总府从来没有下令将面具人组织的案件提交给总府,而是府中有人偷窃印章假传命令,现在那人已经捉住,正在审讯中,但之前捉住的面具人组织成员还有卷宗都不见了。
沈靖看完眉头微蹙。
黄不觉挥了挥手,袁立伟小心翼翼退了出去,并关上了门。
“你们怎样看?”黄不觉沉声问。
沈靖冷笑道:“这事有很大问题,要真的是府中有人偷窃印章假传命令,那为什么要拖这么久才回复我们?他们应该第一时间给予答复才对,想来那个偷窃者只不过是替死鬼而已。”
黄不觉沉着脸道:“无论怎样,这事我会继续发信质问,要是总府不能給出一个好的答复,那此事就要上奏官家,让官家去问问仪鸾司总府,这是怎么回事?”
闻蹄叹道:“阿弥陀佛,事已至此,总府那边怕是无法期望了,关于面具人组织一事,洛水乡那边的卷宗我们也看了,要是循着洛水乡的卷宗去镜都调查……这远水救不了近火。”
全城搜查噩梦怪谲时,仪鸾司也没有忘记搜寻面具人的踪迹,但同样一无所获。
四人匆匆讨论了几句,就结束了集议,为即将到来的第三夜做准备。
也因为已经是下午时分,黑夜的临近让高象城变得有些躁动不安起来,不少人更是拖家带口,排队准备出城过夜。
如果走在高象城中,就会发现每一个角落都弥漫着风声鹤唳的气息。
现在只能确认死的人应该是发生在全城噩梦之后,但因为没有活人见过那些怪谲,也就没有人得知,是否不睡觉就不会有事。
这点就连仪鸾司都无法确认。
所以不是说晚上不睡觉就一定安全,这也是城内很多人想逃离高象城的原因。
高象城可能要完了……城内不少人心中都浮现这样的想法。
只是他们又能逃到哪里去?现在附属十八个村子早已无法容纳太多的人,据说就连村子的道路都住满了人,给村的管治与巡逻队的巡守带来了不少麻烦。
十八个村子在高象城县衙的默许之下,一般都不会再接纳城里的人。
那些出来的人太多只能抱团在荒野外过夜,但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要是过段时间仪鸾司还是无法解决那些可怕的怪谲,那他们就不得不考虑举家搬迁的可能了。
只是长途迁移无论人数多寡,在这个世界永远是危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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