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道友,别来无恙乎!
“祁平道?”
赤血魔尊有些惊愕。
他原本想着做完这一手,他们就应该立即前往十万大山的,可江彻却突然间想留下来,还提及了祁平道的名字。
看着江彻面无表情的神态,赤血魔尊愣了一下,迅速回过神儿来道:
“你是想伏杀祁老鬼?”
除了这个,赤血魔尊也想不出还有其他的什么理由。
江彻微微颔首,毫不掩饰的承认了自己的想法:
“这是个好机会,若是能趁机宰杀此人,百利而无一害。”
此时的他,早已非昔日被追杀时的那种境况了,此刻的他,已经拥有了堪比顶尖元神尊者的实力,手中更是有着两种武圣底牌。
除此外,还有敖坤和赤血魔尊辅佐。
这些实力,灭杀一个祁平道绰绰有余!
曾经的新仇旧恨,也该时候了结了。
更何况,若是在此杀了祁平道的话,也能削弱之后百越联军的实力,甚至于,都有可能让那所谓的百越联军直接夭折。
江彻若是不试一试,心中实在是不甘心。
赤血魔尊也有些心动,因为这确实是个报仇的好机会,他跟南越国也是积攒了不少的仇怨,若是能够报复回去。
自是合他的心思。
但.
想伏杀祁平道,可也不是什么轻易之事。
“万一祁平道带来大批强者怎么办?”
“那就算他命大,暂且先让他多活一段时日。”江彻此番就是想尝试一番,倒也没想着一定能成,如果有机会的话,他不会放过。
可若是祁平道带来大批强者的话,那他便会转身离开。
报仇的时候有的是,倒也没必要急于一时。
赤血魔尊闻言当即放下了心:
“好,那咱们就看看这祁老鬼的命究竟硬不硬!”
闽越国,王宫大殿内。
两道身影耸立,气势非凡,一人着黑色锦袍,神态威严,另一人则是穿着紫色长袍,长发梳的一丝不苟,神情阴鸷,但眼色之内却蕴藏着一丝沧桑老态。
而前者不是别人,正是南越老祖祁平道,至于后者,则是闽越老祖。
百越之地很大,林林总总相加起来,不下数万里疆土,自古越国覆灭之后,便分崩离析,化作了近百个国家和部落。
大的诸如南越,可占数千里疆土,小的部落,也就百里疆域而已。
祁平道意图联络百越联军,也并非是准备联络所有的百越部落,在他眼中,只需要南越国附近的几个国家联合起来,便可成就大事。
而这其中,一个最不可或缺的,便是闽越国。
其国力之强,丝毫不亚于南越,甚至随着百年前龙脉丢失一事,这些年南越国也在衰落,反而是有些不如闽越国。
是以,他的第一站,便是来到了闽越国,陈述利害之下,将其说服。
短短不到十日,百越联军一事,便几乎彻底商定了下来。
一共汇聚四国之力,以南越闽越为首,胡越杨越为辅,合计动兵超过二十万,调集了近二十位神相大宗师,数百位玄丹宗师。
意图一战定乾坤。
而他们此刻所商谈的,便是出兵的时间。
“再有几日时间,兵马便可调集成功,咱们何时动兵?”闽越老祖对于越州也是极为觊觎,并将其视为可以打动巫神殿的大功。
在意识到这是个好机会的时候,他便有些迫不及待。
“明道友急什么.动兵非小事,需要好好的筹谋一番,我已经派人在联系李成国了,只要他那边回信儿,咱们便可以突袭越州边境了”
祁平道淡然一笑。
“中原有句古话,叫做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祁老鬼,你可不要将所有的东西都压在一个中原人的身上,免得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闽越老祖言语之间带着丝丝寒意。
与越州接壤的,可不止是南越国,闽越国同样有部分国土与之接壤,自从李成国坐镇越州以来,双方之间可没少起冲突。
甚至于有一次,他都差点被对方暗算。
“这句话老夫自然明白,李成国终究是中原人,可用而不可信,他想要让我百越联军给朝廷施压,以便他在背后造反。
不过,这同样也是咱们的机会,只要抓准时机,就算占不了整个越州,可即便是能够攻下一半疆域,也是大功一件。
更何况,咱们此次动手,可是有近二十位大宗师出手的,就连元神尊者,都调集了超过一掌之数,即便是有什么问题。
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李成国又能玩出什么花样?”
祁平道话语之间,蕴藏着不少自信。
“希望如此吧对了,听说如今坐镇越州之人,就是当初作乱你南越国都的那个家伙?他的手中是不是还拿着你们越州分得的那一截龙脉?”
闽越老祖忽然又道。
显然是对江彻的情报有所了解,同时也清楚之前南越国大丢颜面的真相,言语之间,多少带着一些揶揄。
祁平道面色一黑:
“那只是老夫当初大意了而已,现在给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再潜入我南越国作乱,至于龙脉老夫丑话先说在前头。
若是有朝一日将其击杀,明道友可不能在此事上面争论”
“哈哈哈,这是自然.”
二人正谈笑间,忽的,殿外突兀的响起了一道急促的脚步声,二人转头一看,便见闽越王一脸凝重的走上近前。
仿若是出了什么大事一般。
“何事如此慌张?”
闽越老祖有些不满的看着闽越王。
身为一国之主,岂能如此没有气度?
祁平道则是嘴角一勾,似乎是带着一些取笑。
虽然他那个后辈南越王难成大事,但在气度上可是远超闽越王的,见到这一幕,多少有些心下暗笑。
闽越王先是瞥了一眼祁平道,随后连忙道:
“老祖,出大事了。”
“说。”
闽越老祖沉声道。
闽越王深吸了一口气,凝声道:
“刚刚传来消息,有中原强者突袭南越国都。”
“什么?!”
祁平道脸色骤然一变,再不复之前的暗笑。
闽越老祖心下舒服了许多,但还是一脸正色道:
“究竟是怎么回事?”
“具体的事情尚不清楚,只知道南越王城被那位中原强者焚毁,王城之内所有禁军和王族子弟,全部命丧当场。
那位中原强者还留下了一句话。”
“什么话?”
闽越王低声复述:
“南越王族,不自量力,图谋中原,合该当死再有敢犯我中原疆域者,灭国屠宗”
“南越王呢?”
“已经身亡。”
“坐镇王城的那两个家伙呢?难不成他们是废物不成?”祁平道此刻已经有些气急败坏,万万没想到,他只是出门一趟。
结果王城都没了。
“根据传回来的消息来看,恐怕当时所有人都葬送在了那里.”
“该死!!!”
祁平道眉头猛然一凝,周身的杀意再也掩饰不住。
“是谁干的?”
“这个尚不清楚,那中原强者并未表露身份,看样子像是寻仇.”
“何时动的手?”
“就在半个时辰之前,这消息是密探用灵符传回来的。”
祁平道只觉胸闷无比,深吸了一口气,当即周身气势爆发,瞬间化作一道流光直冲云霄,显然是再也按耐不住身上的杀意了。
对此闽越老祖十分能够理解,如果是闽越国王城被灭,他也会暴怒无比,不做多想,他吩咐了几句闽越王做好防备之后。
便立即跟了上去。
而他之所以如此做,一是因为百越联军已成,南越国若是遭受重创,影响的是接下来的行动,他必须要先看看情况。
再一个就是他也不希望祁平道遭受伏击,毕竟双方国都直线距离算不上太远,以他的速度,两个时辰也就抵达了。
不跟上去看看总归是不太好。
除此外,还有一个就是,他得去看看笑话。
看笑话和帮祁平道并不冲突,双方虽然同属古越国一脉,可数百年来也是互有征伐,眼下南越国遭受重创,对于闽越国其实既是坏事,也是好事。
神相大宗师的速度本就极快,而祁平道和闽越老祖都是元神顶尖尊者,身法速度更是快到难以想象,只用了短短不到两个时辰的功夫。
二人便迅速抵达了南越都城。
看着下方的场景,二人此刻都是呆愣在了当。
南越都城倒是无事,并未受到多大的牵连,可都城中心位置的王宫,此刻却是化作了一片灰烬,甚至等他们赶到时。
都还有火焰尚未熄灭,浓浓的黑烟,甚至都遮蔽了半边天地。
入目所及,触目惊心。
宫楼殿宇、人畜兵卒、所有的一切,全部都化作了黑灰,跟曾经繁荣的景象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
“该死!!!”
祁平道瞬间便红了双目,周身的杀意甚至都汇聚成了实质。
愤怒!
无比的愤怒!
自南越开国以来,这还是第一次被人夷灭王宫,而整个南越王族,除了寥寥几个镇守在外,其余的全部都聚集在了都城之内。
大半也都在王宫之内.
可现在,数百年基业,一朝毁于一旦。
南越国曾经所设立的大阵,都不曾挡下那人的毒手。
简直该死!
他之前还畅想着联军攻破越州,而他得到巫神殿赏识,继而获得突破武圣的机缘,可现在,南越国遭受重创。
两位大宗师陨落,数万王宫禁卫身死,他即便是动用所有手段,也抽不出多少兵马了。
“祁道兄,节哀吧.”
原本闽越老祖是有些幸灾乐祸的,可看着下方化为炼狱的场景,他也没了那份心思,只能规劝祁平道先稳住。
“若是让老夫知晓,是何人胆敢如此对待我南越王族,老夫定将其抽筋扒皮!”祁平道咬牙切齿的冷声道。
“哦,是吗?”
正适时,一道有些慵懒的声音缓缓响彻虚空。
骤然间,祁平道和闽越老祖脸色齐齐一变,因为在声音响彻的瞬间他们才察觉到了不对,这意味着,对方的实力很可能不弱于他们。
乃至是强于他们。
而祁平道听着那道声音,则是感觉有些莫名的熟悉。
是谁呢?
很快,祁平道心中的疑惑被解开了。
因为就在虚空之上,此刻忽然间绽放了无数道流光,仿若平静的海面泛起了涟漪,且波及的范围越来越大。
接着,就在几息之后。
那绵延天际的阴云之上,一道庞大的龙形存在若隐若现,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恐怖威压。
“吼!!!”
一道好似龙吟的声音忽然炸裂,直接震散了诸多阴云,在虚空之上荡出了一条道路,一道金光自虚空洒落。
身化蛟龙之躯的敖坤浮现出了真身,数百丈大小的蛟龙之躯,遮蔽了半边虚空,周身的黑色鳞甲,弥漫着淡淡的幽光。
而在蛟龙后方,则是拉着一尊金色的车架。
车架鎏金,被一道道神纹笼罩,一道七彩神伞,盖在了车架之上,同时,伴随着蛟龙游动,那车架之上的身影也终于浮现了出来。
一袭黑色锦袍,面如冠玉,身着玉带,高大的身躯坐在车架之上,冷峻的面容俯瞰着下方,好似下凡而来的一尊神明。
逼格直接拉满!
“江彻!!!”
祁平道双目一凝,瞬间便认出了眼前之人的身份,对于此人,他可是并不陌生,毕竟,追逐了对方很久,如果不是最后巫神殿武圣出手。
他就将对方葬送在了青凤山。
瞬间,他的眼中便浮现出了满满的杀意,甚至都有些抑制不住,看着其高高在上的模样。
他此刻悔恨不已。
当初就应该拼着一切,也要将此子扼杀。
否则,焉能会有今日之患?
江彻高居上首,目光定格在祁平道之上,嘴角勾起一抹轻笑。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想当初,他在祁平道追杀的时候,可是十分狼狈的,甚至为了遮掩身份,他都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入乡随俗。
不过现在,无需如此了。
“祁道友,别来无恙乎”
“你趁老夫不在,偷袭我南越王宫,没想到,你竟然还敢停留,当真是不怕死啊!”
祁平道咬牙切齿的说。
――――
求!